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爱情》第6章 我的女人我不舍得欺负,其他人更别想欺负
午饭的时候,竹儿来到了三叔黎新的家,她偷偷掀开三叔房间的门帘,看到三婶正在绣鞋垫:"哇!三婶,你的手好巧呀,这梅花绣的像真的一样!" 竹儿一边说着一边靠近梅花,依偎在她旁边,看着她手里正在绣着的鞋垫。"是吧?喜欢吗?喜欢我看看你的鞋大小,明给你绣两双?"梅花微笑着对竹儿说。 竹儿不停地点头:"嗯,好咧好咧!对了,三婶,我妈让你和我三叔去我家吃午饭,她早晨杀了一只老母鸡炖了,可香了,闻得我直流口水了。" 梅花用手指戳了一下竹儿的脑壳:"馋丫头!"完了拉着竹儿的手去屋后喊黎新,黎新早晨说去屋后栽几棵果树,等梅花偶尔回到这里,赶上季节,好有新鲜的果子吃。 黎青家和黎新家之间隔有两三户邻居,走起路来也就三五分钟的事。黎青结婚不到一年,母亲就和他分家了。分家的时候,住的几间偏房,东露日头西漏雨的,连锅碗瓢盆都没有,还是黎青的媳妇真真的母亲可怜她,让父亲送了一套炊具和一些米面过来。黎青媳妇真真分家的时候也不敢说啥,偶尔心里委屈,跟黎青讲了,黎青就说那是他妈,让她让着忍着。慢慢的,黎母就对黎青媳妇张口就骂,即便芝麻大点的事也咄咄逼人,寻衅滋事。后来真真负气,拼命干活,攒钱,盖的房子离黎母远了点,即便黎母再骂,远远听着也不那么刺耳了。 女人在婆家的地位,基本捏在男人手上,男人护你,一家老少都没谁敢低看你。梅花就是,虽然黎青和黎新同母所生,但性格却不相同,这刚结婚黎母就想给梅花下马威,都被黎新轻柔的化解了,他也敬爱母亲,却也舍不得梅花受气,母亲吩咐的一应活儿,他全部接去做了,黎母看在眼里,心疼儿子,也就不再指使梅花做这做那了。黎青不同,他不懂得心疼媳妇,觉得媳妇受婆婆几句唠叨,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了,虽然黎青在外及其吃得开,在家务事上和农活上却是懒惰,想让他替真真分担,那是不可能的,洗脚水都会让真真帮他倒好。
吃饭的时候老二黎庭夫妻也来了,黎青是老大。黎庭憨厚,黎母说什么他就会说是是,不偏袒母亲,也不知如何偏袒媳妇,媳妇绒花却不是省油的灯,黎母怎么骂过来她都有话给她怼回去。时间久了,黎母也不敢无事挑衅绒花了,真真就成了黎母打压欺负的对象。这不,想着黎新新婚,不几日又得走了,真真就早早起来,做了一大桌子的菜,把老二一家也叫了过来。饭菜还没上桌呢,黎母就拿来她家里最大的一个洋瓷碗,自己去厨房舀了满满一碗鸡肉和鸡汤。家养的老母鸡本就个头小,黎母这么一弄,感觉一下子少了大半。真真说:"你就不能等上桌了一块吃吗?"黎母立马唾沫星子飞溅:"咋了?我儿养这么大,吃他点鸡肉你就心疼了?!我自己做有米饭,不吃你的饭你还想咋样?不成器的败家媳妇!"真真的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家里一切啥不是她干的?黎青长年在外漂泊,家里啥跟他有关系?心里这么想着,却又不敢真的跟黎母顶嘴。黎青听见他妈嚷嚷,过来一看,忙说:"你个没出息样,我妈拿走吃就拿走吃呗,都是自家兄弟,哪在乎多点少点。"真真听到这话,仿佛都是她错了一样,再也没有半句可言。梅花来到厨房,看到嫂子流泪,就笑着对黎母说:"妈,我们一家子团圆,您就一起吃呗?人多热闹。"黎母连忙满脸堆笑:"梅花,你赶紧吃饭去,我喜欢一个人清净。"说完,端着她的一大碗鸡汤小心翼翼的走了,舀的那么满,走路走快一点估计都会溢出来洒了。
雨一直敲打着屋檐,滴滴答答滴滴答答的,初夏的雨,却也没有那么猛烈。梅花睡不着,伸头看一下窗外,远处的山雾蒙蒙的,山顶之处,还腾升着一团团的白雾,像极了电视剧里的仙云。山上的李子应该熟了吧?这么想着,口里直往外冒着酸水,然后喉咙禁不住的吞咽了一下。 "黎新,我想吃李子。"梅花推了推身边的黎新。她知道黎新没睡着,黎新一到蒙蒙亮亮的光景就醒了,只是天气连续阴了几天,起来也没事做,他也不爱掺合去打牌。黎新翻过身,揉了揉梅花的头发:"咋突然想吃那个了呢?你不是怕酸吗?去年摘回来的,你都送给隔壁的翠花嫂子了,说她怀孕,喜吃酸的。"黎新话语刚落,突然眼里闪出一丝亮色:"梅花,你不是怀孕了吧?算算我们结婚也快两个月了,你例假来了没?" "怀孕啊?我不知道呢?就最近几天胃老是不舒服,刚看窗外的山,突然就想吃李子了,想着还直流口水。平日里,我例假也不是特别准,我也不懂。"梅花不好意思的说。 黎新翻身爬起来:"我去给你摘李子去,有没有怀孕,我也摘你吃,只要你想吃。再说好几天也没进山了,捎带看看我挖的陷阱里有没有猎物。" "那你注意安全,记得穿上雨披,雨水不大,终归淋着是不好的。" "好,我知道了,你就乖乖等着哈。对了,晌午如果我回来的晚,你就做点米饭,我回来炒菜。是不是怀孕了,也当做怀孕,你别太累了。"黎新出了门口,又回来嘱托了一下。 梅花懒懒的赖在床上,就是不想起身,以前她不是这样的。怎么最近胃口不好,人也变懒了呢?梅花"嗯"了一声,接着又睡了。
黎新记得山顶上有一棵比较大的野李子树,出门后他直接就奔山顶了,那里也挖了两个陷阱,顺道去看看。 李子树有些年头了,枝繁叶茂的,枝叶间隐约着一颗颗黑玛瑙似的李子,在雨水的滋润里,光泽晶莹。黎新掏出布口袋,挑那些稍微软点的摘着。软点的基本熟了,酸里还带着甜。口袋摘满,黎新满意的笑着。在老家,怕母亲对梅花挑三拣四说些不中听的话,婚后第六天就带着梅花回了桃花坳,他的女人,他要用心去疼着宠着,不想她受任何委屈。 两个陷阱里都有收获,一只野兔,一只獾。黎新把它们收拾了拴好,一只手拎着猎物,一只手拎着一口袋李子,喜滋滋的哼着山歌下山了。他想回去后去集镇上找医生给梅花号号脉,看梅花是不是怀孕了,想想又作罢。梅花还小,怀不怀孕,他都不着急,自己平日里小心伺候着就行。
黎新到家后,梅花正在洗菜,还从坛子里掏出了酸菜。黎新说:"中午吃米饭,咋想到做酸菜呢?"梅花撅撅嘴:"刚才择菜的时候,突然的就想吃酸菜了。"黎新把梅花拉到椅子上坐好:"想吃我给你做吧。我把干鱼块泡泡,给你做酸菜鱼块,净吃酸菜没营养。"话说到这儿,突然想起了啥似的,走到屋外,把挂在屋檐下的布口袋拿进来,掏出来一点李子洗了洗,装进了一个干净的盘子盛好放到梅花旁边的小木桌上。梅花像个小馋猫似的,赶紧塞了一个放进嘴里,咀嚼了两下,连声说:“嗯,好吃,甜。”黎新看到她的吃相,扑哧一下笑出声来:"看你馋的那样!梅花,说不定你真怀孕了。" "是吗?那你喜欢男的还是女的?"梅花一边说话,一边又往嘴里塞了一颗李子。 "男孩女孩我都爱,那是你和我生的宝贝呀。"黎新语气肯定的说。 "嗯嗯,那就好,我怕生女娃你嫌弃。听嫂子说,她当年生竹儿你妈可不高兴了,怀你侄儿阿城的时候你妈还指桑骂槐说她怀的女儿,害得你嫂子整天故意干重活,差点把你的侄子整了下来。只是你侄儿阿城命大,三番五次的折磨,他还是顽强的在你嫂子的肚子里长到自然分娩。" 黎新听梅花这么绘声绘色的说着,又好气又好笑:"嫂子咋跟你说起这个?我妈是有点重男轻女,嘴巴也琐碎。这不我老早就和你回桃花坳了嘛。" "那天我看嫂子哭,陪她聊了会天,安慰她,然后她就跟我倒了点委屈。她说我幸运,嫁给了你,说他们兄弟三个,也就你懂得呵护女人……"梅花说着说着,就一脸的幸福,站起身来就双手勾着着黎新的脖子,踮起脚尖吧唧一下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黎新用下巴蹭了蹭梅花的头顶:"嫁给我,你不会吃亏的。我妈重要,你也重要,我委屈自己也不会让你委屈的。我的女人,我不舍得欺负她,其他人更别想欺负!" 梅花"嗯"了一句,趴在黎新怀里,眼里隐含着一汪感动的泪水。她也会一生一世的爱着这个男人,为了他这句话,即便他将来犯了啥错,她也会选择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