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重生,她嫁了渣男死对头》第2章 出嫁
墨辰允,是大冶国的战神小将军。
其父是护国将军墨尹,其母乃是当今圣上的胞妹。
按理说,如此家世,再加上墨辰允世无双的外貌,要说门亲事并不是难事。
即便他有癔症,也甚少露面,但是也并不妨碍。
毕竟大冶国的上层社会皆知,墨辰允不仅家世显赫,还是当今圣上最最疼爱的小外甥,就论这层关系,多的是豪门望族的贵女想与之攀亲。
事实也是如此,自从墨辰允十六岁之年,便有数不清的官媒上门说亲,护国将军府的门槛三个月换了四根。
其母羲和公主左挑右选,终于挑中了百年世家苏家嫡女,苏芙。
却不料,那苏芙与墨辰允成婚之时还是巧笑嫣兮的美人儿,成婚后当天后半夜便连滚带爬的逃出了将军府。
好好的一个美人儿,吓得在床上躺了半个月,半个月后再见竟是形容枯槁,有油尽灯枯之相。
从此之后便传出墨辰允乃吸血怪物的传闻,传他新婚之夜将新娘子的血吸去大半,害的如花似玉的新妇转眼成了老妪。
其实,这个传言,有夸大其词的成分。
墨辰允确实是有癔症,癔症发作的时候也确实会咬人。
但并不是吸血怪。
前世,白星辰曾被墨辰允咬过一次,而那一次是在边城时墨辰允癔症发作,头痛难忍导致。
而苏芙所谓的形容枯槁,只不过是被墨辰允喂了毒。
墨辰允从来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他杀伐果断,且固执刚硬,否则也不会小小年纪,便得了个战神的称号。
即便是身世显赫,这战神将军可不是凭身世挣得。
当他得知苏芙嫁给他不过是为了给苏家收集军中情报,便毫不留情的给苏芙喂了慢性毒药。
不过一个世家之女,即便有百年世家做后盾,但也应该懂得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
失了分寸,便是死路。
墨辰允从来都是如此直接,不会用什么迂回的手段。
就像如今,白星禾救了墨辰允,墨辰允要报恩,要将白星禾强娶回去,无论方法对错,他想做便做。
他从来如此疯狂。
只不过今世,白星禾依旧上了沈家的花轿。
因为墨辰允只有他强下的聘礼,而沈清嵘有两家的婚书。
白相当然也会眼红墨辰允的身份,即便他讨厌墨尹,但是他不能否认皇上对墨辰允的疼爱。
天子之爱,是这世间最大的荣耀。
但是,他不敢得罪安国公府,毕竟世袭罔替的安国公府要拿捏他一个丞相,也不是什么难事。
况且,相对于阴沉不定的墨辰允,性子沉稳的沈清嵘更能保他一世荣华。
万一哪天墨辰允发起病来,将白星禾也给吸血了呢?那他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是以,当白星禾同白相说起她愿意嫁给墨辰允的时候,白相并没有因为白星禾为了解决墨家这个麻烦而决定牺牲自己的幸福而感动,反而转手给了白星禾一个耳光。
“前日你拼死拒婚,倒像个贞洁烈女,只不过见了那墨辰允一面便如此不要脸面,自求嫁之,真是丢人现眼!都是我对你太过纵容,才让你水性杨花至此,和你娘一样,是个贱人!”
白星禾的脸被扇向一旁,瞥眼看到秋梨在她侧后方低着头无动于衷。
白星禾了然,是了,她那个小院,鲜有人至。
那日唯有秋梨在墨辰允走后,趁她愣怔之际,偷摸出了院子。
白星禾想到,前世,秋梨作为陪她长大的婢女却并没有陪她出嫁,好像她出嫁第二天,秋梨就做了她爹的秋姨娘。
那时,白星禾还以为她是被逼迫的,如今看来,怕是自愿为之。
事情终究是要朝着前世的方向走了吗?
就算白星禾重生,似乎大方向也没有改变什么。
只不过好像她娘的死,有了不一样的解释。
喜娘为白星禾穿上一层又一层繁复的婚服,描眉画眼,高挽发髻。
这是十年来,白星禾第一次被白家重视,当然,也有可能是最后一次。
前世今日之后,白星禾再没有见过白家人。
因为,她在嫁给沈清嵘的路上被墨辰允截了胡。
抢亲之后的墨辰允直接将白星禾带到了墨家镇守的西北边城。
在边城的两个月里,墨辰允对白星禾倒是一直以礼相待,唯有一次发了癔症,无意之中伤了她,之后他为避免与白星禾相见,将白星禾禁足,只身上了战场。
墨辰允甚少主动提起自己的经历,关于他的一切,白星禾都是从他的侍卫穆宁口中知道的。
现在提起穆宁,白星禾倒是有些觉得好玩,明明主子是那样一个闷葫芦,护卫却是个话痨。
以前不觉得穆宁的好,只觉得他聒噪,在白星禾面前颠来倒去念叨的都是墨辰允的好。
如今想来,穆宁说得倒都是事实。
再后来……
好像没有什么后来了。
某一日,穆宁拉着白星禾喝酒,凉风习习,酒意醉人,不知不觉就喝多了。
再醒来的时候,白星禾便被荆楚国太子荆离掳走带回了楚王宫。
从那之后,白星禾便被荆离关在了楚王宫的暗室里,日日放血,不见天日。
直至半年后,荆楚与大冶国开战,白星禾不人不鬼的被押往城楼祭旗。
她站在城楼上,再次见到了墨辰允。
她犹记得那日的太阳光极好,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远处碧翠青山,墨辰允就那样单枪匹马的闯上了城楼。
在那耀眼的日光下,白星禾看清楚了墨辰允消瘦苍白的容貌,也看清楚了,荆离刺穿他心脏的那支冷箭。
“都道大冶国的战神小将军不仅骁勇善战,而且冷情冷性没有弱点,却不想,这大冶安国公府沈世子的发妻竟是他的心上人。”
荆楚对着白星禾笑的邪魅:“啧啧,怪不得沈清嵘不来救你,说什么为了大冶国百姓牺牲你一个女子不足惜,却不想原来是你水性杨花惹了他厌弃。可惜了,囚禁你这么久,还没有尝尝你这小娘子的滋味,这墨小将军用过的美人,想来滋味应是不错。”
原来祭旗是假,引诱墨辰允来救她白星禾才是荆离的目的。
被荆离囚禁半年,白星禾的心神已然在崩溃边缘,又被荆离日日放血,身体内早已破败不堪。
最后,她又眼睁睁看着墨辰允为了救她,死在了她的面前。
这根稻草,压死了她。
她自刎而亡,死在了墨辰允的身边。
“新娘子,接亲的花轿到了。”
白星禾的回忆被外面吹吹打打的迎亲队伍打断,喜娘说着吉利话,为白星禾插上最后一根金簪。
走出那座生活了十年的小院,即便是重活一世,白星禾依旧感慨。
堂前,白相板着脸坐在上位,没有一丝嫁女的不舍,堂堂丞相,竟在此时,眼底的嫌弃藏都未藏。
李娇娇倒是演技俱佳,一会儿擦擦眼泪,一会儿又说几句舍不得,末了,她又装模作样的训诫几句白星禾,无非是让她到了夫家如何当好贤妻的场面话。
喜娘开始催促:“吉时到了,白姑娘。”
李娇娇终于表演完,摆了摆手,喜娘给白星禾盖上盖头,扶着白星禾转身往外走。
只不过刚走两步,盖头下出现了一双黑底纹银线的靴子,门口的路被人挡住了。
白星禾一愣,难道是墨辰允来抢亲了?
这与前世的时辰不符啊。
“今日阿姐出嫁,世子没来,让阿笙背阿姐出门罢。”
白星禾嫁与沈清嵘本就是高嫁,沈星河没来也是理所应当,只不过前世白星禾爱慕于他,不觉得如此是怠慢,现在想想,若是他沈清嵘在乎自己,即便是高嫁,他来接亲又有何不可?
说到底,只是不珍视罢了。
不珍视,才要拿拿国公府的架子。
只是,白星禾不明白,不珍视,又为何答应要娶?他一个国公府的世子,若是不愿意结亲,白相不过一介丞相,又能奈他何?
总不过为了她的玉氏女身份,连一世的幸福都要搭进去吧?
更遑论前世说出她水性杨花那些话?他沈清嵘明明知道她是被掳走的,并非自愿……
难道说沈清嵘对她还是有情分的?所以因为她被掳走,心生怨念,才对她有所诋毁?
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世子不来,还不是因为禾儿私底下……”
李娇娇未说完,适时拿帕子按了按嘴角,瞅了白相一眼,似是怕白相责备她多言。
白相倒是没有多说话,只是起身“哼”了一声,转身回了内堂。
李娇娇上前拉扯白俊笙:“笙儿莫闹,莫耽误了你阿姐出门的时辰。”
白俊笙却是少有的倔,拂开李娇娇的手,站在白星禾面前,弓着背,执意要背白星禾出门。
在大冶,女子出嫁被自家兄弟背出门,那是说明娘家对出嫁女儿的重视。
白星禾不知白俊笙为何执意如此,难道是做给来府的客人看的?
毕竟他也即将结亲,需要个好名声。
前世白星禾出嫁,并未见过白俊笙。
白俊笙自幼被李娇娇养在身边,李娇娇是绝对不允许白俊笙与白星禾亲近的。
是以,即便是一个府内生活多年,白星禾也甚少见到白俊笙。
偶尔在白老夫人那边遇见,白俊笙也只是淡淡的叫白星禾一声阿姐,之后便躲得远远的。
这个比白星禾小半岁的少年,因着他的母亲,前世今生,白星禾都不曾认真瞧过他,如今看来,倒似乎和他母亲的性子不太一样。
他言语间还算真诚。
白星禾没有固执的拂了白俊笙的面子,不出意外,这是她白星禾唯一一次大婚,前世都是遗憾,即便今生没有嫁给墨辰允,她也想求个圆满。
白俊笙比白星禾高出一个头,他背着白星禾,倒也不吃力。
“阿姐出嫁后,阿笙会努力,争取成为阿姐的后盾,断不会如父亲般,对阿姐不闻不问。”
少年浅浅的嗓音在白星禾耳边轻轻的说道。
“以后阿姐若是在国公府受了委屈,定要和阿笙说。阿笙虽然不敢得罪安国公府,但是与姐夫比试,姐夫输了,旁人也说不得什么。”
白星禾有些纳闷,即便今日是她出嫁,白俊笙为了得个好名声,或者因着那点子血缘亲情对她有些不舍,但这十年寡淡的相处,白俊笙实在也不至于到了愿意为她出头的地步。
当年白星禾挪去那偏僻的小院,还全是拜他白俊笙所赐呢。
不过,不等白星禾问,白俊笙自己倒是解释了。
“对于阿姐,我有愧。当年,我见到阿姐甚是喜欢,想求母亲将我安置在阿姐的院子,离阿姐近些,却不想母亲直接将阿姐给我腾了院子。”
“这些年,我想同阿姐解释的,但是每次见了阿姐,我都说不出口,再后来,我……我连阿姐的面都不敢见了。”
白俊笙的声音带了哽咽,说得白星辰心里也开始泛酸。
不过直到白俊笙将白星禾扶上轿,白星禾都未说出一言。
她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前世今生,白星禾并未感受过亲情,白俊笙的亲情表白,让白星禾感到紧张与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