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文小说《不按套路出牌的都市》第4章 炁与顶楼
枪械课本，学习枪械课程，但从没见有人能给他上历史课和地理课的。
历史与地理早就在他的祖宗辈就开始在代号区里断层，在这里徒劳自由的生活就是他们生命的理念，除非…
有些特殊的可以离开的人。
到现在为止，江忍不知道世界多大，36区以外区的风景是什么样的。
36区最边缘是根本破不开的合金高墙。
他们的通讯，交流也只能被定格在36区，或者对他们来说极大难度的翻墙，也只限于周围几个代号区的微弱信息。
……
刚才的楚齐和李赫之间的矛盾…
现在的卡片…
似乎，已经彻底的让江忍把一个星期的跳楼案忘记了。
“老师，我有…”陆江笙扭扭捏捏的，两手里捏着那张卡片，眼睛里不染任何感情，似乎没有那天价十特的欲望。
咚~咚~咚~
悠悠重重的铃声响起，下课了…
江忍停止了拿出他卡片的动作，眼神不自然的瞟向王悸，他就是想要看看，王悸接下来要做什么。
教室外开始有了喧哗的声音。
但教室内。
鸦雀无声。
其他同学，无论是楚奇还是李赫，亦或者是先前倍受心灵打击的陆伶，他们全都沉默，不是因为陆江笙突如其来拿出的是真是假的卡片。
而是他们在此刻明显的看见了…
王悸整个身体的战栗…
十特不算什么，但如果是超过十特或者金钱也衡量不了的反应呢？
江忍咽了一口吐沫，两眼呆呆的先是看了一眼陆江笙手里的卡片，后是收回目光，慢慢等待，他认为，现在应该没有人比他更紧张的了。
但是，他错了。
大错特错。
“拿近一些，我看看~”空中传来王悸急促的呼吸，他的手不自觉的抖着，他的眼睛也开始透着一股很难察觉到的尖锐白气。
这是王悸第二次看到这种卡片，而第一次，是在一群比他身份地位都高的区外人那里看到的。
一群人将它视为珍宝，而他，在当时，也只能呆然的看它一眼，不敢有任何其他想法。
“辨别真假的手段很简单，打开你的洐眼，看着它，它的里面就会有一个真实的猛兽或者怪物和你对视。”这是区外人对王悸的教导。
王悸看见了陆江笙手里卡片里的东西，那是一头八只弯曲獠牙交错的兽形怪物，这些牙齿像章鱼的触角围绕着章鱼的口器一般环在它的嘴边。
这张卡片的怪物和在区外那一张卡片看见的人形怪物差不多大，都是长四五米，宽度接近两米。
陆江笙从自己的位置上慢慢的走了过来。
“对，把它拿过来。”
王悸的脸上再也没有了之前和这些人开玩笑的润泽了，反而由于使用洐眼去观察的原因让他的表情严肃又僵硬。
陆江笙一米七多一点的身躯盖住了身高一米六多的王悸，更盖住了王悸能正常看到江忍的可能性。
江忍看着陆江笙的背影…
看着他的胳膊缓缓的伸动，但下一秒…
江忍的眼前突然变成了虚幻的一片，由黑幕到现实，又由来回切换的视觉再到一个本不存在的灵异世界…
一直没有实体的兔子蹬着它血红双眼来回在陆江笙的周围一跳一跳的。
似乎…
每个同学都在这一瞬间不能动弹了，包括江忍自己。
无数人的眼前开始出现了如同参观动物世界一样的虚影。
植物，活体哺乳类，活体灵长类，节肢类，寄生线虫，微生物，死体骨架…
现在，他似乎都能听见微生物们发出的声音…
“嘶嘶嘶。”
世界静止了，此时，无人能够发现，江忍的左眼的角膜上循环着一道暗沉的黑气…
像王悸那样…
似乎打开了衍眼…
不，还有能动的人，陆江笙再动…
她长出了更长的头发，手指也在顷刻间变得更加纤细，她裤子小腿边设计的那条拉链被自动解开，露出的小腿的肌肤似乎比女人还顺滑。
不，准确来说，江忍看不到她的正脸，而此时，就算不看正脸，她也确实正在逐渐朝一个女人转变…
头发的颜色是白色与粉红色的混搭，卷成一起…
江忍现在已经难以形容眼前发生的一幕幕…
他一动不动，但他的眼神又不自觉透过陆江笙看着眼前又略微有些动静的王悸。
王悸的手在抖动，惯性般的朝着他自己腰部的摸去。
“枪，枪…”他自言自语着。
不难发现，他的眼角开始出现了几滴眼泪…面部的极度扭曲已经达到了难以形容的地步…
“哗哗哗。”
班级里的一个又一窗户碎裂了，玻璃碎片溅的到处都是，他们和班级里的先去李赫衣服撕裂留下的少许羽绒混在一起。
要么跳舞，要么静静地呆在地上，要么从窗外飞出。
靠近窗户的几个同学开始能动了，但他们都是发了疯的站在自己的凳子上用脚用力的剁碎身旁的玻璃窗户。
门外，也有一群被定格在走廊里的别班的学生，发现突然被定格在走廊的同学，开始，以为是同学们的玩笑，后来，一个同学推了推刚出班的一个人，却发现，他就如同一块石像一般倾倒在地。
整张脸就硬生生的磕在了地上…
陆江笙转过了脸，用着最甜美的笑容对着江忍微微一笑…
“全变了…”
长相也变了…
面对一个如此完美无瑕的脸，但江忍却是心惊胆战。
男人变成了女人…
江忍的心里不停的重复着…
最后，兔子耳朵在陆江笙的头顶长了出来，她眼睛里的血红瞳孔也变成了黑色…
微笑之后…
陆江笙整个人开始缩成一团，如同动物般四脚朝地，只用两下，她就从班级跳出了窗外…
中途没有与任何同学进行碰撞摩擦…
而下一刻…
全班人都能动了…
江忍整个身体都冰冷的很…他还是一动不动…
时间不是停止了…
是她…
江忍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用陆江笙来称呼她。
是她，
只是让我们的身体物理停止了…
“回家！我要回家！”一个学生大声哭嚎着…
有人脸上彻底失去了光泽，畏缩在自己的座位上，有人则彻底陷入疯狂，不停的嗷嗷直叫。
楚齐刚要从自己的位子站起来走人…逃离今天这让他感觉陷入绝境的学校…
“焱【yan】红之眼！啊-啊！”
陡然间，本最不该疯狂的人却变得最为疯狂……
王悸仰天咆哮，他的手上再一次的多出了那把手枪。
咚的一声，一颗子弹不自然的从枪膛中射出，打在了王悸周围的一个板凳的桌腿上，随后，那颗子弹又打到了地上…
地面碎裂…
子弹继续折返，又咚的一下打爆了教室里的灯管，最后嵌入屋顶混泥土的砖墙上。
一道道火花从上上方喷涌而来，尖叫声…嘶吼声，乱作一团…
王悸狰狞绝望的面孔上再也看不到一丝和蔼。
“不，不！”
随着最后两声尖叫，王悸如饿狼一般的夺门而出…
王悸颠簸着步伐，穿过一道又一道惊慌失措的人群，甚至就连昔日和他交好的讲师他也没再理会，眼泪开始止不住的朝着下方滴落…
五楼，六楼，
这一刻，他更像一只行走的丧尸…
七楼，八楼…
他的左手开始揪着他为数不多的头发…
顶楼…
宽长无比的空间，抬头也是遥远的天空…
这里，也是这所学校最好的靶场…
他的神情又变的憔悴，逐渐的，他开始靠近顶楼锈迹斑斑的围栏旁…开始举起自己那把银灰色的手枪。
白色的气流回旋在他的右手和枪身旁。
他把枪口对准了操场上的学生…
“Duang！”
一枪，子弹犹如电光火石，打穿了一个男同学的肋骨。
“Duang！”
第二枪，子弹平缓的射出，但又离奇的在空中取得加速，击穿了一个男同学的胸膛…
“Duang！”
第三枪，子弹依旧没有弧度，但它伴随着白气，那种无与伦比的爆发直接碾压前两次，打穿了一个女同学的头颅…打穿的瞬间没有血液…
“Duang，Duang，Duang…”
又三枪…
又倒下了三个人…
“愚蠢的你们！愚蠢的你们！”六枪之后，王悸彻底崩溃，整个人跪倒在地，仰天长啸…
“焱红之眼…”
“焱红之眼”
“焱红之眼”
…
如此清晰的名字…
江忍记得，一个星期前……死者从高空中坠下的时候，他用洐眼观察过尸体，尸体最后死去残留的“魄”最后也说的是这四个字…
江忍的这种能力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他不知道这是什么能力，一年前意外的发现，而如今，也没有一个人知道他有这种能力…
只是长时间打开眼睛的这种模式，眼睛会疼，脑中会产生各种奇怪的呓语…
孤独一人的江忍不管学校的混乱，面对突然变成女人的陆江笙…王悸的奇怪的行为举止，
以及，
这些天来的他的不祥预感…
他开始缓步让路，适量而行…
五楼，六楼，两发枪声…
七楼，一发枪声…
八楼，三发枪声…
顶楼。
…
花絮：陆伶看着混乱一片的场景，双眼中泛着蓝气，嘴角勾出弧度，无奈的露出失望的微笑…
而这种气，
专业人称之为：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