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人仰著頭,堵得她嚴嚴實實。
男人的臉貼得極近,兩人炙熱的呼吸在近距離間迅速匯合交融。
阮湘能清楚看到他的每一根睫毛,和眸中翻滾的洶湧熱烈。
瞬間,她的腦袋一片空白。
半晌後,阮湘眼睫輕顫,一股熱氣猛地湧上臉頰,惹得耳朵尖透紅一片。
她剛想往後退,身下的男人已經比她先一步離開。
只餘融合過的呼吸還在身邊緩緩纏繞。
阮湘心中又氣又羞,“你怎麼能大白天就這樣呢!”
封陽拿起桌上的藥瓶,輕輕撒在阮湘的掌心,語氣裡帶著笑意,“你的意思是說,白天不行晚上就可以了?”
阮湘氣急,這哪是白天和晚上的差別,明明剛剛還在說正經事,突然來這麼一齣,誰都會嚇到的。
這種事起碼得事先說一聲吧,她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她垂眸還想再辯解一下,就見掌心已經鋪了層薄薄的藥粉。
不知什麼時候,她掌心的水泡都被挑破了。
封陽正在認真給她上藥,然後對著她的掌心細細吹著涼風。
溫聲問她:“還疼嗎?”
阮湘張了張嘴,剛到嘴邊的話怎麼都說不出口,就連剛剛的氣也頃刻間消散了。
撒滿藥粉的手掌被纏上一層又一層布條,腫得像個蟹鉗。
阮湘想彎彎手指都彎不動。
“封陽,其實我可以忍忍的,也不是非要用那個方法轉移我的注意力。”
封陽挑了挑眉,“你能忍,老子忍不了。”
“媳婦,老子想抱你,想吃你嘴,還想壓著你……”
阮湘被這話驚得結巴,“你……你說好了等幾天……”
“老子知道,我也不是那種強迫人的畜生。”
“那你還說!”
封陽拉著她另一隻手貼了貼臉頰,“老子想了,就要說,憋不住。”
剛剛小媳婦的嘴別提多軟了,溫溫熱熱的,老得勁了。
阮湘漲紅著臉,憋不出一句話。
這男人短短時間攪得她心緒幾次反覆,她說不過他那些粗俗的話。
她暗暗哼了一聲,低低嘀咕:“野蠻人。”
封陽把藥瓶收了起來,囑咐開口:“以後家裡的柴不用你劈,用完了等著我回來劈就好。”
“我沒有劈柴。”
封陽疑惑,“你沒劈柴你怎麼弄得一手水泡?”
阮湘微微噘嘴:“我就是掃了掃院子,那掃帚硌得我手疼。”
封陽:……
他第一次聽說掃個小院子,手就長滿水泡的。
那掃帚全是高粱杆,圓滑著呢。
如今看來,她媳婦這手也就只能拿拿繡花針了。
“以前你在家都做什麼?”
阮湘想了想,“繡花,看話本,賞花,撲蝴蝶。”
封陽緊了緊眉心,細細思索道:“繡花不成,你現在受著傷,大夫說要好好休息,得等到傷好才能繡。”
“現在秋天山間野花大多都謝了也沒花給你賞,捉蝴蝶那都是來年春天的事了。”
“那以後你就在家躺著看話本就行,什麼都別做,聽到沒?”
阮湘淺淺擰眉,不贊同道:“我覺得這樣有些不好……”
她雖然不需要伺候公婆,但是也不能天天躺著吧。
封陽直接堵上她接下來的話:“老子是你男人,老子說了算。”
“等傷好以後你想怎麼玩,就怎麼玩,只要記得把我當你男人就行。”
阮湘回望著一臉認真的人,眼底忽而劃過一抹狡黠,“好吧,我會把你當成男人的。”
“這就對了。”話還沒說完,封陽就覺得這話不對。
什麼叫當做男人,他本來就是男人!
封陽繃緊手臂,手臂上的肌肉鼓脹,硬硬實實。
咬牙切齒髮出聲音:“老子本來就是男人,還是最威武的男人。”
封陽抬眸,看見他媳婦笑得開懷,也捕捉到她眼底的促狹。
好嘛,他媳婦現在已經學會打趣他了。
不過他不在意,媳婦開心就行。
以後啊,他媳婦會知道他有多威武的。
他剛起身,阮湘也跟著起身,還拉住了他身上的的短褂。
他站定,等著她說話。
阮湘帶著歉意,認真開口:“封陽,對不起,我剛剛哭只是因為還不習慣。”
“你很好,這兩日你沒給我受委屈。”
“以後,我會努力習慣這裡,也會努力……”
她顫著眼睫抬眸,撞進那個野蠻人的眼中,學著他說話的樣子,一字一句道:“我也會努力把你當成我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