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重生,她嫁了渣男死对头》第5章 阮芜
“妾身给夫人请安。”
娇滴滴的声音在白星禾的耳边响起时,白星禾正在园中的桃花树下看落英缤纷。
那随风而落的桃花,总是会让她想起那一日墨辰允翻墙而来,于桃花之中,翩然而下。
只不过这番美好的景致,却被这娇滴滴的声音打断了,白星禾感到有些可惜。
不情不愿的转身,只见一娇俏俏的女子正在她身边两步之外屈膝行礼。
女子虽是低眉垂目,却端的是一番好姿色。
这女子才当得上杏儿所夸那般,真是好看。
白星禾看着眼前的女子,搜罗着记忆中自己前世所见,可是搜罗来去,却未曾搜罗出眼前的女子到底是何许人。
不应该的。
白星禾想。
眼前的女子扶风弱柳,眉眼如黛,盈盈一握的细腰,娇若西子的容颜,当真是不可多得的美人儿。
如此美人儿,即便白星禾不是男子,见了都要惊艳几分。
怎么会没有印象呢?
难道又是这一世新出的人物?
她自称什么来着?
妾身?
白星禾恍然大悟,这美人儿,怕不就是荆离口中所说的沈清嵘的美妾——阮芜?
前世她与沈清嵘成亲之时,并未有阮芜进了沈府的传闻,世族大家,最怕丑闻,未娶妻先纳妾,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
安国公府自太后去世后,没有了依仗,且府中也只沈清嵘一个尚未建功立业的独子,在朝中行事谨慎,步步周全。
自是不敢让沈清嵘做出此等有辱名声之事。
是以,前世,阮芜应该是个外室。
可是今世,她却是堂而皇之出现在沈府,还自称“妾”,这……
这沈清嵘今世有些狂啊!
白星禾有些头疼。
这一世,好像与上一世好多事情都不同。
不过,既如此,是不是说明,她和墨辰允的结局与上一世也会大相径庭?
哈!
这么说,她也不一定是玉氏女?
上一世她一直没搞清楚,她外祖家乃姓云,怎么会和什么卿竹玉氏扯上关系,还说什么玉氏女的血可活死人、生血肉、治百病,若真如此,她自己岂不是百毒不侵?
可据她自己回忆,她从小到大虽没有中过什么毒,可是病可没少生。
怕不是她这血只能救别人吧?
一定是了。
要不然,她受伤了怎么不会自己愈合?
真是……真是倒霉到家了!
“你在干什么!”
白星禾正在回忆前世,冷不丁被一声冷喝,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回神一看,却发现,还在行礼的阮芜被沈清嵘扶了一把后,软绵绵的倚在了沈清嵘的怀里。
“白星禾,本世子尚且不追究你被男子掳走半月有余,坏了名声,你倒先为难起了阿芜!我从小伴你长大,怎不知你生了一副蛇蝎心肠!”
这……
只不过是忘了让他的爱妾起身罢了,就成了蛇蝎心肠?
况且这阮芜也太死板了,你行礼就行礼,行完自己起来就是了,何必弯腰躬身的自讨苦吃?
这是明显的暗害,他沈清嵘莫不是眼瞎就是故意的!
白星禾有口,却不想辨。
依着前世的记忆,沈清嵘自她被掳走后,就对她无甚好印象,此时解释不过多费口舌。
不过,依着沈清嵘此时的状态,白星禾倒是确认了一件事情。
这沈清嵘对她当真没有什么男女私情,从他眼里,白星禾只看到了愤怒和不甘。
这对白星禾来说,并不是个好兆头。
并不是她多想得到沈清嵘的爱慕。
而是,沈清嵘的态度让她推翻了刚才自己不是玉氏女的论断。
以沈清嵘的身份地位,若是不喜欢,不娶便是。
可是他不但娶了,而且还从小就给了她白星禾暗示,除却金银首饰,还有那些讨人欢心的小玩意儿,沈清嵘从小到大不知给了她多少。
若不是她有利用价值,沈清嵘何必从小就对她施以“情计”?
下了如此大的血本,她的价值应该小不了。
“嵘郎莫生气,不怪姐姐,是阿芜惹了姐姐厌弃。姐姐是世子夫人,阿芜只是一个妾室,姐姐对阿芜略施惩戒也是应该的。”
阮芜的声音婉转温柔,加上委屈的声调简直能化了人的心神。
若不是这说的话是给白星禾挖坑,白星禾都觉得要醉倒美人怀了。
沈清嵘本想苛责几句白星禾,但是看着白星禾无动于衷的面容,他心里说不出的烦躁。想了想,终是一句话未说,满脸怒气的搂了阮芜转身回了院子。
没有让白星禾吃瘪,阮芜心里一百个不痛快。
但是看着沈清嵘阴郁的脸色,她也不敢太过分。
来日方长,她不急。
只要沈清嵘心里有她,她不信赶不走白星禾。
只不过。
白星禾若是知道了阮芜的目的是赶走她,怕是巴不得上赶着与阮芜达成共识。
但是此时她却是没心情去揣摩阮芜的想法,沈清嵘对她的态度让她心里百抓挠心,千抓挠肺。
这可恶的沈清嵘,从小就给她下套子,到底是因为什么?。
白星禾迫切的想知道沈清嵘娶她的目的。
而这个目的,绝对不会像前世荆离说的,是给阮芜解毒这么简单。
救一个阮芜而已,沈清嵘有的是办法取她的血,一支迷香,一碗迷药都可以,没必要搭上自己的幸福,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
在墙根下转悠了两圈,白星禾还是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倒是杏儿拿了披风披在她身上,道:“虽是春日,但傍晚免不了寒气,夫人还是回屋里歇息会儿吧。”
白星禾看了看眼前给她系披风的杏儿,不由感叹,这主人是聪明的,选的奴仆也机灵。
刚才她和沈清嵘剑拔弩张,不见杏儿的踪影,如今危机解除,这丫头立马就出来献殷勤。
不像她,笨的无以复加,前世今生两世加起来都搞不清自己的处境,就连她的丫鬟秋梨,她也是这一世才知道对方早已背叛了她。
思及此,白星禾有些沮丧,凭她这智商,不会要被沈清嵘关一辈子吧?
就像前世被荆离扣在楚王宫一样。
白星禾看了看桃树旁的院墙,此时她无比羡慕会武功的墨辰允,若是她也会武功,此时便可以翻越这道院墙远走高飞。
既然一时半会儿找不到沈清嵘将她拘在身边的目的,能远远避开也是好的。
可是看了看自己纤细的四肢,再看看院门外说是护她安全,实则监视她的护卫,白星禾在心里将自己从上到下嘲笑了一番。
呵,真是痴心妄想!
“以后莫要随意去招惹她。你当知道,若没有娶她,父亲也不会让你进这安国公府。”
沈清嵘拥着阮芜出了芳菲院,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裹在阮芜身上:“今日就算了,下不为例。”
“嵘郎,妾今天真的只是去见见姐姐……”
阮芜说得诚恳,但是眼底的流波还是没有瞒过沈清嵘的眼睛。
沈清嵘将阮芜送回她的清水院,疲惫的捏了捏鼻梁,他自来知道阮芜是有些小性子的,且又救过他的命,在他面前多少有点放纵。
左右不过是一个爱自己的女人,而自己也贪恋她的温柔暖意知情趣。
是以,她以前虽也做些小动作,但他并未放在心上。
况且,今日是他故意将阮芜放进了白星禾住的芳菲院,想借以试探白星禾对他的感情。
只不过现在,他后悔了,他觉得这样的试探,真是无聊之极。
沈清嵘对白星禾是有恨的。
恨她为什么会是玉氏女,恨她的身份让自己的父亲长了痴念,逼着他非她不能娶。
可是当他看到白星禾和墨辰允在一起的时候,他又心有不甘。
明明从小守护她的人是他沈清嵘,是他看着她从一个幼小的娃娃长成如今的少女。他曾经觉得,即便这个少女他不喜欢,也应该是他的。
不为别的,就为他为她备下的正妻身份。
正妻身份何等珍贵,因为白星禾,他此生再也不能许给心爱之人。
可安插在白府的细作却来告诉他,白星禾曾经为了墨辰允打算放弃他们之间的婚约。
那一日,沈清嵘在听完细作的话后,竟然愤怒的扔了他最喜欢的那方砚台。
他沈清嵘可以嫌弃她白星禾,但是她白星禾不能辜负他沈清嵘。
他沈清嵘为她白星禾搭上了一生唯一的正妻之位,那白星禾也只能把心放在他身上!
大男子主义的占有欲在他心里蠢蠢欲动。
所以当他看到白星禾被墨辰允拥着进入酒楼的时候,他心里被愤怒烧灼,恨不得立刻上前,将白星禾占为己有。
那是他的女人!是他沈清嵘的妻!
他不允许别的男人染指!
可是,当他看到白星禾肩膀上的伤时,却又于心不忍。
他竟然会不忍?
他沈家干的什么营生?那是稍有不慎,挫骨扬灰的行径,这些年,死在他剑下的亡魂不计其数,他竟然会不忍心强上他明媒正娶的妻?
当真是可笑。
罢了,就像父亲说的,娶回来,不喜欢便养着吧,安国公府又不是养不起一只金丝雀。
阮芜透过门缝看到沈清嵘离开,原本哀怨的神情退却,伸手拽下了身上的披风,一脚踹在了门上。
门扇“哐”的打开,端着燕窝的丫鬟差点被门扇拍了个人仰碗翻。
再看阮芜,踹了一脚后转身坐在了桌边,眼神凌厉的盯着门口的丫鬟,哪还有之前在白星禾和沈清嵘面前的娇弱模样?
“呦,这是谁惹着我们阮姨娘了?”丫鬟躲过摇晃的门扇,将燕窝放在阮芜面前,转身扭着腰肢关上了门。
再回头,却变了脸色。
“怎么这么沉不住气!这国公府可不是别院,多少双眼睛瞧着,便是你和沈清嵘说喜欢清净,不喜院中有人伺候,可保不准哪个角落里就藏了人!”
阮芜睨了丫鬟一眼,没说话。
丫鬟看阮芜不听劝,也来了脾气:“首领来信儿,说三个月内,若是我们再找不到他要的东西,那么就等着毒发身亡,死无葬身之地吧!到时候,连小命都不保,看你还在这里耍什么性子!”
闻言,阮芜的脸色变了变,撑着一股气和丫鬟对视了一刻钟,终究是败下阵来。
“我知道了,赤兔。”阮芜伸手按了按额头,喝了一口燕窝,收敛了所有戾气。
唤作赤兔的丫鬟走上前,帮阮芜轻轻揉了揉头上的几个穴位,边揉边道:“我知你心悦沈清嵘,可你也不能意气用事。首领已经答应了你,事成之后放你自由,我们已经在这件事上拖得时间太久了,你万不可此时出了纰漏,功亏一篑。”
阮芜在赤兔的按摩中微闭着眼,点点头,“我知道。这个府中你我已经探寻多处,都未找到首领所说的《山河录》,若是真有,怕也只能在沈清嵘的书房里了。”
赤兔按摩的手顿了顿。
沈清嵘的书房,那是整个国公府的禁地,若要进去,怕是要细心筹谋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