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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下栖小说(翡翠的断翼全文免费阅读)

小说:翡翠的断翼

主角:森下栖

作者:东雪

最新章节:第5章 信仰崩塌的少女

简介:始于国中时那已被抛弃的梦想与同伴,在被折断的半翼开始振动,是否会获得新的故事,背负着愧疚与不安,慢慢模糊自己的面容,也能拥有所慕求的归宿吗?或许早已无法原谅自己,那在殿堂前转身离开的背影想必仍烙印在她心中,但是纵然已无法追溯,也想用这仅剩的半翼飞翔,在骤雨过后,终点一定是湛蓝澄澈的天空

翡翠的断翼免费阅读

《翡翠的断翼》第1章 白天空飘落之花

人常常会因为害怕什么而去选择逃避,遗忘,伤害,排挤,这都只是对自己恐惧之物的抗争,相遇所需要的不是什么奇迹,分别是万分之一的必然,而相遇也为无限接近零的必然来诱导而成,不要对未知抱有期待,也不要对温柔献上全部,相互牵引的心所持有的是同样的色彩,在第一眼时,以后的经历已经被全部书写,相信自己所经历的已被确定,并坚强吧,这便是唯一能做到的

[森沢公立高级中学]

春季的阳光照得暖暖的,周围的一切如此陌生,能看到的只有校门前写着的字眼,梳起头发,将那有些许杂乱的刘海抚平,将视线转向告示牌,密密麻麻的名字中我的也在其中

[高一 二班 森下栖]在第二面发现了自己,名单旁贴着地图,不需要去注意别人,只要看到自己需要的信息便足够了

[我们是同一个班级哎]

[可惜这次没有分在一起]

[希望老师温柔些,我绝对不想再被一个人留下了]

耳边不停传来无关的声音,也许除了我以外的新生,都或多或少对朋友是否与自己距离接近而在意着,友情,亲情,还有我并不能理解的爱情,现在传来的声音夹杂着如此多我未了解的感情

脚步加快,凭着大致了解的方向去寻找我应该去的地方,脚下不断延伸的道路两侧盛开着不知名的花朵,洁白无瑕,假若是有欣赏的心情我想大致上画面还是比较美好的,本模糊的建筑逐渐清晰,接近时,注意到在门前摆放着和我等高的镜子,放缓脚步稍作停留,镜中映出的是森下栖的模样

因欠缺睡眠而发黑的眼圈,久疏整理的服装,肩带有些歪斜,大体上可以算是较为漂亮的那种,虽然也不会有谁能看上自己,就像被煤炭染黑的小玻璃球[森下自嘲法]

稍作整理,踏进教室空旷的屋子除自己以外没有任何人,大大的黑板,拉开距离的桌椅,在教室的最内侧有一个靠近窗户的座位

,走近那里拉开椅子,将身体嵌入自己建造的小盒子,窗外能看到校门外的景色,将视角稍稍拉进,告示牌前依然有许多友情在继续,我想如果这种关系有味道的话大概是橙子的味道,酸涩中带着甜味,能尝到的话就好了,但这对我来说太过困难

[好想回去]

趴在桌子上对自己说着放弃的话语,双手缠绕着自己的头发让本就颓废的外貌更像是宅家的废人

[连快乐都感受不到的你,注定被所有人抛弃]

[连信任都无法获得,你根本没有感情]

这两句话是谁以前对我说的,早已经不记得了,就算走得再远,记忆也不会被遗忘,终究会被追上

万物复苏的春,情感碰撞的夏,思绪沉寂的秋,悲伤雪藏的冬,春天我悄悄许下心愿,夏天我精心浇灌梦想,秋天我微笑面对世界,冬天我选择陷入沉眠,这便是所期待的永恒,闭上眼睛听着沙沙的风声,有脚步向我走来,那渐渐接近的声音催促我睁开双眼,从门前会走进什么样的人,她或他又是怎样的性格,虽不在意,但却好奇

清晨的微光撒在教室前的镜面,反射而出的亮光有些许刺眼,圣洁的光芒照向走入门扉的她,过眼的刘海遮盖着目光,随着她的接近,反射的光线一闪一闪,就像在夜空中暗淡后新生的明星,哼唱着罪的歌谣,带着堕落与毁灭而来,圣经中曾这样形容过这样的画面,此刻在这里的,是招致毁灭的路西菲尔,和被赶出伊甸的毒蛇初次相遇,彼此没有对话

(蛇的瞳孔内倒映着路西菲尔的脖颈,毒牙渗出液体,被窥视生命的路西菲尔仍在找寻什么,不断接近,猩红的信子在蛇口中不断吐出)

她停留在自己面前,轻轻拉开椅子坐在其中,向自己表示抱歉,从书包中拿出已陈旧的书,封面已经模糊不清,但斑斓的配色让人联想到小时候看过的绘本

[辛德瑞拉穿上了遗失的水晶鞋,获得了幸福,惩罚了恶毒的继母和姐姐]她的书上写着这样的话,可以看出是灰姑娘的故事

童话故事往往都会有梦幻的色彩,绘本也是如此,在我面前的她应该也有着幸福的回忆,能在这个年纪保有童真是一件十分可贵的事情

同班同学陆陆续续的带着喧嚣走来,我所需要的宁静和她所需求的安宁被喧闹替代

本来空旷的教室现在显得如此拥挤,不断涌入的学生踏在楼上的地板,阵阵的声响让我担心着天花板的质量,头发粘连震下的碎屑,晶莹的微光像是玻璃粉末透着黑色的发丝能看到彩虹的颜色

[嘿咻,大家安静一下,老师有些话要说,能不能给老师点时间呢,啾(´•ω•̥`)]讲台上的老师的话好像能看到颜文字,就容貌而言与我们相差无几,扮可爱也不无违和,但就立场而言初次见面便这样会树立好欺负的印象,无奈得将目光投向那年长但幼稚的身影

[好啦,现在安静了,老师的名字叫森沢空,和这个学校的名字一样哦]

[大家如果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我,老师会全部解答的]

[那老师知道什么是绝望吗]

[那老师知道什么是痛苦吗]

[那老师理解什么叫悲伤吗]

[如果什么都不理解就闭嘴]

面前的她突然站起,提出的问题如此诡异,根本没有求知的欲望,仅仅想宣泄什么感情,仅仅是嫉妒着什么,只是想将自己彻底推向排挤的深渊

[抱歉我先早退了]

丢下这句话没有理会周围躁动的目光走出教室

[哇,她好帅啊]

[不不不,我看她应该有什么问题]

[不会吧,刚入学就搞这种事情]

周遭的言语都在讨论这位刚入学便犯下错误的同学,眼睛紧盯她离去的背影,那孤独且高傲的身影是在夜空独自闪烁的星辰,就算不被人接受,也可以自己继续放出光芒,但究竟能坚强到什么时候呢

[辛杜瑞拉,那未被压垮的意志比水晶鞋更加耀眼]

喃喃自语着,接下来的话语并未仔细聆听,随着昏黄的暮色降临,这一章被短暂掀过,走出校门,我选择步行回家,昏黄的柔光拉长自己的影子,因风吹散的发丝与影子映出我那卑劣的笑脸

[不必去同情痛苦,别人的痛苦笑着面对就好了,假如谁的痛苦能为谁带来喜悦,那这份痛苦便拥有了价值]

细长的蛇吐着信子,嘶嘶的声响是不会停歇的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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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一个人走在夕阳染红的小道上,看到了有趣的画面 遇见了有趣的人,心脏彭彭地跳动,这一定是欣喜,多么甜美的痛苦,现在我的表情一定十分滑稽,这种快乐第一次体会到,脚下不断交织着没有规律的舞步

[第一天,雨水浸湿了我的发丝,外婆为我拆下布条]

[第二天,泥土污染了我的眼睛,外婆为我换成小球]

[第三天,灰尘堵住了我的喉咙,外婆为我割开身体]

[第四天,我无法行走,外婆外婆,为什么我的双脚无法伸开]

[因为它只是木头]

[外婆外婆为什么我没有手臂]

[因为被投向火炉]

[第五天,我没有出声,外婆将我投入火炉,温暖的火炉,明亮的火炉,外婆外婆我为什么看不见你]

[是的,因为我没有外婆]

跳跃着,哼唱着,多么喜悦

旋转着,微笑着,多么扭曲

缓缓流过的小河,轻轻摇摆的小花,被踩弯的小草,和小时候听过的歌谣

世界如此多彩,世界如此快乐,你明白吗辛杜瑞拉,穿上水晶鞋的并不是公主,而是公主才能穿上水晶鞋

回想起那副因愤怒而歪曲的面容,回想起那因嫉妒而锐利的话语,想多了解她一些,想再多感受喜悦一些,这会是错误吗

森下栖向自己寻求答案

[怎么可能会有错呢,已经发生的事情,已经造成的不幸不会因同情而减少一丝]

这自我的诡辩令已癫狂的她愈发丑陋

[你还是这样,并没有任何改变]

谁的言语否定着自己的快乐,但这都并不重要,已然扭曲的内心又怎么会因癔语而改变

[看着别人的痛苦你快乐吗]

[是的我很快乐]

扭曲的影子肆意嘲笑着自己,并未改变这种评价终究太过温柔,我已经变得更令人恶心了,只因为自己害怕痛苦便去成为旁观者去目睹他人的痛苦

夜色缓缓向世界袭来,周围的光线慢慢被满月带走,清冷的月光照在流淌的河水上,银色的光辉映射着自己的面容,因为癫狂而眼圈红肿,和黑色的眼圈相称倒有些许风味

[我可能真的做不回正常人了,不对,可能连人都不算了]

[好的骗子会在自己的谎言里加入真心]

[而我刚好是这种高级骗子]

对着水面内自己的倒影做着噤声的动作,向着家跑去,明天会得到什么新的收获,又会为谁带来什么,这都十分令人好奇

[我回来了,今天学校有些有趣的事,当然你们不感兴趣也没事]冷清的房间内没有任何回应,本来就不会有什么回应,这种事情自己明明是知道的,眼睛看向摆在餐桌座椅上的相框,那被我涂黑的两幅面孔已经无法分辨,父母的模样已经记不清了,自己究竟是被抛弃了还是自己抛弃了父母也不记得了,以前做的事也不记得了

[什么嘛,连一句话都没有留下,就算真的不要我了至少说些什么]

泪水滴在相框上,被黑色记号笔涂色的地方被浸湿,悲伤,无法停止的悲伤,染开的黑色污渍将相片内我的面孔也染黑,今天依然没有食欲,扭头走进自己的房间,把相片取出放在抽屉中,已经不想再看见这种东西了

闭上眼睛,在脑中浮现的是不记得的房间,被抹去面容的少女对我招手,从两侧落下了红色的幕布,地面升起,灯光照射在红幕上,幕布拉开一身灰尘的她在舞台上起舞,不断旋转,最后摔倒在地,带着面具的玩偶从两侧上台,围着她不断殴打着,嘻嘻嘻的笑声回荡在舞台之上,嘴角溢出鲜血,幕布落下又打开,舞台上是幼年的我,背有双翼,仔细望去似有透明的鳞粉,剧情不断推进着开始偏离故事,教唆她刺死自己的我,蔑视排挤她的黑影,在远处看向我的影子,故事的终结,她抬起头,露出不应出现的扭曲笑脸

“想要杀死谁,就要有自己被杀死的觉悟,不献上生命的觉悟是不纯粹的”

舞台骤然崩塌,一切都被黑暗吞噬,在最后的色彩消失前,我抓住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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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献上生命就不纯粹吗,真是好笑的话]

[如果连生命都不需要,那去伤害别人的意义又是什么]

[所谓的觉悟,是放弃一切也要得到的东西,但绝不会是生命]

森下栖对她的表演否决,没有任何含义,新鲜事物因情感碰撞而编织的梦境而已

[接下来的故事又会怎么发展,接下来的恶意又会怎样施加,接下来的痛苦又会如何增长]

[这一切的一切,我都十分好奇]

黑色的长发缠绕在脖颈处,三月的风吹进窗中带着远方的气息奔向下一个终点,晨曦散射入瞳孔,如黑夜般深邃的瞳孔,相似的两人会互相牵引,扭曲与扭曲相撞所得到的一定是更大的扭曲

[现在遇到的苦难,都是未来幸福所必须经历的]

在哪里曾经听过这样的话,是几年前,或是更久,记忆已经模糊不清了但我还是很喜欢这句话的,从头到尾皆是谎言却有令人相信的魔力

起身看着面前空无一人的房间,自己从未摆放过镜子当睁开眼看到的第一面是自己的脸,各种方面都会十分令人讨厌

整理着自己的物品 满是褶皱的床单,已经泛黄的储物柜,从未翻开的日历,和种种无趣的物件构成了这个房间,时间还很充裕,并未到应该着急的地步,滴答滴答的水声在隔间回荡着,悠远的声音在呼唤着离家之人的归来

走向客厅将椅子收起来,打开冰箱取出冻得冰凉的面包,咬碎咽下酸涩的味道在口中回旋着,将其尽数吞入腹中看向因长期无人打扫而落下灰尘的楼梯,那曾是父母的楼层,但现在已经不会有人去打开了

[回忆交杂着痛苦藏于过去,希望裹挟不安等待未来]

[带着对明天的期待前进吧]

吱呀是腐朽的代言词,伴随着咔嚓的声音将屋门紧锁,踏上无人的小路,今天就带着笑容面对生活,这是第一步

森沢的车站连早晨都不会有很多人,这让我免于拥挤和等待,叮叮地列车进站了,检票,入站,坐下,熟悉的动作一气呵成,一人前往终点,这是我的日常,一个人吃饭,一个人说话,一个人待着

如果说现在和以前有什么不同,可能是我稍稍了解到快乐是什么了,也许是不对的看法,但她似乎也有什么和我相似的地方

景物在倒退着,故事却一直在向前发展,如果执着于过去眼前的风景就不会被在意,为了什么而去停滞不前,为了什么去遗忘

[啊,到了]

在愣神时终点已然抵达,车门打开后森下栖跳了下去,驻足等待,等着电车开走,回头看向那渐渐远去的白色长条

[此刻我在此处,却似身存愁梦中]

紫式部物语里有这样的一句话,是常年深居宫闺中的叹息,在人流中个人的存在并不鲜明,一切都消散于众人的意志中

[就算再艰难也要一个人走下去,苦难是幸福的前兆,相信着就好了]

在前方路口等待的是童话中的辛杜瑞拉,是西方灾难的代表路西菲尔,被她吸引着靠近她,时间的齿轮在此刻带着咔嚓的声响启动

[辛杜瑞拉,为什么不和她们一起前往舞会呢,你应当也有这个权利]

以童话中仙女教母的台词来作为见面的问候,这应该是最适合她的相遇

[仙女教母,我也想和姐姐一样去参加舞会,但我没有漂亮的礼服和鞋子]

她也以辛杜瑞拉和仙女教母相遇时的台词回复着,虽然这单单只是童话,但却与此刻契合

[没有关系,我可以为你变出漂亮的礼服和水晶鞋,但需要什么来变成马车]

[谢谢你仙女教母,南瓜可以吗]

[当然,但魔法在12点便会失效一定要回来]

[知道了仙女教母,再见,谢谢你]

童话在最后一句结束,世界回归现实,彩色的画面被黑白替代

[久吹澪,仙女教母你好]

[森下栖,辛杜瑞拉]

没有炉火也没有房子,在车流前的站台灰姑娘邂逅了仙女教母

[你应该也是去学校的吧,不如一起走?]

[当然,而且我有问题很好奇]

[有什么请尽情询问,我会一一解答]

[你这口语和昨天的老师一样啊]

久吹的刘海撩起露出灰色的瞳孔,看向栖,如漩涡般好像要将人拉入其中

[虽然她的确幼稚不过你应该不是讨厌她吧]

[怎么会呢,老师可爱点多好,没有人会想要个严肃的老师,每天开开心心的多好]

久吹走在栖的前面回复着问题,木槿花的气味被风吹来

[那你昨天为什么要那样做,不觉得你现在立场很危险吗]

来吧,将你的痛苦吐露而出,就算是愤怒也好,全部让我看到,用初次相见不经意的言语逼迫久吹交出秘密,你究竟藏着什么,来好好表露出来,森下栖暴露了自己的真实目的

[理由?哦对对对,我也有想问你的话,就正常而言昨天我的行为已经把自己的第一印象拉到最低,敏感?焦躁?或是经历了什么痛苦悲伤的事?一般人都会这么想,那你为什么要来接近我呢]

久吹停下了脚步,扭头用藏在刘海中的眼睛盯着栖,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

[同情?抱有好奇心?不,你不是这种人,那不妨先来告诉我一下理由,你在我身上想得到什么?]

[啊不必了,不妨让我稍稍揣度一二,你今天的打招呼方式是看到了昨天我带来的童话,你想问理由是觉得我有什么悲伤的过去,你想了解我是因为你觉得很快乐,我猜的对吗?仙女教母?]

没有等到回复,久吹将自己的意图尽数讲出,这个人绝对不是什么悲剧主角,她也绝不可能会被谁伤害,栖在心中对久吹打上了标签“命运舞台的棋手”是那种不会被掌握的麻烦人选

“你猜的非常正确,甚至没有一丝错误,我的想法你已经全部了解,那接下来是不是该回答我的问题,不惜将自己的立场拖垮,你到底想干什么”

将距离渐渐拉远,这个人非常危险如果可以我不想和她有任何接触,森下栖明白对这种人说谎不会有任何作用,她只会信任自己的判断,比自己更加抵触他人的存在,早晨的风什么时候这么冰冷吹过脸庞如此疼痛

[啊时间快到了,如果想知道答案了放学后我会告诉你的,不抓紧我们就迟到了哦]

久吹丢下自己先一步离去,已经无人的站台独留自己

“答案吗”

跑下坡道不断加速,眼前已经可以看到学校的名字,冲入校门,赶在最后一刻跑进教室

[啊拉,来了,你想知道的答案不知道你自己能不能找到呢]

久吹对着我笑着说完这句话便再次将头低下,黑色的刘海遮掩视线,没有谁去排挤她或者说根本没有人在意她,就像是黑暗里不小心撒出的墨水,沉于浓夜之中

[嘿嘿,老师来了]在铃声响起前小动物一样的森沢老师推开门进来

[昨天有点小变故,是老师不对,大家有什么对老师的建议一定要先说]

[老师刚刚才成为教师有很多不了解的,如果老师说错话了一定要第一时间指正]

她将双手合十向我们认错,看来昨天的事件她准备掀过,应该是个非常温柔的老师

倒是我前面这位想做的事我根本看不透,就像是深邃的古井将石头扔下除了泛起涟漪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往往会因为一些事拉近,也会因为一些事疏远,而一开始便将自己推远,我从未见过这样的人

可能说她有什么难言之隐,也可能说她乐于享受这种氛围,但我却不这么认为没有谁喜欢孤独就算再厌烦,人也总要聚集着才有走下去的力量

森沢老师是教国文的老师,刻板印象上这种老师应该都会顶着一张扑克脸时常用不容言说的压迫感来改变气氛,但像这种模样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等等,该不会?]

心中有了不能确定的答案,如果和我想的一样那我前面这一位的办法便十分极端,不考虑自己的结果只着眼于眼前,我乐于了解悲剧,但未发生的悲剧我也绝不想其发生,这不是什么同情,只是不想再见到谁有没必要的痛苦

时间很快便过去,气温的逐渐炎热,这个季节并没有蝉鸣,金黄的太阳正挂高空于蔚蓝的颜色中突兀着

[现在该告诉我你的理由了吧]

[不急,去天台再说,你也带上你的这个一起走吧]

久吹指了指从书包取出的午餐盒向我邀约着,鲜红的颜色好像是被谁的血浸漉

跟着久吹走出教室,门外的学生聚集在一处相互打闹随着脚步加快身后的声音渐渐缩小,一步一步踏上台阶寂静的四周只回荡着鞋跟与瓷砖碰撞的声音

[你知道这个天台可以看到校门口吗]

[我不是猜到的,只不过是看到了而已]

[在进去前我们来打个赌,我会成为你的朋友]

久吹澪停在门前对我说着,额头前那过眼的刘海不知何时被她散开,深邃的瞳孔似要将我吞入其中

[那也挺好,毕竟我没有朋友,怎么说我也不会亏]

[那走吧,既然你也答应了那就不用说什么了]

天台的门被打开,光从缝隙中散射而出,空旷的场地能看到楼下的景物

[嘿咻, 你应该知道太过温柔的老师会被怎么对待吧,我觉得你应该见过]

久吹爬上了楼梯站在天台上看着远方向我询问着

[会被瞧不起?或者会被捉弄?你就是为了这种事情?]

[看来你也意识到了,那如果在一开始便有人让她难堪,接下来她会经历什么?]

[同情,关爱,和亲近,那你怎么办]

森下栖抓紧扶梯也爬了上去站在久吹背后

[我?如果我塑造一个受害者的形象,又有谁会真的去怪罪于我]

[用加害来保护他人?用受害来保护自己?]

[正是如此,你不觉得很棒吗,我这种人可以做你的朋友是吧,见到你第一眼我就明白,你也一定不是什么正常的那种人,自私,懦弱这就是你的真实写照]

[只要哪里有痛苦你就会去获得愉悦,只要还没有发生你就会极力阻止,连堕落和扭曲都不彻底的你如此懦弱]

久吹拉进与森下栖的距离对着那已消去的眼袋耻笑着

[那你这种用自虐的方式去守护他人不是比我更懦弱吗,谁也不想伤害,连自己也要处于安全的立场]

[怕是现在也只是演技吧,小演员?]

直视那双眼睛将手放在她的脸上,拂去落在久吹脸上的灰尘挑衅着

[啊,你还真是大胆呢,不过你说的也没错,我喜欢演戏,喜剧悲剧我都乐于参与,如果告诉别人真实意图那便不会有观众,如果没有了解真相的人那这演技也只是真实而已]

久吹澪用手摸着栖放置其脸颊上的手轻轻抚摸,柔软的感觉带着透骨的冰凉,正午的炎热都无法驱散这寒冷,那是极北之地深埋其中的冻土层,能将灵魂冻裂的温度

[那作为朋友我要做些什么,只需要当你的观众?还是要陪你一起?]

[当然两者都要,我为你驱散孤独,出演你最好的同伴,甚至如果你想向我索取爱情也不是不可以,相应的你也要成为我的同伴,看着我,了解我,不离开我,成为我一个人的观众,这对你也不算坏吧]

久吹踮起脚尖在我的面前转起了圈,像是见到花朵的蝴蝶,不过却是用色彩来掩盖危险的那种

[的确不坏,那以后叫你久吹?或是澪?]

[叫我澪就好了,相应的我会叫你栖,我的提案你确定不考虑一下?我们可能会成为这个学校的一对百合眷侣]

[不了,和你太近怎么想也不会有好事,那就这样了?]

森下栖拒绝了澪的诱惑,面前的这个人不是能接近的那种,危险的气息在不断提醒应该远离

[不,请稍微等等,接下来请静候故事的开演,齿轮已经运转幕布已然落下]

[都说了我们…]

森下栖转头拒绝,但话语只到咽喉处便被吞下,眼前的久吹背对着天台向下倾倒,没有过多思考将手伸向她,在坠落前拉住了她的衣角,澪用笑容以对,接着咬向栖想救起她的手,因剧痛而失神的瞬间不经意松开了她的衣角,她的笑容愈发灿烂带着最后一句话随着触底而陷入静谧

[好好相处哦,栖]

猩红的血液浸染着楼下的泥土,恐慌在此刻开始蔓延,远离的人群,惊恐的声音,她那藏于刘海下的双目紧闭着,不知何时她的表情转换为恐惧配着眼前的画面十分凄美

[疯子,你就是疯子]

栖在一人的天台喃喃自语着,以后的生活因为遇见她而逐渐崩毁,抬头看向被天空遮盖的群星,它们距离遥远却独自闪耀着,带着足以蒸发躯体的温度闪耀着

森下栖此刻才明白,今天的交际是多么愚蠢的行为,好可怕好可怕,自己就是落入名为久吹澪网路中的小虫,除了配合她没有任何办法,总有一天自己也会被她吞掉吧,在没有作用以后

不去看楼下绽放的血色之花,颤抖的脚一步步走下楼梯,今后会遇到什么事情已无法得知,但能确定的只有一点,自己已经无法回头了,嘈杂的声音逐渐拉进,被谁叫住后询问着缘由,这次无法说谎,因为事实是对自己最大的保护,但也无法不做掩饰,解释的权利只有受害者,此刻口中说出了被粉饰的真相

[她一个人去天台以后,我看她的位置有些危险想去把她拉回来,不知为何她面露恐惧咬伤了我后没站稳摔了下去]

是的这样就好,看向距此处不远的她,紧闭的嘴角于鲜红的背景中似乎有了改变,那是可怖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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