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飘飘》第3章山高水长
李老蔫刚处理完媳妇的后事,悲痛欲绝的他看着襁褓中哭闹的孩子,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正在他手足无措的时候,狗剩他娘端了一碗面糊糊推门走了进来:“一个大老爷们粗手粗脚的可怎么好啊!你瞅瞅,孩子这裤裆都湿成啥样了,你说说他能不闹才怪呦!”
李老蔫胡乱的答应几声躲到了屋外,望着房舍园田依旧,只是独缺一人,触景伤情之中,泪水也抑制不住的流淌出来。喇叭婶正巧望见,只能上前好言相慰:“老蔫呀!事已至此还是想开一点吧!不是我喇叭婶说你,秀萍她也不希望你活成这样吧!”
这功夫,狗剩他娘也打屋里走出来:“喇叭婶她说的对,咱们活着的还要继续活着,走的也要让她走安心了不是?”喇叭婶又接过话茬:“谁说不是呢?你也别光顾着哭叽尿腚的,孩子都出生这么长时间了,是不是也应该给他取个名字啥的?“
喇叭婶的话音刚落下,正巧有一片树叶飘到了李老蔫的头上,他将树叶拿在手里,嘴中反反复复的说着两个字:“红叶……红叶……”狗剩他娘苦笑了一下:“好吧!就叫红叶,秋天飘落的红叶,名字是挺美,可我怎么觉得有点苦呢?”喇叭婶深有同感的叹了口气:“苦就苦点吧!这都是命啊!”
第二天一早,喇叭婶推开李老蔫屋门的时候,满屋的热气扑而来,她不由得笑骂了一句:“这个死老蔫,热气这么大也不知道开门放一下。”后脚狗剩他娘也进了屋,一把掀开灶房里的木头锅盖大吃一惊:“妈呀!这老蔫咋的不想过了!”喇叭婶也目瞪口呆:“老蔫咋想的?这么一大锅的苞米粥呀!”
很快,喇叭婶的大嗓门引来了全村的人围观,直到这时众人才发现李老蔫不见了。于是,所有人房前屋后,犄角旮旯的寻了个遍,就是没有李老蔫的半点踪迹。突然有人喊了一句:“秀萍……”
当众人赶去坟地的时候已经晚了,李老蔫扑倒在坟头上身体变得僵直,据看到的人说,他的嘴角始终带有一丝笑意。
众人怀着悲痛的心情将夫妻二人合葬一处,当人们的目光再次投向嗷嗷待哺的李红叶时,心情跟着也瞬间沉入了谷底。怎么办?这是所有人心中的一个难题。那个年代实在是太难了,难到一家人甚至衣不蔽体,到了出门都要换穿衣裤的程度,至于吃的那就更不用说了。
就在大家面面相觑的时候,王婆的出现让所有人缓过一口气来。
李老蔫土坯房的大门口,胡小闹抱着马鞭子稳稳当当的坐在大车辕上一动不动。
车上还有一个人,单看那大个头就知道是大老王来了。这时,车下的王婆还没走几步就被村民包围了起来,大老王眼见事情不对头,急忙挡在了老伴的前面,因为大老王年轻的时候当过土匪,这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所以这时候都有所惧。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关键时刻,就单冲这大个头,谁还不给些薄面呢?这也就是大老王来这里的目的。
王婆眼见局面稳当下来,方才走到众人前面:“大家听我说,老蔫的媳妇是难产造成的大出血,当时老身也是无能为力啊!事情发展到现在我也觉得难过,这次我就是为解决问题来的。”
喇叭婶见这阵式已经猜到了七八分:“老王婆子,那你就说说吧!”众人也跟着七嘴八舌一番:“就是呀!说说吧!”
王婆等场面消停下才又说道:现在李老蔫与秀萍都不在了,可他们的孩子还要继续活下去对吧?”狗剩他娘插了一句:“那你就说说吧!让他咋个活法?”王婆接着说:“大家都知道林家大院吧?”
这时众人一番起哄:“这不费话吗?就是,林家大院谁不知道……”王婆又接着往下说:“林大地主有几个姑娘几个儿子你们知道吗?”见众人面面相觑,于是,王婆一笑:“九个姑娘,没有儿子呀!而且李大地主说了,只要这事办成了,开仓放粮呦!”
王婆的话刚一落下,立刻响起一片掌声与叫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