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文小说带着系统去捉妖免费阅读第17章 遗漏的一魄
一连三天，人皮命案都没有进展，而沈明智已经整整三天没回过将军府。
沈君霖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不出去花天酒地，天天就缠着莫羡问东问西。要不是她一出门就会被他的人跟踪，莫羡早就乔装出去打探消息了。
这日沈君霖又围绕着莫羡打转：“夫人，跟为夫出去逛逛可好？今晚有个烟火大会，一年一次，十分难得。”
“不去，我要休息了。”莫羡打了个呵欠，想从他身边走过。
眉眼昳丽的男人却微微笑了：“真的不去吗？青天白日的睡什么觉？”
“青天白日就不让人睡了吗？”莫羡白了他一眼。
“我刚得到消息，沈将军可是已经回来了。”
“回来了？”莫羡的目光一下子亮了，“在里屋吗？”
“老头不回家，一天到晚都在衙门，也不知有什么可折腾的。”沈君霖这么说着，神情却毫无所谓，似乎沈明智身在何方都与他无关。
莫羡转身就走，沈君霖紧追在后：“哇，你这人也忒没良心，才把消息告诉你，就想撇下自己的夫君一走了之？”
“你又不是我夫君。”两人仿佛小孩般一直揪着这个问题不放。
装潢贵胄的马车很快停在了衙门前，莫羡脚步飞快，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公堂后头，果不其然就见到了一身深蓝色对襟马褂官服的沈将军。
不上战场的时候，他们都是穿着朝袍，却始终比一般的文官多出几分煞气。
“阿爹安康。”莫羡行了个礼，体态端正。
沈君霖也紧随其后进来。
“你们怎的来了？”沈明智见是两人，有些吃惊。
莫羡一路过来的时候已经想好了借口，有枪靶子不用的都是傻子。她笑吟吟地把身侧的沈君霖推了上前。
“少将军听说出了这么一件大事，怕阿爹忙坏了身子，这不，就过来给您分忧了。”
沈君霖气呼呼的，她拿自己当挡箭牌也就算了，连夫君都不喊一句。
沈明智则没好气地冷哼一声，自己的儿子什么德行，他还不清楚？肯定是被这儿媳妇给逼过来的。不过转念一想或许是好事，证明白副官的女儿镇得住这混账小子。
沈明智思及此，脸色缓和了不少。
莫羡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伸手戳了戳沈君霖，示意他开口问。
沈君霖知道莫羡现在是有求于他，心里美滋滋的，倒也没有继续介意刚才的说辞。
“最近这五具尸体，有无查出什么眉目？”
沈明智抬眸看他一眼，“坐下再细说，站着成何体统。”
沈君霖跟莫羡从善如流坐到一旁的黄花梨木椅上。
“这五个妇女的底细我都查了遍，一些深层的关系走动大概也知道了。可到底没指向凶手的线索。”
莫羡颔首，那是自然的，本就是鬼怪作祟，哪来的凶手呢？
她插了一句：“阿爹，这五个妇女可有一些共同之处？”
莫羡的问题，沈明智想到了，也让人去查过。
“年龄相仿，均已婚嫁，且生前都曾跟婆婆发生过争执，关系一直不好。可一个七旬老人，怎的有这等杀人本事？”沈明智十分困惑，线索似乎到这里就断了。
“我倒不觉得会是婆婆作案，关系一直不好，也不必等到今时今日再动手，而且一来便那么多具尸体，实在是怪哉。”沈君霖说了自己的见解，表示他也是在认真听的。
沈明智目光怪异地看了他一眼，这小子还真的放心上了？
莫羡在旁则是默默将这些共通点记下来，又问：“阿爹，这五个妇女之间可有关联？”
沈明智摇头：“并无，都是各不相识的人。家里相隔也远，城东到城西，城南到城北均有。她们也没有仇家，不过是一些寻常妇女。”
莫羡点头，表示知道，她还想问什么的时候，有衙役进来了。
“禀报将军，外面有人击鼓鸣冤。县令大人先行去处理了。”
沈明智想了片刻，“嗯，我也出去瞧瞧。”
三人一同出现在公堂上，吓得县令赶紧让位。
“不必麻烦，我们坐在堂下即可。”沈明智沉声道。
县令心里可是比吃了黄连还苦，三位大人物看着自己审理案件，稍微有一点差池，自己这顶官帽恐怕是戴不住的。
他让人给沈明智等人设了凳子，才重新审问报案人。
“有何冤情，速速说来。”正经起来还挺人模狗样的。
“青天大老爷，小的叫路程，我女人不见了，足足不见了三天，求老爷帮我找回内人！”地上跪着的是一男人，梳着辫子，前面剃了光头，一身的黑色粗布衣。
莫羡被他的声音吸引过去，见到他匍匐着的身躯在后面还有一个佝偻的老人身影。
她莫名想起沈明智说的那些妇女跟婆婆关系不好。
“姓甚名谁，家住何方？最后一次见到是何时？”
“内人叫方娘，其余的都用笔记了下来，请大人明察。”
路程话音刚落，便有人将他方才写的都呈给了县令。
莫羡唇角一动，她也想看看是怎么回事，便道：“阿爹，我可否看看？”
沈明智点头，那县令也是会看脸色的，他看完之后，立马给莫羡呈了过去。
上面还有方娘的一张小人像，放在现代，画这画的人肯定是一个抽象派画家。即便是这么抽象，莫羡还是有些印象的。
是三日前，莫羡在街上碰见的那对吵架的婆媳之中的中年女人，当时莫羡就留意到了她的脖子间有一块很大的胎记，这小像上也有。
“老人家。”莫羡唤了一声，她要确认点事情。
“小的在。”地上原本跪着的老婆婆抬头。
是了，果真是她们一家。
这芳娘是失踪，还是死了？
她的失踪跟前面那五宗命案有没有关联？莫羡的思绪一直萦绕着这件事。
“无事，你若累了可以站着说话。”
沈君霖闻言，心里很满意，自家夫人还是挺善良的。尽管有时候这善良或会成为她的软肋，像他就从来不会有心慈手软的时候。
“谢夫人！”老婆婆颤巍巍地道谢，但也没有起来。
“好了，还有旁的枉事没有？”在路程回答说没有之际，县令又道，“本官会派人手去寻方娘的。退堂！”
衙役一阵“威武”声此起彼伏。
莫羡扫了一眼那人的地址，牢牢记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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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莫羡换了一身黑色长袍，脚上也换成了一双暗纹黑色布鞋。
她蹑手蹑脚地准备从后门出去，却一把被人拎住了后颈，她下意识扭身从那人的腋下翻出。
在偌大的将军府里，敢这样对莫羡动手的人，也就只有沈君霖了。
她回头，果然站着一个面容昳丽的男人，桃花眼里满是玩味：“小娘子，三更半夜想去会情郎？”
“会你个大头鬼！”莫羡啐了一声，转身继续往后门的门把处摸去。
“被发现了也不害怕，夫人果然是胆识过人。”沈君霖懒懒说着，却没打断莫羡的动作。
“要想跟出去，就赶紧出来，别磨蹭！”莫羡压低嗓音，要是过了这时辰，那些轮班的侍卫交接完了，那可就不是那么容易溜出去了。
莫羡不想半夜三更还被沈将军得知此事，她懒得找借口。
“夫人去哪，我便去哪。”沈君霖脚步轻盈跟了上去。
打更的刚敲过铜锣，已是三更，街上空无一人，莫羡顺着记忆走到路程家中。
是一个极为简陋的小茅房，里头没灯，一片漆黑。外头有个空院子，挂满不少的辣椒，玉米等干物，最外面一个木制篱笆隔开，不让人随便入内。
莫羡要在这里招魂，若方娘真的死了，在此应该能招出她的魂魄。
她把捉妖袋里的黄符拿出来，身为鬼怪的沈君霖半点不怕，只是饶有趣味地看着她。
莫羡在上面用朱砂豆捏出的红水画符时，忽然很想念戚怀昭的请魂符，要是有这个，肯定事半功倍。
“生者安宁，死者听令，三魂七魄，速速前来！”莫羡低喝一声，轻跺地面。
四周的温度骤降，夜里变得愈发阴凉湿冷，似有黏糊糊的冰冷东西过来了。莫羡看了一圈，倒是来了不少鬼魂，但没一个是方娘。
轻飘飘的鬼怪不知是忌惮莫羡，还是害怕她身后的沈君霖，都没怎么敢靠近。
她挥手，让那些不相关的鬼怪回去，鬼怪们立马消散在原地，最后只剩一个几近透明的影子在木篱笆旁游荡着。
莫羡心念一动，想把那个魂魄招过来，她却没听从命令。
她只好自己过去看，待看清了面容，不由一顿，竟然是方娘！
脖子上赫然一个浓重的胎记。
她死了？
莫羡漆黑的眸色深沉无比，不，没死，出现在这里的只是她被遗漏的一魄，三魂六魄应该还在她的身体里。
因为只有一魄，她的意识也是浑浑噩噩的，嘴里念念有词。
莫羡凑上去，想听清楚。
冰冷的气息就呼在她的耳侧，引起淡淡的战栗。
方娘在念着一个名字。
苏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