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新梦》第6章 腐书生当众放狂言,贾宝玉乡试中魁首
却说宝玉自从进了家学之后,刻苦钻研,日见进步,贾代儒对他天天赞不绝口。
因宝玉已经快到可以参加乡试的年纪,在贾代儒的提议下,贾政便给他又请了一名进士老师。请来教授课业的是一名寓居京城姓王的进士。乃前科会试第二十七名,京中有名的文人。
这王进士每天上午、下午各教授两个时辰。因此众人都已经很少见到贾宝玉的人影。因为宝玉不是在书房学习,就是在林妹妹房中玩。
这新来的王进士四十多岁,清瘦,穿着长袍,头戴四方官巾。
他一贯严厉。这日对宝玉说:“考试将近,你回去赶紧温习书本。后天开课,届时我会考校你的课业。知道了吗?”
宝玉答应了,告辞离去。王进士心里轻轻的叹口气:他以往的学生都比贾宝玉年长,但学业进度竟然还不如这个10岁大的贾宝玉。
这学生实在聪明,一点就通,比他这个老师强多了。
凭他的水平,将来考个进士犹如探囊取物。
而他在贾府当教书先生不过是谋生活,待不了几年。估计是看不到天资聪颖的贾宝玉高中魁首。
他在进来应聘之前就听说这贾宝玉天纵英才,要是这次乡试过了,那他家这少爷就是十岁的秀才,本朝历史上好像都没有过…
不觉就到了乡试的日子,荣府上下忙乱了起来,贾母王夫人千叮咛万嘱咐,让他路上小心,考试用心,又把跟宝玉的小厮头李贵叫了进了嘱咐了一顿。这才放宝玉去考试。
乡试第一场考一天,第三天发案。休息一天。再考第二场。
考完之后,回到府里,静候消息。
二十八日上午,贾宝玉带着众小厮到县衙门口看榜。此时人山人海。相熟的学童士子各自聚在一起聊天。嘈杂无比。
京师读书人最多。乃是各省之冠。今科参加的士子约有几万人。再加上各自的随从,顿时让县衙门口变成了一个菜市场。
这时,一名二十五六岁的男子带着两名随从,昂着头走过来。衣衫华丽。富贵公子模样。他看见贾宝玉拱拱手,道:“贾兄,我们又见面了。”
贾宝玉淡淡的笑了下,算是回应,对此人道:“李兄,好久不见啊。”
这来的正是中书平章事李家的大少爷:李魄。
此人是京城中有名的书呆子,而且为人猖狂,人人都不放在眼里,又喜欢炫耀,出风头,所以贾宝玉也见过他。
李魄鼻子里“哼”了一声,手里的折扇在手上轻轻敲着,狠狠的笑着说:“在下只是过来给贾兄说一声:这回的案首,业师李进士说在下的文章在同年之中怕是第一,那案首,这回恐怕就是在下的囊中之物了。”
这话狂的没边了…贾宝玉忍不住的笑出了声。周围人打量着说话的李魄。若非见他一身富家公子的装扮,早有人出言嘲讽。
这李魄之父给他请的那个李进士,宝玉也听说过,是个靠门路混上功名的骗子,专爱骗李魄父子这种冤大头。
毫无真才实学,只会阿谀奉承。
贾宝玉讥笑道:“李兄还是那么自信啊…我还以为你能考个最后一名就不错了”。
李贵等人都笑了起来,李魄脸色涨红,愤愤的看着李贵等人。
“那贾兄就等着看好戏吧!”李魄说道,嚣张一笑,说完,转身走了。
李贵好奇的低声问道:“二爷,此人到底怎么回事?莫非是读书读疯了?”
贾宝玉摇头笑了笑:“一个只会读死书的白痴罢了,没准是真快疯了”。
众人又笑了起来,正说话间,就听得鸣炮三声,几个吹手奏乐,衙役排开道路。两名书吏拿着大红的榜纸,张贴在墙上。
榜上的案首赫然题着三个大字:贾宝玉。
李贵等人见了欣喜若狂,连忙向他祝贺,个个脸上激动欢呼不已,贾宝玉看着红榜上他高高在上的名字,心中倒是很淡定,乡试顺顺当当的考下来,这个名次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此次闻道书院同来参加乡试的谢景、谢逸尘都顺利的通过乡试。谢景得了第二名,谢逸尘则是十五名。
不愧是京城谢家兄弟啊,宝玉心中感叹道。果然厉害。
这谢氏兄弟乃是谢国公之后,也是京城有数的大家族。
三月仲春。京城中春光融融。
那李魄脸色铁青的看着红榜,他的脸色比那洋洋洒洒的春光还好看。
因为找遍了榜上也没看见他的名字。
李魄满脸不敢置信,他居然落榜了?在乡试落榜了?
怎么回事?他老师不是说他必中的吗?
他嫉妒的看着被众人簇拥的贾宝玉,忽见宝玉往这边看来,再也不敢靠近,灰溜溜的带着小厮跑了。
且说这边这谢家也是贾府至交,于是贾宝玉和谢氏兄弟互相道了喜,约期相聚,然后道别,径直进了内城,准备回贾府。
宝玉还没回到府里,消息早传到贾府里去。
贾母听到消息,欢喜的无可不可,连忙命大摆筵席,为宝玉接风。
满府上下听了,兴奋激动异常。贾琏等众人连忙去给贾政道喜。贾赦贾珍等人也连忙各备礼物,亲自送到贾母这里。
这边王熙凤和贾母笑道:“老祖宗,十岁的举人啊,从来没有过的,宝兄弟这回可是为您和太太增大光了”。
贾母笑到合不拢嘴,连忙去请各路亲戚,王夫人等人也是喜极而泣。
不一会就有王子腾等各家亲友前来送礼祝贺。王夫人代宝玉一一谢过。
贾宝玉回到家,贾母王夫人连忙把他唤到身边,问有没有累着,有没有吓着。一路上吃了些什么。
贾宝玉笑着一一回应,正找林黛玉时,忽一扭头看见林黛玉坐在那儿正看着他笑,他连忙对着黛玉眨了眨眼,做个俏皮的表情。
林黛玉抿嘴一笑,然后嗑起瓜子。
当晚贾母命大开宴席,全家人整整乐了一夜,直闹到四更天。
即至第二天早晨宝玉刚刚醒来,就有丫鬟进来说:“老爷叫宝玉去书房”。
宝玉听了,连忙起来让袭人等服侍洗漱更衣,然后急忙赶到书房。
一进门,贾政门下清客詹光,单聘人等人,连忙站起来向他道喜:“恭喜世兄,高中第一,不辱门楣。”
贾政连忙道:“诸位不可夸奖太甚,他还小,不可让他自满。”
詹光连忙笑说:“老世翁说的是,但是依我看世兄不是那轻浮焦躁之人,如今十岁就中了案首,也不见丝毫傲气,真是难得,难得。”。
众清客一齐称是,贾政笑道:“虽是这么说,但是还是不可惯了他。”
宝玉心中稍微松了口气,他来之前就知道,今天肯定少凶多吉。
看来贾政今天心情不错,不会有什么坏事。
贾政对他说道:“这次你虽然考过了乡试,但乡试说明不了什么,你还是得好好用心习学,不得松懈,等殿试中个进士,光耀家族,才是有出息的”。
宝玉连忙答应:“是,回老爷,我不敢松懈。”
贾政点点头,摸了摸胡须:“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