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交錯,人來人往。
遲今被他那雙似有若無含笑的眼睛,盯的心裡莫名不舒服。
她微微垂目,想要無視。
周津知模樣散漫隔空與傅雲澤敬酒,隨後徐徐走來,目光毫不掩飾落在默不作聲的遲今身上,勾唇一笑:“遲秘書見到我,看起來很不高興?”
遲今覺得他就是故意提她,想要讓她吃癟。
“周總說笑了。”遲今緩緩抬眸,直視他。
周津知身上的白襯衣規規矩矩,沒有一絲褶皺,袖口也是整齊釦子,骨骼線條挺起的輪廓足夠讓人目不轉睛。
但遲今還是將目光定格在他手上那枚訂婚戒指上,覺得格外晃眼。
隨著他抬手,戒指在燈光的照耀下閃耀著光芒。
她其實並沒有見過他的未婚妻。
他將未婚妻保護的很好。
遲今強迫自己收回目光,朝他努力揚起一抹笑:“見到周總,當然是開心的。”
她說完這句,腳步就微微後退一步,站在傅雲澤身後,表明立場。
傅雲澤接過服務生遞過的兩杯酒,特意將其中一杯換成果酒,才轉而遞給遲今。
“今晚跟著我就好。”
傅雲澤眉眼含笑看著她,語氣間有種宣誓主權的意思。
遲今淺淺一笑,答應的溫柔:“好。”
璀璨的燈火落在他們兩人之間,顯得異常曖昧親密。
遲今餘光注意到對面周津知淡下的笑容,強忍著心裡的慌意不去看他。
“看來雲澤和遲秘書的關係很不錯。”
周津知慢條斯理放下酒杯,臉上笑意不變:“遲秘書挺不錯的,看起來就單純、不諳世事的模樣。”
隨著他嘲諷的話音落下,遲今握著酒杯的手不由攥緊。
她不敢再在這裡待下去,也顧不得看傅雲澤的反應,藉口去了衛生間。
只不過她剛要關上衛生間的隔門,就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擋住。
周津知輕易推開門,將她逼退至角落。
“你想幹什麼?”
遲今驚慌失措看著他,注意著門口方向,隨時都想逃跑。
她見到周津知,就像兔子見到了狼。
由心恐慌。
“你覺得呢?”周津知臉上沒了笑意,高大的身影將她抵至牆邊,沒有掙扎的空間。
周身被他清冽的氣息包裹,遲今寸步難行,只能偏過頭,裝糊塗:“不知道。”
周津知垂目注視著她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的眼睫,低頭湊近她的耳畔,故意壓低聲音說:“這就是你晚上等我的樣子,嗯?”
“我沒有答應等你……”
耳畔被他呼出的熱氣拂過,很癢,讓她心跳更加變快,她下意識雙手抵在他肩膀上,想要將他推開。
他的氣息撲面而來,壓的她幾乎快要窒息。
周津知嗤笑了聲:“白救你了?”
遲今無言以對,沉默許久,只能聲音低到不能再低地說:“你也可以選擇不救……”
周津知緩緩眼皮看她,低笑了聲:“果然是個白眼狼,你怎麼就永遠記不住我對你的好?”
遲今開始保持沉默,無言和他抗爭。
她從前就是拋不開他的好,才會讓自己深深陷入痛苦裡。
現在她好不容易走出來,肯定不會再做重蹈覆轍的事情。
“抬頭。”
周津知忽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不得不仰頭看他。
他的目光幽邃,像是一汪湖水,深不可測。
遲今眸光微閃,抿唇不語。
兩人就像是無言的僵持。
周津知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突然俯身,吻住了她的紅唇。
他的唇舌如同他的人,帶著清洌甘甜的氣息。
周津知用力咬破她舌尖,口腔裡瞬間的血腥味。
讓遲今覺得心尖兒顫抖了一下,下意識掙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