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別墅。
霍時星再次被沈知音掛了電話,委屈的同時也很生氣。
他不過就喜歡跟蘇蘇阿姨玩,連爸爸都挺喜歡蘇蘇阿姨的,媽媽為什麼心眼就那麼小?
“媽媽她不配當媽媽,多大的人了,還跟我一個小孩一般見識!”
“以後我都不喊她媽媽了!”
霍時星氣得想摔周琴的手機,周琴趕忙接過,“小少爺,別說氣話,太太她肯定有事忙,也說不定其中有什麼誤會。”
從確定霍斯年對沈知音的態度,周琴就知道,這別墅的女主人還得是沈知音。
更何況,聘請她的人是沈知音,幫忙說幾句好話而已。
霍時星氣呼呼的回屋了,他才不信爸爸沒加班,是跟蘇蘇阿姨單獨玩去了。
媽媽的挑撥離間對他沒用!
入夜,霍斯年回來的時候,霍時星已經睡下了。
他在門口看了眼沒有進去。
“太太還沒回來?”
“沒回呢。”周琴跟在一旁彙報,“晚上的時候小少爺給太太打電話,太太沒接,後面用我的手機打太太就接了,小少爺晚上看著有些難過,應該是想太太了。”
霍斯年“嗯”了聲,臉色陰沉著臉上了三樓的書房。
這個家,她真不想回了是嗎?!
翌日清晨。
被沈知音養出自律起床的霍時星到時間還沒起。
霍斯年看了眼手錶,去喊霍時星起床。
“星星,該起床上學了。”
霍斯年進了臥室,叫了幾聲霍時星都沒反應。
“星星?”
霍斯年走到床邊才看到,霍時星緊閉雙眼,怎麼喊他都沒有反應。
她臉頰上還有兩團不正常的紅暈。
伸手一探,額頭上的溫度燙手。
“知音,星星發燒了!”
霍斯年下意識扭頭朝外喊。
聞聲進來的人卻是周琴。
霍斯年怔了一瞬,想起沈知音已經兩天沒回來了。
“小少爺是發燒了?”
周琴忐忑進來,懊悔的拍了拍大腿,“怨我,太太給的注意事項裡特意標註過的,小少爺睡覺不老實,總愛蹬被子,讓我經常夜裡來看看的。”
霍斯年又在霍時星額頭上探了溫度,聽到周琴的話,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霍時星夜裡愛蹬被子,他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甚至沈知音不說,他都從未留意過霍時星的一些小習慣。
這些年裡,被細心照顧的霍時星很少生病,就連他的學習,也沒有需要他操心的地方。
都是沈知音親力親為的。
周琴說完,小心翼翼打量霍斯年的神色。
是她失職給忘了。
“把藥箱拿來。”
霍斯年情緒管理很好,除了深眸流露出一絲情緒,外人很難看出他的神色。
想起周琴說,沈知音走之前給她留下厚厚一疊的打印紙,上面全部都是記錄他跟霍時星的生活習慣的點點滴滴。
他知道,沈知音滿心滿眼都是他們父子倆。
想來她說的離婚,更像是賭氣說的氣話。
很快,周琴端來溫水跟退燒藥。
霍斯年耐著性子把霍時星喊醒,讓他吃完了藥再睡。
The One設計。
手機微震。
沈知音從工作中分神,看了手機眼屏幕顯示的倒計時——最後九天。
她怔愣片刻,埋頭繼續手裡的設計初稿,她的事很多,沒時間去糾結其他事。
剛重新投入工作不久,手機又重新震動響起。
沈知音百忙中瞥了眼,隨即蹙眉不想搭理對方。
結果,對方鍥而不捨的一直打。
以霍斯年的性格,最多打兩個就不會再打了。
除非有什麼事……
蹙著眉,沈知音不耐煩接通。
霍斯年找他最好是有事。
“有事?”
“星星發燒了!”
電話一通,倆人同時開口,又同時沉默了幾瞬。
霍斯年眉頭緊鎖,現在沈知音接他電話就只有“有事”這兩個字嗎?
他忍著發洩又發不出的火,質問的語氣:“沈知音,你到底在忙什麼?連回家的時間都沒有嗎?”
沈知音吐了口濁氣,對霍時星的擔憂被霍斯年擊碎。
“他生病了,你送他去醫院啊,或者直接給他退燒藥,我不是醫生,找我就能讓他退燒?還是說連送他去醫院,你都認為只是我這個當媽的責任?”
一口氣,沈知音毫不停歇的懟回去。
之前六年,是她照顧他們體貼入微了,讓霍斯年當甩手掌櫃。
現在孩子生病,難道送去醫院、吃藥都只能她做得來?
霍斯年沒料到沈知音怒氣比他還大,他都還沒說什麼呢。
沉默了會,他語氣發低:“退燒藥星星已經吃過睡下了,我是讓你回來照顧他。”
沈知音聞言冷笑,“琴姐是專業的,不是非要我照顧才行。”
“再說,不是還有韓蘇嗎?”沈知音語氣平淡,“韓蘇溫柔體貼,最會照顧人,左右霍時星最喜歡他這個蘇蘇阿姨,讓他照顧不是兩全其美。”
她其實是想說,霍斯年父子倆都挺喜歡韓蘇。
讓她去照顧,沈知音成全他們,豈不是皆大歡喜。
霍斯年下意識道:“韓蘇她要上班,哪有時間……”
“呵呵!”
沈知音氣笑。
韓蘇上班沒時間。
她就該為了他們父子倆放棄自己的事業,迴歸家庭?
在他心裡,她就活該犧牲?
“我不去。”沈知音諷刺道:“霍時星不待見我,我去照顧他不是讓他病得更重?還是讓她蘇蘇阿姨照顧吧。”
說罷,不等霍斯年反應直接掛了。
想要人無私付出了就想起他了?
沈知音閉眼,待眼眶裡的淚水消失,再緩緩的睜開眼。
她不想再為那對父子受影響。
感冒發燒而已……
霍家別墅。
霍斯年看著沉睡的霍時星,握著手機的手攥緊。
沈知音又掛他電話,甚至……
“砰砰。”
“進。”
“霍總,我聽說星星生病了?”敲門起來的人是韓蘇。
她今天穿書身白色的連衣裙,淡妝打扮,透著簡約利落的氣質。
她走到床邊先是探了探霍時星的額頭,確定退燒後長長舒了口氣,又關心的問了幾句。
霍斯年心情不好,回了兩句就問她怎麼跑別墅來了。
這個時間點,韓蘇應該在公司上班的。
“啊,對我差點忘了。”韓蘇後知後覺的把手裡的文件遞給霍斯年,細聲道:“霍總,這、這是知音姐給你的離婚法院傳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