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传奇》第9章 打开心结
夜幕降临,夜色加深。黑夜对于勤劳善良的人来说是美好的。经过一整白天的劳累,他们甜甜的进入了梦想。对了恶人来说,也是美好的。在夜幕的掩护之下,进行他们不为人知的罪恶。
黑夜对新月来说是可恨的,是她所讨厌的。睡在三嫂对面床上的新月时而是昏昏沉沉的入睡,时而从睡梦中惊醒。嘴里喊着,我不要回家,我不要回家。不要碰我。妈妈救我,爸爸我恨你。新月额头上的汗,三嫂给她擦了一遍又一遍。三嫂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个可怜的姑娘又在做噩梦了。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呢?
今夜无眠,无眠的不光是三嫂一个人,还有柱子,柱子在黑暗瞪着两个眼睛很久了,久的他自己都不知道多久了。自己清楚的知道,这种情况自己会一直持续到天亮。
墙上的钟表指向了凌晨一点,新月还是时而昏睡时说梦话。三嫂又是心疼又是可气,她心疼新月。这么多天的相处下来,她很清楚的知道新月是个好姑娘,她善良温柔,通情达理,对人温和有礼。可就是这么一个好姑娘,心里的苦水无法向人说。可气的是柱子,要不是柱子白天一定要赶她走,也不至于新月现在昏迷。
坐在新月床沿上的三嫂正在想着这些事,新月又说梦话了,这次说,我不回家,我不敢回家,他们对我都不好。三嫂赶紧用毛巾给她擦汗,边擦边说,不要怕,新月,我们不回家。不回家。这时睡在床上的新月一下子坐了起来,一把扑倒三嫂怀里痛哭起来。只见新月紧紧的搂着三嫂,三嫂也用双手紧紧抱住新月。三嫂眼泪就要快掉下来,这么多年,除了这样抱过女儿,她从来就没有这样抱过别的姑娘。这个比自己女儿大六七岁的姑娘就是这样叫人心疼。不知道过来多久,新月停止了哭声。新月松开三嫂抱住的两个胳膊,靠在三嫂的肩膀说:“三嫂,谢谢你,对不起,让你见笑了。我现在哭够了,我不哭了。”说完,坐正上身。用袖子擦干眼泪,正色对三嫂说:“三嫂,下面冷。你上来坐吧,我有事给你说。”三嫂脱鞋子坐在床上,开始了一段往事的诉说。也揭开了新月的身世之谜。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往往都带着悲伤凄凉的伤痛。往事的序幕被拉开,就好比把伤口重新扒开,再撒一把盐是一样的疼痛难忍。
新月的眼里没有悲伤,语气平淡。
新月说:“三嫂,在这里真诚的对你说声对不起。刚来的时候我骗了你,我不叫小慧,我叫李新月。这样做,我是无心的。因为我当时不知道你们都是好人。现在我知道了,你们比我的亲人都亲。”
三嫂说:“小慧,不,新月。你不用说对不起,我们都能理解。如果换的是我的话,我也会这么做的,这是人之常情嘛。”
新月接着说:“我的老家离这里很远,我现在也不知道离这个到底有多远。这个不重要,我想以后我会知道的。我今年24岁,是个大学生。听到这里,你不要感到惊讶。我是生在城市里,长在城市里。那是南方的一个城市,四季如春,非常漂亮。我的亲生父亲和亲生母亲都是高级知识分子,他们在大学里就谈了恋爱。毕业后就分手了,分手后妈妈发现怀上我。妈妈万般无奈之下嫁给一个大十几岁的生意人。妈妈的脾气比较比较暴躁,因为我亲生父亲的胆小怕事,没有对母亲负责。所以妈妈就把所有的怨气发泄我的身上,对我非打即骂。而我的继父是个坏人,他看我出落成一个漂亮的姑娘时,就对我垂涎欲滴。我忍无可忍,于是在16岁的时候回到了亲生父亲身边。三嫂,你听到这里一定是非常的气愤。这才刚刚开始,我的噩梦还没有结束。我又重新踏进了新的噩梦之中,我的亲生父亲也成家立业了。他对我稍微好了一点点,但是后妈还是不太喜欢我。后妈和父亲生了一个弟弟,而我还要上学。后妈没有工作,全靠父亲的工资维持全家的生活。我的到来让父亲花了很多的钱,但父亲内疚。还是决定供我上学,这一点我很感激他。可是为了减轻家里的重担,我不得不放学之后去做零工,我的工作就是每天刷碗。每天刷成千上百个碗刷的两个胳膊酸痛,连写字无法握笔。就是这样的工作我做了5年,5年之后我以为我的日子好过了。可是厄运又来到了,我大学即将毕业 。父亲认识了一个富商,这个富商有一个弱智的傻儿子,和我年龄相仿。富商见了我之后看到我美艳动人,气质有佳。就对父亲说,只要我嫁给他儿子。他就送给父亲一栋房子外加50万的彩礼,父亲二话不说就答应了。我当然不肯,于是以死相逼父亲退婚。父亲就是不肯。三嫂,你说这样的父亲和母亲,我能回去吗?三嫂求求你不要让我离开,我真的是无家可归!我常常想到死!但是我死了又怎么样呢?又有几个人知道我的冤屈,有谁能明白我心中的苦。我死了,别人就会说。我是个懦弱,我不敢面对生活的真相。说我是不懂得报答父母的恩情,扔下他们不管了。各种脏水都泼在我的身上,我能死得甘心吗?所以我必须活着,我要证明不是我辜负了他们,是他们辜负了我。不是我欺骗的生活,而是生活欺骗了我。”
说到这里,三嫂早已泪流满面,三嫂也很久没有流眼泪了,三嫂的家庭和睦,幸福美满。三哥三嫂恩爱有加,一双儿女听话懂事。所以家里不曾有过争吵,更别提流眼泪了。但是这一刻三嫂真的心疼新月。在她的印象中,只有说书嘴里的窦娥是最冤的。没有想到坐在对面的这个女子,才是最冤的,才是最苦的。这是真真切切发生的事情,令人不得不相信。她没有想到就是这么一个温柔体贴,说话轻声细语,懂感恩的姑娘的背后有着这么多的苦水,背负着这么多不属于自己的痛楚。三嫂根本想不到,原来世上还有如此不幸的人,还有如此狠心的父母。还有如此为了自己的私欲,而却毁坏了别人的幸福的人。三嫂从来不知道外面的世界竟是这样的邪恶。
三嫂张开双臂,把新月搂在怀里。说:“新月,我的好妹妹,你受苦了。你小小的年纪,竟然经历了这么多的苦。这样的父母不要也罢,想想都糟心,为什么老天爷你都不睁开眼睛看看,看看受苦的你,为什么不去惩罚那些恶人?而是让好人受罪。”新月被三嫂拥抱着,她感觉到以前从未有的温暖和爱。这种温暖是从脚到全身的,是从内心里发出。这种温暖既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因为很久很久以前有过。至于是多久,她自己可能都想不起来。也许是在她还是个小婴儿时候吧。陌生是因为妈妈从来就不会给她这样的拥抱。新月现在这种重生的感觉越来越浓烈了。
新月趴着三嫂的肩膀上说:“你们是我见过最好人的,对我亲如姐妹。把我救下,给我疗伤。特别是三嫂你处处维护着我。给我做好吃的,给我找衣服穿。你看看我身上哪一件衣服不是你给的,所以我心里特别的感激,我最近一段时间常常在想,要是早一点认识你们,或者投胎在你家做了你的女儿,那多幸福啊,那会多么快乐!虽然知道这种想法不太现实,但是我还是忍不住去想。我要是生活的这样的一个家庭中,就算让我少活20年,甚至拿我的命来换,我都愿意的。我知道你们这样做不图我什么,也知道你们所做一切都是为我好,柱子哥对我这样,我不会怪他的,我能理解,我也知道他是为了我好!可是我不能就这样离开,这样离开的话,我一辈子不会原谅自己的。我要报恩,就是留下来给你们端茶倒水,洗衣做饭我都愿意。就是做这些事,我也会感到万分的快乐。我那个家,还算是个家吗?他就是人间地狱,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狱。”
三嫂用手掌轻轻拍了拍新月的后背说:“新月,我的好妹妹,你放心好了。你就安心的留下来,以后谁也再不能赶你了。只要有我在一天,他们要是敢把你怎么样。我就会给他们没完没了,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妹子,三嫂绝对不拿你当外人,有我吃的就有你吃的,有我穿的就有你穿的。对了,明天我带你到集市上买几件新衣服。这都快过年了,咱们欢欢喜喜的过大年。好吗?你看时间都很晚了,都三点了。我们赶紧睡吧”
新月欲言又止,但三嫂没有让她说下去。三嫂说:“别的什么话都别说了,你要说的话我都明白,赶紧睡吧,”说完这些,给新月盖好被子。自己盖好被子,熄灯睡觉了。
新月下面要说的话是什么呢?会不会也是一个惊天大秘密?三嫂听完后会不会也像这次一样泪流满面,哭得一塌糊涂?会不会更会感叹生活的不易,人性的丑恶。更加替新月报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