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文小说《翡翠的断翼》第5章 信仰崩塌的少女
在独自一人时我见到了神明，用不会熄灭的光辉终日照耀着我
神向我许诺不会离开共同编织故事，神对我立下了永恒的誓言
一直相信着那位温柔的神明，极力追逐着她那令人向往的光芒
但在追逐时神停下脚步对我说“想要去追逐天空小澪会支持我吧”
神在与我告别后不久便凋零了，那如郁金香执拗的神陷入永眠
神所记录的是她曾热爱的一切，依存着神的幻影不断寻找答案
在本已放弃的时候，在已无法继续坚持的时候神与天空回来了
少女对着与神相同的面容诱惑着，少女对无情的天空出言嘲讽
但少女一直知道就算再与神相像就算再憎恨天空神也无法归来
当知道自己所追逐的并非那样，当知道自己的憎恶毫无意义时
那位少女又该如何走出她的内心
或是继续欺骗自己来坚定那信仰
四月初我的日常与往常有所不同，可爱的女友时常找我与我一起住，在晚上让我抱住她的腰一起睡
某天在共同放学的时候她想带我回自己家看看，跟着她慢慢走着只手相牵，在离曾短暂停留的医院一段距离的房子前驻足
打开门时迎接我们的是一位有些许颓废的中年男人，他看着久吹眼神悲痛彼此没有一句话，看到我时张口想说些什么但又咽下，久吹催促着他准备晚饭从她们的交流中得知这个人是久吹的父亲
比我家稍小的房子因为只有父女两人显得格外宽敞在一起吃饭时久吹一直往我的旁边挪动着，久吹的父亲默默吃着饭没有任何话语
[爸爸，这是小澪我新交的女朋友哟，看起来非常漂亮吧]
久吹抱紧我的手臂拉着我一直对着她的父亲介绍着
[非常漂亮，小澪你找了个很好的女朋友]
男人低着头没有对自己女儿交女朋友做出任何阻拦的话语，我想可能是他对自己女儿十分疼爱吧
[小栖快看这是我的妈妈哦，和我长得非常像吧]
久吹从房间里拿出一个相框里面是神似久吹的女性抱着年幼的久吹，母女两人如果现在看来的话更像是姐妹但女性抱着久吹的手臂显得格外苍白
[和小澪很像，小澪的母亲也非常的漂亮]
虽然是对着久吹说的但眼神偷偷瞟着男人，在桌子上的手臂止不住得颤抖已抬起的头扭向一边紧咬着牙
[哎呀，爸爸怎么表情这么僵硬好不容易小栖来家里怎么可以这样啊]
久吹看见我偷偷瞟着男人，将手中的相框盖在桌子上拍着男人的背那颤抖的手臂停止了，久吹对我笑着有些落寞
[抱歉啊小栖，爸爸他最近有点不开心不是不高兴你来的，小栖要常来玩啊我也会经常找你的]
与叔叔和久吹告别时久吹抱住我的后背轻咬着耳垂说着
[叔叔再见，多有叨扰万分抱歉]
鞠躬对着男人准备告辞却被他出声制止
[栖同学再稍等一下，澪你先进去]
[爸爸但是小栖她…]
[进去！]
声音突然加大我和久吹都被吓了一跳，久吹看了看我们两个默默退回房间从门缝悄悄窥视着
[栖同学方便出去说吗？]
看到久吹退回房间后叔叔站在门外询问着
[叔叔有什么事情就请说吧]
跨过一层的台阶站在他的对面，偶尔吹来的风让人总觉得非常冷
[澪她从小就没有妈妈，我因为工作不能陪着她，在她13岁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叫芥川沙耶香的女孩子，因为是个很温柔的女孩子经常过来陪澪她一起玩]
[在沙耶香同学的陪伴下我也能时常看见澪她的笑脸，就在当时我以为澪她能一直这么微笑下去时，沙耶香自杀了她最后的幸福也被彻底带走，那种眼神我看到时非常害怕，没有一丝感情只能看到空洞的内心]
[所以说栖同学，澪她是真的喜欢你就算你不再喜欢澪了也请好好分手，不要和沙耶香同学一样选择死去，拜托了]
一位父亲在我的面前低下了头，气氛有些凝重，置身于新雨将至的时期空气有些沉闷，压得胸口有些喘不过气
回到家时一个人躺在床上摆弄着手机，通讯簿里是寥寥无几的联系人，在夜晚时窗外下起了本月第一场雨，雨珠滴落地面时的声音不断让我想起记忆深处那跃动的琴键，左手在止不住得抽搐
在被人需要时自己逃离，仅留下一句谎言那罪责不断折磨着我的内心，如今再次用谎言欺骗他人，至少这一次在结束时想用真心好好告别
不断告知着自己这种事情想以此停止左手的抽搐，但无法遗忘的悲伤在追赶着我，直到意识归于黑暗前都不曾停下
在那片黑暗中，看到了凝视天空的久吹
隔天回到学校时
雨依然没有停下，自天空坠下的水滴冲刷着世界的污秽
在午饭过后突然想出去走走，呼吸着清新的空气站在雨中，属于自己的洁白雨伞此刻被紧握在手中，而我的女友拿着自己的伞从教室出来，在未反应过来时头上被淡紫色的伞盖完全遮掩，从发间流下的雨水顺着脸颊滴落地面
[小澪你喜欢下雨天吗？]
[滴答滴答的声音很悦耳吧，我想你应该是喜欢的]
[我讨厌雨天，最讨厌了]
离开久吹身边任由雨水彻底浇湿我的头发，浸湿我的衣服洗净我的污秽
除了雨声没有任何声音传来，久吹将手中雨伞扔下从后背抱紧了我
在无人的雨中，在大家都欢笑着的时候，有两个紧靠着的少女被雨滴掩盖着泪水
回到教室时，芳村同学并没有靠过来，羽未同学的手也并未抓住他的手臂，那眼神好像都是同情
跟着森沢老师将衣服换好后芳村同学找到我想说些什么但又抿起嘴
最后只留下一句[不要太过勉强自己]
从上月告白后在学校时久吹也一直紧跟着我，见不到她时在不经意间便会感到后背紧贴的触感想让她不要这样子吓人但她总用一句[因为我是小栖的女朋友啊]来解释，没有办法去争辩什么，也没有勇气去阻止她，所缺失的陪伴在有人伸出手时不断排解着自己的孤独
午休快结束时，水野学姐来到教室找我本以为她还会失控但她露出哀伤的表情对我说到[鹿岛学姐回来了，如果想知道真相的话放学时一个人来图书室，之前那样对你真的非常抱歉]
水野学姐眼中的憎恨已经彻底消失，现在留下的只有如出一辙的悲伤，今天见到泽津学姐时也是这种眼神，上课时森沢老师也经常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和久吹，我想可能是鹿岛学姐和她们说了些什么吧，以水野学姐对芥川学姐的恨意来看不是鹿岛学姐的话不会有改变的
[嗯，水野学姐我会一个人去的 谢谢学姐]
学姐没有回复我，最后看了我和久吹一眼后便离开了教室
想到还没有跟香织打招呼，拉着刚从换衣间出来的久吹一起去找她
（久吹紧紧抱住我的手臂有些酸痛）
[香织同学今天怎么没有去找瞳子学姐啊？]
[瞳子昨天和我说今天有事最好不要去打扰她，栖同学你和小澪关系真好啊，love love呢好羡慕啊]
香织趴在桌子上看着我们两个
[当然了，小栖只有我这一个女朋友，香织羡慕也不会给你哦]
久吹听到香织说羡慕我们的关系抱住手臂的力道加大了
[香织我想起来有件事要拜托你，可以跟我出来一下吗？]
酸痛的感觉突然消失，久吹似乎想到了什么对香织拜托着
[小澪要拜托我的事啊，那栖同学我和你的小女友出去聊聊不要吃醋啊]
[我总不至于连这种醋也要吃吧]
有些无奈得说到
[那小栖我和香织出去了]
[晚会儿见]
看着跟着久吹走出去的香织，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今天真相就会揭开了，如果是能告诉久吹的话我觉得让她知道会比较好，想到这里思绪便停住了
等到她们两个回来时对彼此交谈了什么只字不提，只能看出久吹有些激动
放学后正准备去图书室见瞳子学姐他们时，突然有人从背后抱住我，这种行为在这一个月十分普遍，根本不用多想
[小澪，我有事去找瞳子学姐聊你可以先回去吗？]
[不要，我要等你们谈完，不一起牵手回去的话我就不走了]
[好好，那我们尽量谈快一点如果想找人聊天的话香织应该很乐意和你聊的]
[香织同学，小澪可以拜托给你吗？]
[栖同学也快点谈，香织我也等着瞳子一起回去]
摸着久吹的头安抚以后将她托付给香织，一个人走进图书室
[栖同学来了啊]
图书室内只有瞳子学姐坐在椅子上等着我，明亮的眼睛像是夜空中璀璨的星星
[瞳子学姐？水野学姐她们呢，不是要一起来讲出当时的真相吗？]
[水野同学她们暂时还没有过来，汐学姐也有些事要对空学姐和水野同学说，现在就让我们先谈吧]
瞳子学姐站了起来将椅子让给了我，从柜子里拿出了一本书
[其实芥川学姐给我们每个人都留了一本青空之上，但其他几本可能学姐她们已经丢掉了，现在这本应该是除了澪同学以外的最后一本]
瞳子学姐拿出一本看起来非常新的书摆在面前，明明已经过去一年了还如此洁白，瞳子学姐真的很珍惜这本书
[在谈论事件经过前，栖同学你把澪同学留在哪里了]
[香织在陪她聊天，我想应该不会跟来的]
[香织跟在她身边的话也可以放心了]
瞳子学姐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再次睁开
[栖同学你的手好像从进门就一直在发抖，是有什么隐疾吗？]
[不用担心学姐，只是听到雨声时会不自觉的抽搐而已，不是什么问题]
耳边一直回荡着真由理的钢琴声，在仅有两人的空间内听得更加清晰
一直都害怕在下雨时独自待在大空间内，雨滴落下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不断回荡好像就和她仍在身边演奏一样，涓涓细雨，濛濛馨雨都曾是我最喜爱的声音，但在离她远去后这声音却成为让我铭记罪孽的警钟不管再想遗忘，不管身边有再多的人每当一人独处时，这声音便会让我想起那个人
[栖同学，你在想什么吗？]
[没有，学姐现在可以讲讲芥川学姐当时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吗？]
挥手挡下学姐那打算放上我头的手
[芥川学姐的话，和我们几个当时属于关系非常好的学姐学妹，空学姐也是]
[如果非要说的话，我们应该都或多或少喜欢芥川学姐虽然方向可能不同但大家都曾认为她是非常重要的人]
学姐开始回忆和芥川学姐的往事，桌子上的日记被不断翻动着
[栖同学知道学姐为什么要写这种东西吗？
在这个学校有着不同目标的少女相遇了，由郁金香引领的道路诞生了在那条仅有几位什么的道路上，淡淡的香气和温柔的颜色不断陪伴着，少女们全都跟随着她，用憧憬，欣赏，爱慕，无奈的眼神一直注视着这朵郁金香，少女们所走过的道路有些崎岖但一直看着那色彩，就连疲乏都不曾感到]
[这种东西其实是学姐写下的日常，是基于自己的爱好改编的真正的日记本并不是什么小说，但若作为小说来看的话也不无不可那是她的话语是她的想法也是她为我们留下的东西，经由记忆成为所追求的永恒]
[那么栖同学，你对于这样的学姐是怎么看的，对这样的想法又是怎么看的以及栖同学究竟想从我们身上知道些什么]
那黑猫趴在我的背上对着耳边轻语
对啊我到底想要知道些什么，如果是为了自己那了解已死之人的事情根本毫无意义，如果是为了久吹那我连知道真相时也要隐瞒，那究竟是为了什么
窗外的雨仍不间断地滴落在地面顺着窗户滑下的水珠提醒了我，对啊是为了赎罪为了那被背叛的伙伴
（或者是为了那不想背负后悔感情的自己这种自私的想法）
[瞳子学姐又是为什么要让我帮久吹走出心结]
[当然是为了愧疚，还会有什么理由，在芥川学姐死后那被折磨的可不仅仅是我们，栖同学你愿意看到熟悉的人终日绝望吗？]
从背上起身时，瞳子学姐俯视着我脸上挂着不知是高兴还是悲伤的笑
[瞳子学姐，芥川学姐日记里小鹿是指汐学姐，露珠是水野学姐，黑猫是瞳子学姐那天空是不是森沢学姐？]
[天空其实是…]
在瞳子学姐准备回答我时，图书室的门突然打开从门外走进的除了水野学姐和森沢老师外还有一位低着头的学姐
[既然大家都到齐了那就开始讲吧]
看到学姐们都进来时瞳子学姐和我错开了一些距离
[请问是鹿岛学姐对吗？]
走到那位低着头的学姐面前蹲下，她扭头不愿意看着我的脸
[栖同学不要问了，她就是鹿岛学姐现在她不是很想看见你的脸]
瞳子学姐将我拉过来按在椅子上，鹿岛学姐将头再次扭了回来
[雨下的真大啊]
水野学姐趴在窗子看着雨
[从沙耶香死后我们有多久没有一起说过话了]
[就算她活着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
[水野你还是这样，从之前我就认为你对空学姐偏见太大了为什么我们不能好好聊聊，有什么问题大家一起也可以解决啊]
水野学姐反驳着森沢老师的话，瞳子学姐在尝试缓和两人的关系
[栖同学你了解那个女人的事情是想做什么呢，如果只是为了好奇的话那我就回去了，但假如你是想知道真相的话，我非常乐意告诉你一切，包括你亲爱的森沢老师的事情]
水野学姐看向窗外的眼睛盯着我，那眼神就像是临近死亡的动物浑浊不堪让人有些恐惧
[现在谈这些又有什么用，沙耶香学姐已经死了，就算知道一切又能解决什么]
一直低头的鹿岛学姐突然出声，声音有些沙哑在雨声中模糊不清
[汐学姐也不要这样，大家来这里不就是为了告诉栖同学当时的真相吗？]
瞳子学姐提到我时除了鹿岛学姐其他人全部看向了我眼神中或多或少都带着不是投向我的感情
[那么栖同学想问什么就问吧，会一字不差的告知你的不论你想不想知道]
水野学姐的最后几个字咬的格外的重虽然已经认清我不是芥川学姐了但现在还是有些不能控制
[能请水野学姐先讲一下那次遇难事件吗？在学姐讲完之前我希望大家都不要出声，好吗？]
对着周围的学姐祈求着，学年低的弊端现在显现出来，幸好这几位学姐都轻点头表示赞同
[一年级的暑假芥川沙耶香邀请我们几个一起去森林探险，她一直用虚假的笑容来掩盖她的懦弱在当时我一直相信着她或者说没有人不相信她，那郁金香般美丽的少女？那热爱着写作的少女？根本不是这样现在看来这个女人是最差劲的存在，背叛之前从未想到她竟如此低劣，憎恨，愤怒？连这种感情我都不想对她流露，但栖同学明白吗？不管再想忘记她在自己一个人独处时她的幻影都会出现在眼前]
水野学姐的声音越讲越大眼神内暗藏的怒火不断增长，瞳子学姐想试着阻止她继续说下去我挥手示意不必
[那根本没有出口的丛林大家迷失着方向，相信着这位带我们来的学姐一定会再次带我们走出去，我们一路走着她一直安慰着我们，我想可能学姐也有些害怕吧于是提出要不然我们先停下休息]
[那么这位森沢学姐，在芥川沙耶香害怕时做了些什么呢？我希望你好好回答栖同学，该不会你害怕把事实说出来？]
森沢老师想去说些什么但又被瞳子学姐按住了，眼睛瞥向鹿岛学姐
[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来帮你解决，栖同学你知道被淹死的鱼吗？]
[在水中却忘记了呼吸，直到被水灌入肺后才记起自己原来是可以呼吸的，我们一直认为这种傻鱼不可能存在但在那片森林我们第一次见到了眼睛盯着水面以上连生命和周围的同伴都不管直到最后也没做出任何反抗]
[从那时我就感觉芥川沙耶香奇怪了起来，以往那虚伪的假笑再也没出现过，芥川沙耶香到底看见了什么森沢空你又是什么！]
水野学姐冲到森沢老师面前拎起领子眼睛因为愤怒布满血丝，瞳子拦着水野学姐但没有任何作用森沢老师只是把头瞥向鹿岛学姐
（好可怕好可怕，这个人好可怕）
我想出声制止时听到一声清脆的巴掌声伴着哭腔
[太差劲了，希濑美你太差劲了一切都怪罪到学姐身上你凭什么一个人去憎恨谁你有什么资格！]
鹿岛学姐不知何时已经在我身边，满是悲伤的眼睛内蓄满泪水，水野学姐捂着脸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汐学姐不是这样的，你当时不也知道吗？芥川沙耶香在我去找瞳子时一个人跟着森沢空跑了，那本书也记录的有，这是芥川沙耶香亲手写下的啊，你现在说我太差劲难道不是她们两个抛弃了我们吗！]
本来委屈的声音随着情绪变得高亢，水野学姐正面对着汐学姐
[明明什么都不知道，你凭什么一个人断定一切难道我最后被找到就是芥川学姐抛弃我吗？难道那本书真的会写下全部经过吗？希濑美你根本没看到]
[背叛大家的一直都是我，是我找学姐告白但学姐不同意她说自己喜欢的是那片天空，我听到学姐的回复后无法接受一个人跑开，芥川学姐直到最后也没放弃找我，是我一直躲着她]
汐学姐跪在图书室地板上泪水不断滴落，伴着雨声
恍惚间我好像透过窗户看见了雨宫真由理，那纤细的手指在琴键上跳跃着，音符在雨中愈发清晰，随后那张脸上滴落的泪水落在地上
[怎么会这样…那我一直以来以为的都是假的吗…那我又是为什么要憎恨芥川学姐…学姐对不起…对不起]
水野学姐的身体突然失去力量倒下，瞳子学姐用手扶住她的肩膀
无法形容这副画面，露珠倚在黑猫的皮毛上，小鹿跪在草地哭泣着而天空一直盯着从窗外滑落的雨珠
[那森沢老师呢，你对芥川学姐的事情又了解多少？]
等瞳子学姐将手放开后，将视线投向森沢老师
[沙耶香她…]
[关于这件事情，我也很想听听你的说辞啊森沢空，小栖你瞒着我原来是谈这些啊，小澪我好伤心呢]
突然门被推开大家都惊异得看着门外那绝不可能的人，久吹挂着讽刺的笑容看向我们每一个人，那种表情我从未见过
[小澪你怎么在这里？]
[澪同学？]
水野学姐和汐学姐并不认识久吹但我和瞳子学姐都惊呼了出来，明明被香织看管的久吹为什么现在会来这里
[小澪你…该不会]
突然想起久吹在我走前曾经抱住我，因为行为太过正常我没有怀疑但现在想起来总觉得被放进了什么东西
从口袋拿出来的是香织的手机，通话页面挂着久吹的名字，她从一开始就听到了，香织她们谈的事情就是这个
[学姐们想找到你们可真的不容易呢，多亏了小栖我才能让学姐们齐聚一堂了解不会告诉我的真相]
[所以说啊，森沢空，我的芥川学姐被你说了些什么居然选择一个人去死，她可是最喜欢你了，我排除了所有答案才确定了天空是你]
[本来我都快忘记这种事情了，你居然还有脸回来不仅没有接受芥川学姐的感情还肆意践踏她的感情我想你很高兴吧，大家都喜欢的学姐的心一直装的是你，你靠着践踏她的心意来满足你的施虐心，你的虚荣]
[芥川学姐死前告诉我她要去奔向天空，在书里她写着无情的天空，你一定是说了恶毒的言语来对我的学姐吧，明明她只喜欢你，你连好好拒绝都做不到吗？]
[太差劲了，你这种人为什么会芥川学姐喜欢，你才是最该死的一个，你根本没有作为人的心你连记得芥川学姐的资格都没有]
久吹掐着森沢老师的脖子，瞳子学姐被森沢老师的手拉着，水野学姐她们和我只是看着，想去拉开但久吹的表情是远比水野学姐当时更深的憎恨都没有勇气上前
[对了森沢空啊，你晚上睡得好吗？我想你一定非常安稳吧，每晚见到芥川学姐被你拒绝时的落寞每当想起芥川学姐死前的表情你一定连梦里都在微笑吧？]
久吹松开手，森沢老师的脖子已经有了指印，不间断得咳嗽着
（不是这样的，森沢老师一直被芥川学姐的幻影折磨着她也非常后悔）
当我想去告诉久吹时，耳边传来声音[不可以呦，小栖是我的，你不能去帮助她而且你欺骗我时不是非常流畅吗？现在又想干什么]
回头时真由理仍不间断地弹着钢琴，脸面对着我一直微笑着哀怨的眼神盯着我
[不谈这个了，水野学姐现在知道芥川学姐是什么人了以后感觉如何啊，你一直怨恨的人其实比谁都关心汐学姐在你一味祈求汐学姐安然无恙时我的芥川学姐可是没有放弃过寻找她哦，这么善良的学姐居然被你一直恨着可真是遗憾呢]
[还有汐学姐，你知道你的一时冲动造成多大的后果吗？你们和森沢空都是同罪，不断折磨我的学姐最后让她放弃生命，喜欢她？我看未必你只是不想面对水野学姐的感情而已，只要对着芥川学姐告白你就觉得水野学姐会知难而退对吧？事实也的确如此，然后呢？你“喜欢”的学姐自杀了呦，你没有去查原因只是一味躲避你这种人也很差劲啊，懦弱不堪]
久吹斥责着每一位学姐，口气极尽讽刺灰色的瞳孔不断扫视着这个空间的每一个人
[哎呀，瞳子学姐还留着芥川学姐另一本呢，果然瞳子学姐也喜欢芥川学姐吧，可以呦，瞳子学姐完全可以喜欢她，如果早知道这样小澪就应该让芥川学姐和瞳子学姐交往呢，香织也是好人只要我稍稍提起瞳子学姐她就愿意帮我，栖同学也是好人帮我聚集了这么多犯人]
久吹看到桌子上那本青空之上时，表情瞬间欣喜了起来，抱着瞳子学姐的手臂不断撒着娇
[那么你们几个，芥川学姐的书呢？不会都丢了吧？啊？]
久吹突然语气冰冷瞳孔紧缩着
[烧掉了…我害怕自己害死芥川学姐的事情被发现我把它丢进火里烧掉了]
汐学姐仍在哭泣着眉头皱成一团手不停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原本美丽的黑发已经根根断裂掉在地板上
[对啊，这样就好了承认自己的罪行铭记自己做过什么，真乖真乖头发这么漂亮怎么可以伤害呢，鹿岛学姐一直都软软的只要保持这样就好了]
久吹将鹿岛学姐的头抱在怀里安抚着，手掌不断抚摸着鹿岛学姐的头发
[那么水野学姐你呢？因你盲目的憎恨又对学姐的书做了什么？说话啊！]
[我…]
水野学姐因久吹的问题十分慌乱，那张冷厉的面容在哭过以后显得如此无助
[你用剪刀张张剪得粉碎丢在学校内的碎纸机了吧？我找到了，你只是没有被汐学姐选择就这么讨厌芥川学姐吗？因为自卑你连她留下的东西都要这么残忍]
[垃圾]
久吹眼神满是厌恶，就像是盯着令人恶心的蟑螂一样，水野学姐被这种眼神吓得不断退后直到抵住墙壁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水野学姐抱着头不断道歉，久吹一直用看垃圾的眼神凝视着她
[她们的事情已经讲完了，那你呢？森沢空作为你的战利品你又把书怎么了？]
[久吹同学我…]
[你不用说了，我不想知道这种事情，我唯一无法原谅的就是你，在一开始我就讨厌你，将那不知道盯着谁的眼神从窗外投射进来，每当我看到你时我总想让芥川学姐快点和我走]
[森沢空你知道吗？开学时候见到你时我本来打算直接杀了你的，但我觉得这种惩罚对你来说太过温柔了，你要一直活下去，一直看着我们]
久吹连森沢老师的解释都不想听，用手搂着我的脖子
那冰冷的感觉让我想起雨水，让我想起了真由理，周围的雨声越来越大琴音越来越大，真由理就像是靠在我的肩上不断耳语着
[小栖要一直想着我，永远都不能忘记我]
手不断地抽搐着，久吹察觉到了这件事把手臂松开了，我大声喘着气
[森下同学要不然先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们就行了]
森沢老师想把我送去医务室，但手被打落
[森沢空你别妄想再触碰我的人，芥川学姐已经被你逼死了，连小栖你也想夺走是吗？]
久吹挡在我面前，对着森沢老师警告着像是护食的野兽
[对啊，我应该去死的是我逼死的沙耶香，是我告诉她故事太沉闷了不喜欢，原来她一直喜欢我啊，一直没有直面她的感情我才是最大的垃圾，懦弱不堪根本没资格被称为人]
森沢老师好像想到了什么，仰起脸凄厉的笑声不断回荡在图书室内像是嚎哭的女妖
[汐学姐我们和森沢学姐一起去死吧，为芥川学姐赎罪我不想再看见芥川学姐的脸了]
[没错，我们早就该死了，逃跑不敢面对直到现在才明白，芥川学姐一直在等着我们呢，在那片天空上等待我们被折磨]
水野学姐拉起汐学姐的手顺着窗户凝视着那雨云遮盖的天空
太凄惨了，这种结局太凄惨了在芥川学姐死后居然连学姐们也想要放弃生命，身旁的久吹的嘴角咧开不断催促着学姐们去赎罪
[芥川学姐一直等着你们，你们根本没有任何活下去的资格，我不会记得你们，你们连痕迹都不会留下]
[都够了！]
凄惨的结局因一声怒吼暂时停止发展，众人盯着那窝在角落的黑猫此刻不知为何看着她就有这种结局会被改写的感觉，如此安心连耳边的雨声都好像远去，如果有可能的话我想此刻我已经落下泪水
[澪同学你对大家都误解了，芥川学姐并不喜欢空学姐，那片天空是学姐想要的自由]
久吹盯着瞳子学姐不知道在想什么，但眼神突然失神什么感情都没有含有，就像我们初次相见时
[学姐她一直想要获得自己羡慕的自由，在自己的日记里不断歌颂着天空的美好，郁金香想要获得飞翔的翅膀]
[芥川学姐在自杀前的天台我也在那里，她对我说“瞳子我们一起看到的那条鱼记得吗？很傻吧但我不这么认为，小汐她一直不愿意接受小希濑美的感情我看得出来只是她不知道怎么面对而已，空同学应该得到更大的世界而不是陪我们一起窝在这里，瞳子你也应该去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情，虽然小希濑美一直羡慕我，但其实我才羡慕她，有什么话都能立即说出来不用躲躲藏藏的，我不敢说出自己的想法只能写在日记里，看到那条鱼的时候我明白了，只要我死掉就好了大家都能走上应该走的道路，而我也可以得到自己应有的自由不被期待不被记得，能自由自在地追逐喜欢的事物，瞳子也觉得这样不错吧]
[我回答她“那学姐不觉得这样很残忍吗？丢下我们一个人逃跑，就算学姐不想说出来那我帮你说就好了，学姐你为什么要这样”]
[她最后一句话让我彻底放弃劝她的想法“我的故事从一开始就已经看到结局了，瞳子能理解我吧，在被你们期待着被亲人期待着时我真的很害怕，自己究竟能不能做到，自己到底应该成为什么样的人才是被需要的，你们需要的又是什么样的芥川沙耶香，瞳子我真的累了让学姐休息好吗？”那无力的笑容太过可怜我没有敢继续看也没有勇气去阻止她，一个人逃开了之后便在地面看到了芥川学姐的尸体表情十分放松她在死后获得了想要的自由]
[所以说大家都没有错，错的只是我当时没有阻止学姐只有我才是无法原谅的]
[如果澪同学真的要恨的话就恨我吧]
瞳子学姐用同情的眼神注视着捏紧拳头的久吹，久吹的嘴角渗出鲜血
[不要！]
从门外香织飞奔进来抱住瞳子学姐，眼泪不断滴落在瞳子学姐的校服上
[香织你不要这样…澪同学有知道真相的权利我也很累了一直没有说出来害怕自己被怨恨，现在就算被憎恨也是我应得的]
瞳子学姐的眼泪也不断滑落着，原本已经远去的雨滴声再次回荡着
[现在告诉我这些…你们知道我这几年都在做什么！我不断翻着芥川学姐的日记我一直相信她一定是因为谁的逼迫才自杀的，我排除了全部选项把嫌疑锁定在森沢学姐身上，用邪道推理告诉自己这就是正确的对象，直到刚才我好不容易让她们承认自己的罪行，好不容易犯人都愿意去死来为芥川学姐赎罪]
久吹的瞳孔不断紧缩，双手抱住头不断摇晃着，声音越来越沙哑那如鸟儿空灵的声音如此模糊
[如果天空是自由的话那一直以来折磨芥川学姐的就是我，芥川学姐是被我杀死的，我要去赎罪，我要去向芥川学姐道歉名为久吹澪的锁链一直束缚着她的羽翼我用悲剧来强迫她陪伴我]
[这样空无一物的我，这样自私的我，啊啊啊啊！]
久吹抛下我们冲出图书室，瞳子学姐抱着香织在哭泣着，鹿岛学姐她们撇过头沉浸在各自的愧疚中
没有理会雨中不断传来的钢琴声，左手仍在颤抖但脚步已经迈开必须要去把她拉回来，如果没有查真相的话如果我愿意一直陪着她的话，大家都不会悲伤了
（久吹对不起，学姐对不起都是我过剩的好奇心招来的祸端）
一直追随着久吹奔跑的身影，跟着她不断走上台阶随着哒哒声离那相遇的地点，离那一切悲剧开始的起点越来越近
跨入已经被推开的天台门，久吹站在楼顶看着天空，被风裹挟着的雨不断浇湿我的头发
[栖同学我一直折磨着芥川学姐，让她无法追逐梦想一直把她锁在身边，现在我就要去陪她了，栖同学忘了我吧，谢谢你愿意陪伴着这样一个低劣的女孩]
久吹望向我笑了，那笑容中尽是绝望是那种彻底失去信仰的教徒所露出的表情随后身体再次后倾，我这次用双手抓紧了她坠落的身体，虽然左手止不住得颤抖但还有右手这次一定会拉上来的
久吹满脸绝望，空洞的眼神望向天空没有咬我的手，一切原本进行得那么顺利，雨宫的琴声在耳边回绕着像是在劝我放弃，但就算那琴声再令我愧疚也无法放手
对不起真由理，现在就请放过我，我的罪责一定会受到惩罚的至少现在就让我拯救这个失去神的少女吧，琴声停下耳边只有雨声，在我放心时，谁的手掌拍在真由理的琴键上发出嗡的声音
被突然的变故打断双手突然松开，久吹坠落了下去那双眼睛没有任何感情得望着我，怀着恐惧回身看去，真由理被与我一样的少女按住真由理的眼神惊恐，而“我”露出冰冷的笑容
听着楼下喧闹的声音我感到恐惧和愧疚，不仅没有拯救谁这次因为自己的原因连应该做到的都没能做到，不能责怪任何人，那双手是我放开的
对不起久吹，对不起学姐们，最不配为人的只有我而已
失魂得走下天台，看着被抬进校医室的久吹无法忍受恐惧，在她处理好以后一直握住她的手，看着她在噩梦内流出的泪水只能不断得道歉
学姐她们来看久吹时都低着头，香织她抱住我不断哭泣着
不要这样啊，陪着久吹是应该的我的罪孽仅仅这样远不能偿还
想起了那本青空之上，拜托香织帮我拿过来给久吹念着芥川学姐的日记，不断重复着前半部分芥川学姐还未放弃时的故事
久吹的表情逐渐缓和，芥川学姐在现在就和空气一样，早见学姐你说的不对森下栖才是不被需要的
在晚上困意快要彻底压垮我时瞳子学姐让我松开手去休息一会儿，那哀伤的眼神无法拒绝，趴在久吹床上睡着时手也没有敢放开，同样纤弱的手相互握着
瞳子学姐一直守着这样的我们一夜直到香织哭着求她离开时她才愿意走，出门前一直道着歉
[久吹可能你遇见我是你最大的不幸，一直用谎言欺骗你的我，在你坠楼一次也没有成功救下你的我，粉碎你信仰的我，空有躯壳的我]
久吹一直默默听着我的话语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在讲完时眼角落下了泪水
久吹的父亲来看望她时，连带着我也道歉着，明明是我的错这样不就像我很无辜吗？我就应该一直为以前犯下的错赎罪
[栖同学不用这样的，澪同学根本不是因为你的错才昏迷如果非要说的话，我不讲出来就好了]
瞳子学姐抱着我的头安慰着，常年和书为伴导致她身上有种浓郁的书页气息
[那不讲出来看着学姐们全部自杀吗？瞳子学姐处理这件事也很累了吧]
这只黑猫的眼睛已经挂上了浓浓的黑眼圈，好几天不睡觉导致现在她的话语也有些虚弱
[大家都对沙耶香学姐有愧，我也如此但栖同学不一样如果不是我的任性要求栖同学根本不用接触澪同学，这都是我的错]
这个学姐并不是什么黑猫，也没有什么比起常人更多的忍耐力只是普普通通的高中少女，只是不愿让别人愧疚的可怜女孩
[栖同学忍不住的时候，就算要把我推出来，我也不会有任何怨言的，因为栖同学已经承受得够多了，香织也同意了]
瞳子学姐笑着和我告别，告诉了我一个绝对无法实现的可能性若要以伤害他人来逃避我的罪孽那种感觉足以让我放弃生命
[瞳子学姐你觉得我该死吗？]
在瞳子学姐出门时我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栖同学不该死，该死的是我，什么都没有告诉大家现在却又说出来折磨了大家这么久]
[所以说栖同学，你什么错都没有什么都不要背负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瞳子学姐无力地笑着然后彻底离开我的视线
久吹在第二天的午后睁开了眼，看见我后抱了上去，泪水一直流下
[现在我的眼前是谁？芥川学姐还是栖同学？现在是梦境还是现实]
久吹哭着询问我的身份，无助的眼神折磨着我的心
[小澪你在说什么梦话呢？我是沙耶香啊，你的女朋友，一直你在梦里喊着什么芥川学姐和森下栖，这两个都是谁啊？]
再次用谎言欺骗了少女，毒蛇假装起少女已失去的神篡改着少女对神的记忆
只有芥川沙耶香才能修补她损坏的心，芥川学姐对不起现在就让我利用下你的名字吧
[沙耶香，我梦见你死了，我还梦见一个和你很像的女孩子她叫森下栖她是我的女朋友，那里面你是我的学姐因为我一直缠着你最后自杀了]
久吹拉着我不断讲述着真实，我引诱她将其作为梦境欺骗
[小澪还真是喜欢我啊，如果小澪这么想叫我学姐的话那要不然以后也这么叫就好了]
[沙耶香你不要笑了，沙耶香就是沙耶香不要再套我的梦了]
在嬉笑打闹时一直很想哭出来，但为了赎罪我假装着笑容
告诉久吹我出去为她接杯水喝，走到卫生间时忍不住地吐了出来，想要将胃酸吐干净的恶心感觉在喉咙中回荡着
出来时撞见了来洗脸的森沢老师，本来可爱的面容现在看起来那么憔悴，看到我的一瞬间她跑了出去，用她没有关掉的水龙头洗干净自己的嘴
回去时久吹翻着芥川学姐的日记，看的非常开心在她准备向后翻时，我将日记夺了过来
[沙耶香连日记都不肯给女朋友看吗？小气鬼]
久吹接过我递过去的水嘟着嘴慢慢喝着，我轻轻摸着她的头
[小澪要不然睡一会儿吧，枕着我的腿]
[沙耶香，最喜欢你了]
久吹将水杯放下，把头枕在我的腿上身体横着躺在病床上
[沙耶香还真是漂亮啊，长长的睫毛大大的眼睛虽然很忧郁但看起来非常温柔，身上还有股茉莉花的香气]
[那我想可能是我的洗发水的味道，小澪不是和我用的一种吗？这个味道并不奇怪]
[也对，沙耶香不要离开我好不好，一直喜欢我成为我一个人的沙耶香，永远看着我]
久吹仰视着我，双手捧着我的脸揉捏着
[嗯，永远]
代替芥川学姐向她许诺了永恒
[沙耶香你喜欢雨吗？滴滴答答的声音很悦耳吧，小澪我非常喜欢呦]
[喜欢的，最喜欢了]
听着医务室外传来的雨声，琴声已经能清楚得听到了，在耳边好像还能听到真由理的耳语[又说谎了呢]
骗人的我最讨厌下雨天了，每当雨天时便能记起她的脸不论是电视还是文学作品只要提起雨我便无法继续看下去
[沙耶香你好像不怎么高兴啊，有什么事告诉小澪小澪一定为沙耶香解决的]
[没什么，小澪今天要不然和我回去住吧，这几天我挺想你的]
[沙耶香寂寞了，真是小孩子那小澪今天就陪沙耶香一起睡了]
久吹摸着我的头语气轻快
对不起真由理
没有坚持和你的梦想
对不起久吹
让你遭遇了如此痛苦的事情
对不起香织
违背你的约定让瞳子学姐也这么痛苦
我想我一定本就该死吧，连父母都抛弃了我，总有一天一定会受到惩罚夺走我的一切
跟着久吹回到家后无言地抱着她，今天她没有向我索吻只是默默回抱着我，一切都沉默着
[别说话，就这样就好了]
在我想说些什么时，久吹用手指按住我的嘴，灰色的瞳孔看着我好像又回到了当时
随着她的话语慢慢睡去，在彻底失去意识时不知是我的还是谁的泪滑过眼角滴入嘴中非常苦涩
在梦里看到了紧紧抱住香织的瞳子学姐，看到了已经交到新朋友的真由理，看到了和汐学姐告白成功后的水野学姐她们的表情都如此幸福
然后我在远处看到了哭泣着的少女，她慢慢走进人群想融入她们
在大家发现时都用厌恶的眼神看着她
她模糊的面孔在不停地说着什么，但根本听不清想去靠近她却发现无法迈开脚步
在大家一个个从我身边走过后 ，一朵郁金香飘在了她身上，久吹绕过我径直走去
久吹抱住她的脖子，用脸贴着她的耳边
这时我看清了她是谁
而久吹的话语传到了我的耳中如此清晰
[被愧疚折磨着，你将作为我的沙耶香永远陪我续写那未完成的故事]
两个我都看向久吹用没有感情的声音回复着
[好]
一切开始崩溃，我的身形开始消解
在一切归于黑暗后，久吹的脸开始龟裂露出与我相同的面容
[愧疚的少女为伪装者放弃天空]
[寂寞的少女为懦弱者编织谎言]
[空虚的少女为孤独者填补内心]
[坠落的少女为遗留者虔诚祷告]
她的嘴中呢喃着这些话语，从黑暗内诞生的钢琴被掀开琴盖，白色的琴键在此处如此突兀
指尖不断跳跃着，演奏出如森林空幽的曲子
在空无一物的黑暗中，她热情地演奏着直到自己的身体随着琴键一起崩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