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苒染聞言,眸色一頓。
片刻,一道頎長身影由遠及近,紛亂的腳步聲,男人的牛筋皮鞋踏在波斯古紋真絲地毯,顯得厚重。
他抬手整理了一下金絲眼鏡,露出腕間一塊精美的手錶,錶帶與錶盤在燈光下反射出冷冽的金屬光澤。
他只站在那裡,周身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場,眼神銳利如鷹隼,不怒自威。
那張臉完美到任何角度去看,都讓人移不開眼睛。
蘇苒染對於這張臉無比熟悉,這不就是剛剛逼迫自己完成不可描述的那件事的男人嗎?
“霍爺。”凌雅茹叫的恭順,可見這男人身份不僅尊貴,輩分也不小。
霍司霆禮貌頷首,“嫂子。”遊離眸光移向了呆愣的蘇苒染身上。
“這位小姐是誰?”
蘇苒染只覺得心跳加速,血液直衝腦袋,喉嚨一股甜的血沫翻湧。
凌雅茹笑的介紹道,“這位是我位逸塵相看的盛家千金,蘇苒染。”
霍司霆長哦了一聲,“不錯,很漂亮。”
盛文德聞言與陳蓉對視一眼,心想妥了,這霍司霆什麼人,僅次於霍家老爺子的存在,又是霍家的長輩。
他點了頭,自己閨女嫁入頂級豪門的腳,已經踏入了一隻。
蘇苒染知道這個男人出現在霍家,身份一定不簡單,想到會是霍家的哪位親戚,可沒想到是他父親都忌憚的人物。
論輩分,還是自己的長輩。
好在不是那個小白臉的爹。
她自我安慰中,可是心臟就像被一隻鐵手抓住,久久不能喘息平靜。
蘇苒染突然想起第一次跟他見面的場景。
那夜霖城下著暴雨,蘇苒冉用了五年,每天打三份工為養母尹雅君攢夠了三十萬,換腎的手術費,卻被酗酒家暴的養父搶走了。
養母為了護住那筆錢,被養父打暈在了出租屋,她拼命護住了剩下的五萬塊,人卻被揍的暈死了過去。
因為養父的賭債早家裡早就債臺高築,所有的積蓄補了窟窿。
當晚養母被送去醫院進了ICU,一天一萬的費用,讓蘇苒染走投無路。
無路可走的蘇苒染,去了霖城消費水平最高的會所,跪著求那些從紙醉金迷宮殿出來的有錢人。
買她的初夜。
“我很便宜,我不貴。”
起初她只想要三萬塊。
所有豪車都在她面前停過,甚至有人打開過車窗,見她身體瘦削麵容憔悴,沒了興趣。
直到一輛銀頂的勞斯萊斯停下。
“這價格確實便宜,小姑娘你有賺頭嗎?”
蘇苒染笑了,可眼淚止不住落。
其實他們的第一夜,蘇苒染因為淋雨,半夜發起了高燒。
霍司霆以為是自己乾的,打電話給助理喬策,吩咐他去全城買退燒藥,遞水喂藥伺候到了後半夜,蘇苒染因為高溫發著冷汗,床單氤溼了一大片。
霍司霆無奈將人抱下抱上,換了兩次床單。
直到第二次,兩人在酒店見面,蘇苒染甩下二十萬支票給他。
親口告訴他。
是她嫖他。
凌雅茹問起霍司霆意見,“霍爺,您覺得這盛家的千金和我們逸塵配不配?”
蘇苒染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霍司霆淡淡勾出唇角,上下打量著她。
這個女人很狂,不是他想的柔軟的小白花,也不是一個逆來順受的主兒。
這樣的女人留在身邊。
會很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