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江南》第6章 练功
于乡平被安排住在西边一个小屋里,他想到刚刚看到老板娘看他的眼神有些后怕,可老板娘后来又在他手里放了两颗糖,又觉得自己想多了。连日来的折磨让他感觉自己实在是太累,他一倒在床上没多一会就睡着了。
第二天,天蒙蒙亮时就被人叫起来,说要去练功,于乡平初想啊这是个杂耍班子,就在这里糊口总比讨饭强,一进院子里,发现小院内空无一人,在后院里,一个身材高大硕壮的光头汉子,穿着一身粗布衣服,左手里拎着一个葫芦,右手执着一根皮鞭朝他指了指又指着一根五尺高的一根木桩子,这意向非常明显,就是让他站在木桩跟前。于乡平擦了擦迷糊的眼睛后,走到木桩跟前回头看着那个光头的汉子,光头怒气冲冲地甩了一下皮鞭恶狠狠地说:“看我作什么?我脸上有花啊?把脚架上去!”说罢就拎起乡平的右腿提起,乡平突然感觉胯部如火烧般的疼痛,大声惨叫起来,光头退后一步挥起手里的皮鞭打在乡平的背上,乡平吃痛赶紧忍住哭声将右腿勉强提起架在木桩上,光头将他的右腿一把握住左脚踩在乡平的左脚背上,一用力将乡平的右腿提了上去,乡平痛得脸都变了型,可光头汉子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从腰里扯下麻绳将乡平的右脚牢牢地绑在木桩上,乡平两手捂着疼痛的胯部喊道:“断了,断了,我的腿断了…..”光头汉子蹲下身子用另一根麻绳将乡平的左脚也捆在木桩上。然后转身到屋檐下坐着打开葫芦的盖子朝自己嘴里灌了两口酒后,就躺在地上睡了起来。原来这是让他在练一字马,此时乡平痛得眼泪都出来了,他的双手多次想解开麻绳,可是他根本就够不着那该死的麻绳,现在他不敢喊,只得咬着牙忍受,他感觉到了什么是绝望,乡平的汗珠和眼泪都在一颗一颗的往下滴,看样子光头是一时半会是不会把他解下来的,乡平的嘴唇都要被咬出血来了,但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忍耐,到了一个时辰左右,光头才起来,他走过来把他放下来说:“先去喝口水,等下继续……”后面的话乡平已经听不清了,他只感到天昏地转眼睛发黑,解开麻绳的乡平痛得坐在地上连站都站不起来,他觉得这两条腿都不是自己的,光头歪着嘴巴冷笑着看着他,叉着腰走近他让他马上站起,他感觉无论如何努力都站不去来,光头举起皮鞭就直接打在他的背上,乡平终于“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皮鞭毫不留情在他的背上继续抽着,最后抽到地50下的时候,乡平终于颤抖地站了起来,鞭子也总算没有再落下来,到中午吃饭的时候,他也是一个单独躲在角落里啃着馒头,这对他讲已经算是美食了。他听到墙那边隐隐约约传来一些笑声,而他只能看到一小块蓝天和白云,他默默的在啃着黑黑的馒头,他在想也许是新到一个地方的原因,这就是坐牢一样的感觉。
到了下午光头汉子又继续把乡平捆绑在柱子上,下午似乎感觉比上午更疼痛,尤其是胯部的地方,到晚饭的时候,乡平都迈不了腿,只能一步一步挪着回小屋,第一天就在这样的煎熬中过去了。
可接下来的日子里,天天就在训练,他在光头汉子的监督下像一只听话的狗一样在工作。他听到老板在喊他就叫光头,他心里在不停地诅咒着这个该死的光头,诅咒他喝酒喝死。时间就这样慢慢的陪着木桩在流逝,几个月下来,换了不同的地方,陪同他的却只是这光溜溜的木桩和光溜溜的光头,他除了光头和偶尔出现的师父师娘却从来没有见过其他的伙伴,但他晓得他们应该就在一墙之隔的那边,可为什么不让自己与他们相见呢?乡平弄不明白,现在也懒得弄明白,换句话说就是已经变得麻木或者习惯了。乡平如今已经可以完成一些基本功,当然这已经是四个月以后的时间了,这天光头师傅通知他收拾一下,说是准备搬迁,他依旧如听话的狗一样去收拾自己那点少的可怜的行李,他出门前被师娘扣上一顶大草帽在头上,出门后看到师兄弟和师姐们坐在一辆大车上,有些茫然,当他刚打算迈开步子朝他们那边走去时,突然被师娘叫住“走哪边呢?来这里,快点!”他走近师娘被她一把抱上了他和师父的车上。后面的大车上二师姐秋菊对大师姐腊梅说:“你看,来了个新丫头就更不把我们当人看了!”腊梅用手臂推了推秋菊说:“别说了,让师娘晓得了讨不了你的好!”秋菊嘴巴一撇说:“我才不怕,我就是看不惯!”桃花看了看两个师姐低下头来拨弄着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