《雪苓》第2章 马千兰的故事
母亲的妹妹叫做马千兰,是一个极其自私抠门的虚荣女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是她的特色招牌之一。总之就是她时时刻刻都在演戏,和东家说说西家的坏,和李家说说张家的长短,就构成了她全部的生活。母亲对这个妹妹极其溺爱,总是让她去说,让她去干涉她自己的生活。马千兰是极其看不起雪苓的,她认为,雪苓就是个傻子连给自己提鞋都不配!
她从小都没有给过雪苓一个笑甚至于一个温暖,总是耷拉着那张臭脸,就像嫌弃一只臭虫一样嫌弃着雪苓。雪苓打从心底里讨厌她,但是母亲要让雪苓无条件地尊重她,雪苓看到她就觉得浑身不自在。每每看到马千兰到自己家里做客的时候,总是两手空空的来,大包小包地扬长而去。雪苓觉得自己并不欠她的,为什么要对她毕恭毕敬?反正雪苓对她的厌恶都是写在脸上,埋在心里的。雪苓在心里发誓,她以后一定要混出个样子,要让这个刻薄的女人有所感悟。
雪苓清晰的记得每一次她来家做客的时候就是雪苓悲剧的日子,每次她走后母亲就会莫名其妙的打雪苓骂雪苓,骂她不懂事,打她不懂事。雪苓的心里对这个姨娘是痛恨恶绝的。马千兰特别爱炫耀,总是在母亲面前显摆自己特别能干的样子,也会暗戳戳的给母亲气受。她和母亲逛街总是说大话,花小钱。一方面摆出一副不差钱的阔佬的样子,另外一方面付钱的时候,手又在微微地颤抖着。
马千兰总是喜欢在背后中伤别人,她的嘴就是一部人生小剧场,她是白脸也唱红脸也唱戏,大多数的时候她可以一个人演完全部的剧本。在马千兰穷的时候她会说:“金钱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在马千兰阔绰的时候,她就会嘲笑那些过得不如她的人。总之,她的那张嚣张的嘴就从来没有闲过,她那张嘴应该是她身体所有器官中最忙碌、最尽职的那一个器官了。那张嘴跟了马千兰可是苦坏了它,它太不容易了。
马千兰很爱美,总是喜欢在北大街买些便宜又时髦的衣服,总是梳着马尾,近几年也开始烫头了,油光满面的小卷卷像挂在头上像极了一串串小葡萄,随着马千兰的步伐,小葡萄串一动一颤的滑稽无比。马千兰的皮肤黑魆魆的,你倘若是在黑夜里看到她,如果她不说话你完全分不清哪里是黑夜哪里是她,但凡她一张嘴,你就会发现她那两排洁白的牙齿在上下移动,不知道的人就会认为是牙齿成了怪了,成了精了,自己跑出来了!马千兰的个子也不是很高,走起路来虎虎生风,灵活无比,永远显得那么精力充沛。马千兰是一个很吝啬的女人,带着些乡下女人特有的算计和刻薄。总之,她总是在说雪苓的坏话,要不说雪苓脏要不说雪苓丑。
马千兰的丈夫姓侯,叫做侯斌。在雪苓的印象里,侯斌是一个懦弱无能的男人,做事叽叽歪歪,连说话都不周全。和马千兰是个绝配,马千兰像只叽里呱啦的乌鸦,候斌像只半棍子也打不出一个屁来的乌龟,两个人都是姓乌,不然怎么会有天下乌鸦一般黑的说法呢?农村还有一句话叫做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侯斌是一个不被人尊重的人。于是乎,他为了逃避外界的纷扰,别人都是在吃喝玩乐斗地主,他在家养猫养狗养花草大概只有那些不会说话的东西才能理解他,才不会取笑他。
雪苓每次去马千兰家吃饭,雪苓就要装出一副特别尊敬他们的样子,为他们虚假的亲情干杯。
马千兰喜欢在母亲身上找存在感,找优越感,她总是在暗地里和母亲较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