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瑈嘉穿越來天炎國五年,興致勃勃的追了秦斯珩三年。
一見鍾情的殺傷力,殺光了唐瑈嘉的矜持。
何況秦斯珩對所有人都冷冰冰的,唯獨對她有獨一份的縱容。
縱容的她,在他面前什麼都敢說什麼都敢做。
就是這份特別的縱容,讓她品嚐到被偏愛的滋味,也更欲罷不能,更想得到他。
十八歲的少女,天真爛漫的認為愛能融化一切,包括性格冰冷的秦斯珩。
“小姐,還是讓老奴來端吧,小心補品燙著您了。”
賈嬤嬤的聲音打斷了唐瑈嘉甜蜜的思緒。
唐瑈嘉搖頭,端著托盤走的小心,聲音嬌俏得意。
“那不行,這可是我親手做的,必須全程不假他人之手,不然我怎麼跟秦斯珩那裝賢惠?”
古人不都喜歡賢惠的女人嗎?
您也知道您這是裝賢惠啊?
賈嬤嬤刻板的臉差點都笑出來,為她家小姐的自知之明。
賈嬤嬤忍著笑意道:“珩王殿下什麼神仙人物,您這點小心思還用裝?您只需說一句是您親手做的便可。”
唐瑈嘉搖頭,下意識的身子也跟著動,嚇得她哎呀一聲,頗有點手忙腳亂的。
“賈嬤嬤你別說話干擾我了,差點打翻了我燙了好幾個泡做好的補品。”
“耽誤我人前顯聖……啊不是,耽誤我裝賢惠扣你月錢啊。”
賈嬤嬤不再多言,只能急忙跟著唐瑈嘉的速度,小心虛託著托盤。
“咦?秦斯珩那忠犬護衛今天怎麼沒在這擋路?”
唐瑈嘉都快走到秦斯珩書房房門了,才反應過來,每天在院門口就攔著她的攔路虎竟然不在。
賈嬤嬤不甚在意道:“也許出恭去了。”
唐瑈嘉眼珠一轉,覺得不太對勁。
刀平那貨跟秦斯珩的影子似的,不可能擅自離開,就算去廁所也不會讓秦斯珩的房外空無一人。
她給了賈嬤嬤一個眼色,示意她安靜。
唐瑈嘉躡手躡腳的靠近房門,豎起耳朵傾聽,然後輕輕將房門打開一條縫。
她明亮的貓瞳緩緩眯起。
一道柔軟的身影,正小心翼翼的向軟椅上熟睡的男子依偎過去。
女子動作很生疏,但非常大膽,看得出也很忐忑。
素白的手正一點點的攀上男子蓋著厚厚大氅的臂膀,眼看著就要摸到了……
軟椅上的男子忽然睜開眼,目光冰冷銳利,仿若兩道神光乍現,直逼門外的唐瑈嘉而來。
“你還要看到何時。”
寡淡平靜的語調,無端就是透著一股威嚴冷酷。
身側企圖爬、床的女子被嚇得尖叫一聲滾落地上,匍匐在地哀鳴求饒。
“奴婢該死,奴婢不敢冒犯王爺,奴婢只不過是想給王爺將保暖之物蓋好,求王爺恕罪。”
嚇得六神無主的婢女,完全沒注意到,明明是她犯了要命的錯,可主子的眼神話語卻都不是對她的。
唐瑈嘉臉上甜蜜的笑意早已消失,推開了房門。
猛然湧進的陽光,將秦斯珩蒼白到近乎冰感透明的臉,鍍上了一層聖光,讓他看上去更不似人間人物。
四目相對,秦斯珩看見了唐瑈嘉眼底翻滾的怒氣,卻依然平靜冷淡的問。
“看夠了?”
秦斯珩平靜的語氣,彷彿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唐瑈嘉無意識的攥緊了托盤邊緣,心口泛起密密麻麻的疼,和濃濃的醋意。
她從未想過會看到,自己喜歡的男人,被別的女人勾、引爬、床的一幕。
甚至她清晰的知道,秦斯珩早就知道那婢女在做什麼,可他無動於衷。
是知道她在外面,所以無動於衷?還是根本就不在乎婢女的行為?
也不在乎她就在門外?
婢女也終於發現她來了,慌忙看過來:“唐姑娘您別誤會,奴婢只是來伺候王爺的。”
唐瑈嘉忽然笑了一聲:“你當奴才的伺候主子天經地義,我有什麼可誤會的?”
“不過你剛才跟沒骨頭一樣貼著你家主子的騷樣子,我確實不會,要不你再展示一遍,讓我瞧瞧伺候和勾、引到底有何不同?”
婢女彷彿受到奇恥大辱,委屈的哭道:“唐姑娘恕罪,奴婢不敢做姑娘口中那勾、引主子的下三濫的事情。”
“誰家好人家的姑娘,會雲英未嫁的就對男子勾、引糾纏,奴婢是絕對不敢做這種下做事的。”
婢女滿心譏諷,這幾句說的只覺得心裡暢快。
哼,一個破落戶家小姐,能來王府暫住都是幾輩子修來的,還敢肖想王爺,整天纏著王爺,還有臉說我勾、引主子?也不看看你自己什麼德行。
婢女五體投地的姿態,要多誠懇就多誠懇。
可她夾槍帶棒指桑罵槐的話,也很誠懇。
唐瑈嘉聽懂了,但卻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她嘭地一聲將托盤扔在了桌子上,雙手環胸居高臨下的看著婢女。
“點我呢?儘管我知道人生而平等,但在你們這裡,可從來不是生而平等的。你幾斤幾兩還敢和我比?”
“我是鎮國將軍府的掌上明珠,你是個什麼東西?”
“我大大方方的追求秦斯珩,成功了我就是正妻,不成功我就另嫁他人,絕不糾纏,我的選擇多的是!”
秦斯珩閉目養神的眼皮輕輕跳動一下,緩緩睜開眼凝視著唐瑈嘉,琥珀色的眼珠漸漸深邃成墨色。
唐瑈嘉卻只驕傲的對婢女冷笑。
“你呢?一個婢女勾、引主子,別說能不能成功了,就算成功了,你最多就是個妾!”
婢女剛要反駁幾句,卻聽秦斯珩忽然開口。
“唐瑈嘉。”
唐瑈嘉正是心頭起火的時候,秦斯珩早不開口晚不開口,偏偏在這個節骨眼開口,簡直是火上澆油。
唐瑈嘉猛地轉身,眼底染著怒氣和委屈的淚光。
“怎麼,真看上你這婢女了?我不過是說她幾句,你就急了?真想讓她給你當妾?”
那婢女對她指桑罵槐的時候,怎麼就不見秦斯珩開口維護她?
現在反而打斷她。
她每問一句,心就跟著疼一下,還有懼怕會得到秦斯珩肯定的回答。
從未有過的煎熬,也從未這麼生氣難受過。
“秦斯珩,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