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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缺的美》第4章 归去的银狐 (一)

轻轻地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我轻轻地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

倆翁坐,张三笑指李四白发苍苍,对方揶揄他每日里坐吃等死糟塌粮食,死了算啦。哎—老了。

一天,我吃过午饭,闲坐沙发上打盹。

一天到晚睡,睡!你到小区里转转不行吗?老伴抱怨了一句。我睁开眼回她一句,有事你说话,没事让我静一静吧。老伴摇了摇头离去。老伴就是老伴,我感到了她的温情,关怀;也感叹我们,老的为什么这么快!哎—-

回来!抱着啥,让我瞧瞧。那是一只全身雪白、口鼻黑、眼贼亮、双耳如刀劈、直直地站着、貌似聪慧的小生灵,它歪头摇尾凝视着我。嗨!是一只小狗。去,去,抱走!因为我有医源性洁癖,很严重,可能是我在卫校曾当过微生物学课代表的关系,再说我也不喜狗。

姥爷,你可是,“孰可忍,孰不可忍”,外孙女挺腹抻指在二楼上对我发话,然后和我老伴对笑一下—儼然一个小大人—就上了三楼。

瑞瑞咱们一起去院里看石榴树吧,也看姥姥抱来的那个东东放哪里了啊。咚咚咚,小宝贝的小脚就是快,立马笑着出现在我面前。

院子里,漆黑的铁丝笼里,那只小生灵,爬上爬下一刻也不安静,折腾了一阵后,累了,把下巴伸出在双前爪上,皱着眉不再动,眼盯一点,似乎在思考,想什么呐?小小脑瓜,不要太累呀!

瑞瑞,妳牵着小白,到外面蹓蹓它去吧!不知啥时老伴也来了。姥姥,它不会听话的,它会乱蹿的。它还小,妳拉得动它—我也去!

回到屋里,看了一会儿电视,不住地换台,觉着不适合口味,就关了机。发了会儿呆,百无聊赖,又合上眼睛。忽然,觉着脚趾缝潮潮的热乎乎地被舔,一下,二下,三下,吓!那只狗。真讨厌!快弄走!我叫起来。老伴笑成一团。这只狗飞身扑向我裆部,我立马疼得蹲下大叫,良久才缓解。问老伴,这狗来咱家,可打过预防针了没有。老伴不无气恼地冲我嚷,打了,打了,狂犬疫苗,打了,寄生虫药都用了,澡也洗了,放心吧!

接下来谈狗的来处,说是丁姨开车送来的,她孩子在高速公路收费站工作,托人在陕西一千块钱买来的。一家人起先喂着很有心劲,喂、洗、蹓,久了,不是那么回事。孩子们上班,俩孙子抱、哄、洗、糨、吃喝拉撒,又因自己早年左踝关节车祸骨折,雨天疼得厉害,没心思弄狗了,又不舍得丢,就送朋友吧—说实话这狗真是漂亮—就到了我们家里。

老伴化五块钱买了块肉骨给它,都吃了一宿二日了,上面哪还有什么肉,可怜的小狗狗,拉着那根骨头屋里屋外地走,仍当至宝,米饭馒头也不想吃,老伴发了愁。我说老伴啊,别愁了,鱼刺鸡骨又不能喂啊,明早我去宰鸡摊买些肠子和屁股来就行了。嘻嘻,别狗没饿死,你愁死了,那我不够本儿。耍貧嘴!老伴笑了。门一开进来了下班的大女儿,爸妈扯的还挺热闹的。那是,你爸明早去菜市,整天泥胎神似的不动,好歹活动一下吧。瑞瑞啥时趴在沙发上来一句,姥爷再不动要成绿野仙踪的锈铁皮人了。

翻洗鸡肠鸡屁股,冲去沙子泥土,弄得干净了,小狗吃得一弓劲,不时看我。想什么呐?小东西,不由我去摸下它的头,它马上丢下鸡肉,十分讨好地舔我的手和脚,我赶快逃。

一天,老伴惊喜地说,小白在院里玩耍,我往屋里拽三袋红薯,小白愣愣地看着。一包,两包,小白起了身,这时,我又去拉第三包,小白摇了摇尾巴,跟了上来,撅着嘴在后面推,两后腿都绷直了,我就奇了怪了,它怎么可能会象人一样思考呢?!就这样,它走进了我们全家人的感情世界,大家都爱它。

院子里阳光明媚微风徐徐,往日我坐凳闭目养神,现在养着狗也不错。

有一天一家人等瑞瑞爸回来吃晚饭,他常拖班,都七点半了,小白忽然大叫起来,大家很是莫名其妙,小白见大家静静地不动身,就努力叫向我老伴,汪汪汪汪,时过三分钟,哐啷门一声剧响,门开处瑞瑞爸出现了,奇怪啊,小白真神了,远在楼下的人它怎么会知道是谁呢?!

早上,我来到院里狗笼前,我看它,它只会爬上爬下,一心想出笼子。可是,勤蹓它费事,那就只好对眼吧。笼外的“呆子”守着笼里的“疯狗”,时不过三日,双方都倦厭了。

我有一个播放机,存有上百首歌曲,带上,把小白牵上。下到甬道对面的高楼地下的停车场—其实空的(业主嫌车位太贵了)—人也极少进来。我闭上眼睛,心神走进了音乐世界…..北京,北京……我在这里生存,我在这里死去……你也说聊斋,我也说聊斋,牛鬼蛇神一起那个都到那个心头来….戈壁滩中的一朵雪莲…..心上人,我在可可托海等你…..小白趴在我跟前一动不动,我用音乐感情点燃了它双眸里燃烧地泪光,哎,可怜的小生灵,乐声在偌大的空间里回荡,我和它都陶醉了。这样的日子也不错。

我今年八十,近七年和儿子在无锡生活的,年前来徐州种牙,完事了,该回了,发愁狗怎么带走。

闲下来时老伴又和我聊狗。这狗离不开我,几乎用了我所有时间,吃肉、洗澡、耍弄,调教,遛玩,比照顾小孩还费事。扯淡,我懒懒以对,说。

这狗牵出去,一身雪白,歪着头眯着眼站姿很大方,人人夸它有灵气又白净。有一天,我在床上小憩,它捏手捏脚慢慢走近我,好象探视,莫不是怕惊醒我!还有更奇的事,咬着鞋咬着布摇甩打滚神气着呐,大家都笑它。一次咬破了一只鞋,我吓唬它,它低头偷视,象受训的孩子。可是,受了怨也会撒泼,没完没了。还会开玩笑:重重推你背一下,当你回身问谁时,它咚咚地跑开了,它当然不会笑,是不是心里在笑?我实在忍不住了,哈哈大笑了。

我渐渐把它当回事了,常去菜市购物喂它,它不时趴在我身边,半步之遥,皱眉望着我,似有所思,我就故作深沉地久久与它对视。

一天中午饭时间,大女儿三口和我老俩口都在桌。大女儿吃吃停停,一家人也气愤难平。这女人叫刘英在12345市政府热线挂了名的难缠户,就是西邻这家,泼皮无赖,原居处与邻里之间关系不好,喜占别人便宜,恨不得我的是我的,你的人也是我的,自私贪婪。西边那家姓郑,这次三家都装修院子,这说好钱均摊,刘英借故非强占八包水泥,围墙铁皮钱又赖账,还厚着脸说,这次壘墙安栅栏是她找工匠、安栅栏、托人情、使小费等等等等,终之里外她是一个吃亏的好人,其实正相反,化钱托人的事我家和郑家一点没少做。更气人的事还是安中央空调外机的事,她和我两家不是一个单元的,那外机很重的,她要安在我们门口的遮阳板上,是吓人,大女儿被她搂住脖子叫,姐,姐,我比你小,疼疼我嘛,大女儿不好意思拒绝,但意识到我们上面还有一家,这种危险事,肯定不会同意的,就说你门口不是空闲吗,加固一下再用,就没同意安在我们这边,她居然偷偷安上了,我一家人气得不行。

小白立在一旁,一动不动地看大家生气,然后一遛烟跑出家门,大家也没在意,忽然门外传来犬吠声,小白,不错是小白在叫,有越叫越大之势,最后简直是发狂愤怒,惊动了四邻,包括那个恶邻女,小白爬上外机抬起后腿呼呼撒起尿来,人们哗然,那恶女呆住了,大家散去。后来我去找物业找城管,他们搪塞了事,邻居们议论纷纷,这事也不了了之。后来我发现通遮阳板的窗下有个麻袋,装了多半袋大白菜,小白就是从这里上去的。

一天中午,饭后发困,小白在我身边打转,无聊之极又和它对视,它又歪着头瞪着漆黑的大眼,皱眉凝视我,它双眼皮,从瞳孔往里看,象深邃的洞,就这样僵持着,远处移来一卷罗纹影子,旋转,旋转,扩大,扩大到我全部视野—我被控制了。天幕上显出一条大峡谷,外面是茫茫戈壁,三个印地安人骑着马,对着谷内外指着说着,摇摇头走了。人头骨、响尾蛇、啃鹿骨的大灰狼、鹰、老斑鸠,白骨。

马群潇潇而至,操着台湾音的歌声的帅哥,走上走下地,左手持话筒右手左右摆动着点头唱着。

沙漠之中怎么会有泥鳅

话说完飞过一只海鸥

大峡谷的风呼啸而过

是谁说没有

有一只热昏头的响尾蛇

无力的躺在干枯的河

在等待雨季来临变沼澤

灰狼啃着水鹿的骨头

秃鹰盘旋死盯着腐肉

草原上两只敌对野牛

在远方决斗

在一处废弃的白蟻丘

站着一只饿昏的老斑鸠

有趣,天马行空的歌词,绝啦。我大叫起来。

印地安的老斑鸠腿短毛不多

几天都没喝水也能活

脑袋瓜有点秀逗

猎物死了它比谁都难过

印地安斑鸠会学人开口

仙人掌怕羞蜥蜴横着走

这里什么奇怪的事都有

包国象猫的狗

印地安的传说,瞎透了什么都有。我接话说,对了,充满穿插、场景化戏闹的野外场面,随旋律脑补电影蒙太奇画面, 真是古灵精怪。

印地安老斑鸠……邂逅一只心仪母斑鸠啊

……一只灰狼问候我谁是神枪手

巫师念念有词地诅咒区长

还我骷髅头……

啊都噜、都噜、都噜噜,搞怪的吐舌声响起。哎!我不由感叹,一个人就是苍海滴水,荒漠粒沙,活得洒脱就好,生生死死,忒平常了。这大峡谷是多么现成的景例。喂,你是谁?我是你的小白啊! 我知道你在網上了解过我,对,我是一只过多狐狸基因遗传的犬类,祖先是北极狐,我身上早就没有祖先骚气味了,叫声同狗,最早是俄国科学家培育了我们,到我这一辈是三十八代,但我的狐狸基因没有改变,感谢您平日的关照,不久我将回伊尔库次克,那里有我的族人和爱人,你可以见见他们。马上,黑色的天幕上,出现了一片狐狸,小白上前来,很亲热,那么幸福,它如同一个回家的孩子,回到了家人之中。

从此我会和小白交流,它随身在我身边。一天,小白说,爷爷,换换生活方式吧,做你喜欢做的事去吧,无聊的日子,换作我一刻也待不下去,何况你脑子清晰,胳膊腿没大毛病,

河东有幢房,一天我来到这里, 这个毛坯别墅是大女儿买的小产业权房,闲置六年了,当时也不贵。离医院近,离两个女儿不远,静,是我俩理想的好居所。再说,在无锡,饮食不习惯,儿子儿媳天天上班,孙子住校,我老两口平日里有点头疼脑热的,请假用车找医生,不忍心折腾他,那就回来吧,这里諸事较方便,而且房子院子很大,真理想。

小白又跑有跳,一会儿屋里一会儿院里,老伴不无动情地笑起来,小白高兴的像小孩子一样。我想应该好好规划一下。

站在院里我夸张地摆着boss ,我的地盘我做主,我沾沾自喜。,

小鹏是我大女婿同学的儿子,正在创业,搞装修的,大家关系不错—他很能容忍我这个很能来事的糟老头子。

首先是资金不足,我说。不成问题,他说。

墙刮白仿瓷地面用板砖,家用旧家具,干干净净第一层,窗明几净心亮堂,暂用十万来打点吧,有个地方趴,后来事以后再说。经过数月地努力,工程基本建成,我老伴小白搬进新家。

房大院大小白陪着我,我们开始了新生活。

天亮了,我来赶面条,舀一大勺面,呀,水有点多,加面加一点盐加少许碱,面太多,煮汤太稠,加酱油加香油,挺好,好吃,倒些给小白,我吃的很自在,小白吃得安然。

大女儿买房负债,二女儿房子装修,小儿子还房贷:孩子们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心痛,我心焦!我们老倆口退休工资是够化,在能动之年,还是帮帮他们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要想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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