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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不遠處是一片竹林,竹林處是個岔路口,右邊就是封陽的家。

兩人往左邊的小屋走去,“這戶人家住著秀才徐思遠和他母親,小時候我跟著爹孃去縣城學殺豬,順便會送徐思遠去書院,我們兩家關係也不錯。”

剛到院子門口,就聽到一位婦人中氣十足的聲音在罵人:“家裡又攢了一簍子雞蛋,你天天買別人的雞蛋,讓你老孃辛辛苦苦背雞蛋去賣,一文錢沒賺到還倒貼力氣,你要累死你老孃,你什麼時候能爭點氣……”

接著是一道年輕的男聲:“娘,明年開春我再考最後一次……”

阮湘聽迷糊了,這生意做得真虧。

封陽見怪不怪,直接去敲大開的院子,“徐嬸嬸。”

院子裡傳來幾聲驚慌失措的雞叫,隨後一位婦人跑了過來。

看見封陽眼神一亮,快速迎了上來,“哎呀,小封過來學做菜啦,我東西都已經準備好了”。

婦人視線一轉,看到身後的阮湘後徹底笑開了花,“呀,這就是封陽媳婦吧,好看,長得真好看!”

阮湘靦腆一笑,“徐嬸好,我是阮湘。”

“哎呀,名字也好聽。”婦人眉開眼笑,又圍著阮湘轉了一圈。

“好看,好看,真好看,徐嬸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好看的小媳婦。”

“怪不得封陽這小子捨不得你做飯呢,這般好的姑娘就得好好嬌養著。”

阮湘臉頰微紅,這位嬸子的目光太過灼熱,比動手的莊嬸還嚇人。

徐嬸趕緊引著兩人進屋,又對著書房大喊:“臭小子,別抄書了,快出來見你嫂子!”

不一會兒,書房走出來一位年輕男子,身穿素色衣袍,眉清目秀。

徐思遠拱手:“見過嫂嫂。”

兩人打過招呼,徐思遠又回到書房繼續抄書。

徐嬸親切拉著阮湘四處瞧,“我家兔子剛下了崽,你要是喜歡讓封陽捉幾隻拿回去養。”

“這兔子烤著炒著都好吃,那剝下來的兔子皮還能做鞋……”

阮湘在院子裡走了一圈,累得腳終於受不住。

封陽直接搬了凳子出來,“媳婦,你歇著曬曬太陽,我去跟嬸子學做菜。”

說完就催著徐嬸去了廚房,不一會兒裡面傳出切菜聲。

阮湘坐在凳子上,腳才舒服了些。

如今雖然太陽曬著,但明顯能感覺到天氣越發冷了,看來明天她還得多穿一件衣服。

想到這兒,阮湘偏頭去看廚房裡的人。

封陽穿著短褂,彎著腰,在徐嬸指導下認真切著肉片。

剛開始,肉片很厚,慢慢的肉片越來越薄,形狀也越來越好看。

這人怎麼一點也不怕冷。

阮湘回頭,看了看院子角落的兔子窩。

腳已經不疼了,索性她小步走到兔子窩前,蹲下身子慢慢撫摸著兔子的背。

毛茸茸的觸感,像是軟軟的雲朵,摸著就讓人開心。

兔子窩旁邊是雞窩,不過雞窩沒有封門,母雞都在窩裡睡覺,公雞時不時伸著脖子看著阮湘這個陌生的女人。

阮湘看了一眼,默默往後退了退。

這雞看著也挺嚇人。

余光中,阮湘看著公雞走出雞窩,那公雞眼睛直勾勾盯著她。

阮湘心緊了緊,也不摸兔子了,直接站起身就要走。

誰知公雞直接堵住她的路,脖子伸高,在她身前不遠處來回左右走動,翅膀展開一半,時不時抖動,整個雞雄壯如鷹。

怎麼感覺這雞好危險,這雞不會打她吧?

阮湘站在原地不敢動,想等著這雞覺得無趣自己離開。

可等來等去,公雞離她越來越近,還不停發出低低的咕咕聲。

雞脖子上的紅黃色羽毛也炸了開來,像一把撐開的雨傘。

阮湘心猛地一跳,顫著聲音喊:“封陽……”

話一齣,整隻雞衝著阮湘飛來,金黃色的雞爪在空中似是雄鷹利爪,隨意一爪便能輕鬆撕開獵物皮肉。

阮湘驚得瞪圓了眼,雙手捂著頭就往廚房跑。

一雙大手摟過阮湘的腰,微微往前一拉,封陽整個人便擋在了阮湘身前。

阮湘緊緊拉住封陽身上的短褂,膽戰心驚看著封陽一把捏在手裡的雞。

剛剛還在興奮大叫的公雞已經消了聲,只能吊著脖子在封陽手裡,不停揮舞著翅膀。

封陽他,好厲害!

封陽急問:“媳婦,你被啄了沒?受沒受傷?”

阮湘眨著星亮的眸子,看著身邊大山般的男人。

他好威武!

她都沒看清,那會飛的雞就被封陽輕易制服了。

封陽換手,擒住雞的雙翅,直接把雞放回雞窩,順便把雞窩門鎖上。

“還好老子跑得快,要是我媳婦受了傷,老子今晚就把你燉了。”

封陽瞪著還伸脖子的公雞罵了一句,那公雞頓時調轉身子,直接蹲在角落了。

封陽回身,看著還望著他發呆的阮湘,伸手在她眼前揮了揮。

擔心道:“媳婦,嚇到了?”

他緊了緊眉心,想著乾脆待會兒還是直接把這雞買下來,回家燉了給媳婦吃,能補身子又能出氣。

阮湘回神,臉上漾開笑容,有些興奮開口:“剛剛是嚇到了,我第一次見會飛的雞。”

封陽:“村裡的雞都會飛,但是飛不高,我把雞關起來了,不用怕。”

阮湘衝著雞窩輕哼了聲,小小公雞,飛起來也打不過她男人。

嘿嘿,剛剛嚇死她了。

阮湘不想在院子裡待,跟著封陽進了廚房。

封陽已經開始炒菜了,她跟在旁邊看。

不知為什麼,現在她一點都不怕封陽了,跟在他身邊,還覺得心裡十分安心。

時間過得很快,一下午過去,廚房裡已經擺放了許多做好的菜。

阮湘嘗過,鹹淡剛好,刀功也不錯,切出來的肉和菜十分好入口。

徐嬸還想留兩人吃飯,封陽看了看阮湘的手拒絕了。

這要是在別人家喂自己媳婦吃飯,估計媳婦得羞惱哭了。

兩人出了徐家門,籃子裡又多了些雞蛋。

剛到岔路口,封陽直接蹲下身子,“媳婦,上來。”

阮湘搖頭拒絕:“不要。”

封陽回頭,“今天走了這麼久,你腳不疼?”

阮湘抿嘴,是疼的,就算在徐家休息了一會兒,現在走路也有些疼。

“馬上到家了,不用啦,而且你手裡還有東西呢,多不方便。”

今日走了一圈雖然有些累,但是阮湘心裡是開心的,說話也漸漸帶著以前在家時的嬌俏。

封陽自然聽出來了,如今媳婦越來越不怕他,回到原來她自己的性格,他也高興。

不過他還是嚇唬道:“一點橘子又不沉,加上你也沒一頭豬重,快點上來,不然明天腳又長泡了,到時候還得用針挑。”

阮湘被嚇到,只好趴在他背上,牢牢圈住他的脖子。

短褂外的肌膚有些涼,她忍不住開口:“天冷了,你該穿厚一些。”

“聽你的,我也覺得今天有些冷。”

阮湘看向今日捉住雞的那隻手,小麥色的手臂上肌肉隆起,比她腿都粗。

她收回一隻手,好奇用手指輕輕戳了戳那鼓鼓的肌肉。

不是很硬,帶著點軟,但是很有牴觸感。

阮湘嘿嘿一笑,“封陽,你真厲害。”

手臂微癢,封陽心裡一熱,“媳婦,你喜歡今晚老子讓你摸個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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