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追妻:这个王爷我不要了》第10章 散功真相
慕容曦再次见到楼澍还是在南郡王府的宴会之上。
宴会设在府里后花园的一处空场上,露天的场地十分宽敞,来人众多却不显拥挤。
此前她已经通过赤羽卫,将自己的事大致告诉了慕容羽。虽然说的不详细,但慕容羽在宴会上见到慕容曦,还不至于被吓到。让他变了脸色的是,他发现慕容曦竟然和楼澍走在了一起!
慕容曦大老远就看到了慕容羽疑问的眼神。心里重重叹了一口气,她也不想呀!她大清早在她的院前,见到了‘恰巧’路过的楼澍,她又不能立刻缩回去,只得硬着头皮顺道走了这一路。
给慕容羽递了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慕容曦趁楼澍被各路权贵拉着寒暄的时候,立刻找了一个偏僻的小角落,不动声色的坐下,她今天就单单想来蹭个饭。
“多年不见,黎王还是这么风姿卓绝!也难怪天下的姑娘都想嫁给你。”怡王一开口,全场都能听见他那爽朗的声音。
“怡王抬举,您老才是风姿不减当年。”楼澍客气回应。
“怡皇叔,楼兄。”百里安对两人分别抱拳行礼“来来,快请入座。怡皇叔,近日我府里来了一坛百年女儿红,就等着皇叔来尝呢!”
“诶,好好,好孩子!知道你皇叔喜欢什么!”
慕容曦望着眼前来来走走的权贵王孙,除了北燕那边的熟人,南楚这里,她还真是半点印象都没有。只记得几个耳熟的名字,却如何也对不上脸。
她在十九岁那年所经历的,颠覆了她对过往世界所有的认知,出于自我保护,也为了让自己能活下去,嫁到西秦后,她从来不去回想过去发生的事情。这样的后果就是……她的记忆好像真的出了问题。
如果不是百里安提起,她甚至忘记了,她和楼澍是在西秦见的第一面。有了杨志祖的例子,慕容曦就一直在想她过去到底在南楚还做过什么……
待客人都入座了,宴会便可正式开始。酒过三巡,热闹的氛围充斥着整个花园。
慕容曦尚在神游,突然觉得周围的气氛似乎不太对。抬头一看,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正站在席间,向坐在正位的怡王说着什么。
慕容曦刚刚走神没听清起因是什么,但她大致听懂了这人是想要比武。
“还望怡王殿下批准!”
“这……”怡王捋了捋胡子“你是想和北燕皇室的人比武?”
“正是,当年失手败于慕容长公主一直是苗武心病,苗武潜心研习多年,只想再次领教慕容皇族的惊鸿剑法。”
慕容曦看着苗武,有点怀疑是不是她听错了。还是,正如他所言他潜心研习武学,连慕容曦死了这种劲爆的消息都不知道?
“这位公子难道不知,我皇姐已在在一月之前病逝!”慕容瑶脸色微沉。
苗武眼中带着挑衅,毫无敬意道“慕容长公主不在了,可北燕总不能只有她一人会惊鸿剑法吧?换个人来比也是一样的。”
嘿,真让他说对了,北燕皇室这一代,练成惊鸿剑法的还就只有她慕容曦一个。
但这都不是关键!
慕容曦心里暗骂这人脸皮厚,当年和她比武的人,最小的都比她大两岁。眼前的苗武眼看至少有三十岁。这就像一个人擂台比武输了,待十年后他内力深厚了,把人家儿子打了一顿,然后说自己成功一雪前耻……怎么看,怎么不要脸!
“这位就是北燕五皇子吧,听说你和长公主关系甚好,这样,不如你来和我比试比试!”苗武言语举动十分粗鲁,看着像是武人的通病。但眼中隐隐闪过的精光,又让人觉得他少了习武之人该有的侠肝义胆。
“武者慕强,这位公子的比试方法我还是头一次见,你干脆去北燕皇宫找个五岁的孩子,岂不是赢得更容易?”慕容曦忍不住开口,语气中带着嘲讽。
“哦?这位姑娘是?”苗武眯缝起狭长的眼睛看向慕容曦。
“这位是本郡王的朋友,墨曦姑娘。”百里安替慕容曦回答,望向苗武的眼神里带着警告。。
“墨姑娘?”苗武对百里安的威胁毫不在意,朝慕容曦抱了个拳,言语中略带轻蔑“那依你看,该是怎样个比法?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见识见识惊鸿剑法,总不能把慕容长公主从墓里挖出来吧!”
“你放肆!”慕容羽猛地站了起来,眉间满是怒火。
“苗武,慎言!”百里安也皱起了眉头。
“苗公子”楼澍清冷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你想证明自己,何必去为难五皇子。不如你我比试一二,全当我是慕容曦。”
此话一出,众人脸色皆变。慕容曦和楼澍的传言虽众说纷纭,但大多数人都认为,楼澍和慕容曦关系差劲是事实,所以言语中从不将二人结合在起来。甚至心领神会,一同忽视了慕容曦西秦王妃的身份。
慕容曦侧头看了楼澍一眼,刚好看到他紧绷的下颚和握紧的拳头。苗武对慕容曦无礼,也算是打了楼澍的脸,慕容曦可以理解他的怒火……
“黎王殿下……”苗武的脸色有些挂不住了,他和慕容曦有私仇,想要下北燕的面子。这是事先知道北燕的这两个皇族不怎么擅武,他才敢放肆挑战。
和楼澍比武……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还说什么赢不赢,能保住命就不错了!
“黎王殿下误会了,在下、在下就是想趁此机会,再领略一次惊鸿剑法的精妙。”
“惊鸿剑法?”楼澍勾起一抹冷笑“惊鸿一线天,剑下无活人。苗公子当真想要领略?”
这话不错,惊鸿剑法本来就是杀人技,出剑必见血。慕容曦在吴山镇虽然手里拿的是刀,但把水云阁的一众人打的毫无招架之力,靠的还是惊鸿剑意。
慕容曦被苗武一口一个惊鸿剑法说的都恍惚了,她当年就算再目中无人,也不可能拿惊鸿剑法去比武呀。
“我这后花园建的小,可不能当成比武场!”百里安站出来打圆场“这样吧,苗大公子想比试,我们比试投壶如何?诸位,意下如何?”
“投壶得有个彩头才好玩呀!”怡王接上百里安的话,两人合力将眼前剑拔弩张的场面拨了过去
“哈哈,怡皇叔就会坑我!不行,你是长辈,这彩头你得出一份! ”
“我出?我来是来赴宴的,能有什么彩头?身上就带了几锭金子……”
“金子好呀,我们就喜欢金子!”席间有人起哄道。
“好好好,就这么定了!我出一把黑金匕首,加上怡皇叔的金子,就是咱们这次的彩头!”
郡王府中的人行动的十分迅速,不多时就把投壶摆在了列席中央。
“楼兄可要下场来上一局?”百里安笑着问道。
楼澍摇摇头“本王不善投壶,就不献丑了。”
“楼兄太谦虚!”百里安笑道“不过也是,若是楼兄下场,倒没有我们的事了。”
百里安转向北燕使臣所坐的方向道“明瑶公主可擅投壶?”
“本殿素来喜静,就让五弟代北燕去玩吧。”
“好,那……五皇子请。”百里安抬手做请的动作。
慕容羽对百里安客气的点点头,走到了场地中央。慕容曦也在百里安的示意下走了出来,有意无意地站在了慕容羽身边。
她发现苗武总是暗里瞄着慕容羽,一副贼心不改的样子。也不知道当年她到底怎么得罪他了?
慕容曦下意识的把箭矢拿在手上转圈,心中略有感慨,她已经三年多不碰这些了。
投壶是从前慕容曦最擅长的!无论在什么场合,只要是投壶慕容曦一定必胜,即使全能如楼澍也没有她掷得准。
慕容曦拿着箭矢,朝远处的投壶比划了一下,轻轻一掷,箭矢稳稳当当正中投壶。
“好!”百里安拍手叫道“墨姑娘看着年纪轻轻,原来在投壶方面是个老手。”
“碰巧而已。”慕容曦谦虚一笑。
第一局投壶摆的近,就是让熟悉熟悉,只要会投壶,基本都能投中。
场上的人一局一局地比着,有说有笑,有沮丧有欢愉。场外的人,一边饮酒一边观看,看到有趣的便跟着一起笑。
这其乐融融的氛围里并不包括楼澍,他的眼中只有一人,那人便是墨曦。他越是注意她,就越是心惊,这个人和慕容曦太像了!准确的说,是像成亲以前的慕容曦。
从杨志祖紧抓着墨曦不放的时候,他脑中就有了这个荒谬的想法。他看着墨曦对慕容羽言语相护、看着她那熟悉的投壶姿势,她的笑容、她的讥讽……楼澍能听到自己心脏咚咚跳动的声音。如果不是眼下人多,他真想抓住她好好问一问。
他的猜想不是没有依据,他知道过去慕容曦常常因病闭门不出,可他问了府里所有的大夫,这三年来慕容曦从来没有找他们诊过脉。怎么可能突然就药石无医了!
从前慕容曦总是在和他争吵之后告病。他只当那是她不想见她。慕容曦是谁?那是北燕年轻一代公认的第一高手,当初在大漠能千军万马直取上将首级的人,怎能三天两头就病了。
所以直到最后的最后,他还是不信,不信慕容曦会死!慕容曦那么年轻,她才二十二岁……
南楚投壶的玩法是,所有人投过一局为一轮,一轮过后没有投中的人,就被淘汰掉。投壶摆放的越来越远,谁能站到最后,谁就是赢家,便能拿到彩头。
几轮下来,如今场上就只剩下慕容曦、慕容羽,外加个苗武。
慕容羽的投壶射箭都是慕容曦教的,内功修炼讲究天分,但射箭投壶全凭勤奋二字。慕容羽正好不缺勤奋,他时刻记得慕容曦对他的叮嘱,寒来暑往从没有断过外功的练习。
看着比自己高上一头的弟弟,慕容曦心里满满的慰藉,如果说这世上有谁从未让她失望过,那这个人一定是慕容羽。
“五皇子投壶如此厉害,想来身手定是不错!”苗武走过来重重地拍了一下慕容羽的肩膀。巨大的声音让慕容曦心里一抖,心里立刻起了火气。
“这位大叔”慕容曦硬是挤到慕容羽身前,把他和苗武隔开“你说你,都一大把年纪了,怎么总想着和年轻人较量!难道是武功比不过同龄人?”
苗武脸色一青,瞪着慕容曦道“你这姑娘当真不知天高地厚!一而再再而三的顶撞我,本公子不与你计较,那是本公子大度!你要是再多嘴,休怪本公子不客气!”
慕容羽将慕容曦拉到身后,正面对上苗武“你到底想做什么?”
“苗武!”百里安走过来想拉住苗武。
“我不过想请教北燕皇子个问题,南郡王跟着紧张什么!”苗武是南楚当朝皇后的亲侄子,目中无人惯了,直接把百里安当成了空气。
“你想问什么?”慕容羽皱着眉,他有预兆,这人嘴里不会说出什么好话。
“我这人平日有个爱好,专门喜欢打听各家秘事。此前我听说了件有关你们北燕长公主的事,听后大受震撼,但又觉得不太可能,思来想去饱受折磨。正好今日遇到了你们北燕皇族,想请五皇子给我解解惑。”
“苗武!你这是做什么!怎能如此无礼!”百里安已经面露怒容,早知道苗武如此放肆,他就不该看在皇后娘娘的面子请他。
苗武不理百里安,反而拔高声音道“听闻北燕长公主在出嫁之前,被人强行灌下散功药,一身武功全废,身体根基尽毁。这事可是真的?”
此话一出,一片哗然。
慕容曦当年越是名动天下,如今身死异乡就越显凄凉。在场的无一不是身居高位、地位显赫的人。尔虞我诈、人心寒凉的事情见到多了。可即便如此,一想到当年那个明眸善睐、红衣如火的女孩,今朝竟然落得如此下场……心中仍是少不得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