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蕪又和趙福聊了一會兒,“咱們家可有得罪的生意上的人?”
趙福搖頭,“大家都知道是顧家大房的產業,都會給兩分薄面,畢竟我家大公子是戰死沙場,而且,背後還有顧家撐腰,所以同行倒是沒有會欺負咱們的。”
宋蕪聽了這話,心中瞭然,不是同行,那就只能是自己得罪的人了。不知道是宋家,還是顧逸辰。大概率是顧逸辰了,宋家還想著巴結顧家呢,更不可能做這些事情。可顧逸辰哪裡懂做生意,這件事八成還是孫氏乾的,這個三嬸還真是不安分。
只是不知道,她是怎麼做到的?
宋蕪目光從綢緞上掃過,最後溫聲說道,“這幾日先閉店吧,就說閉店整改,原先的顧客給人家退錢賠償。”
趙福恭敬地回到,“已經賠償了,每人賠了三倍。”
宋蕪點點頭,“這批料子換個地方收起來,說不定還能作為證據呢。”
趙福聽了這話,就明白了,這是怕有人對庫房動手腳。
宋蕪笑笑,“這幾日你就回家歇息,也不用著急,月錢我照樣發。這件事,我來查就行。”
趙福看著柔柔弱弱的東家,有些懷疑,畢竟宋蕪還只是小姑娘,雖然身份尊貴,但身邊也沒個男人幫襯,萬一吃虧了怎麼辦?
他一回頭,又看到了宋蕪身後跟著的兩個丫鬟,似乎有些不對勁,長得也太粗獷了些。
這倆丫鬟其實是顧凝安留給宋蕪的,平日裡不會出現,宋蕪有事叫他們就行。他倆本來就是顧凝安的護衛,實力超群。
趙福揉了揉眼睛,有些感嘆,這世上真是長什麼樣的人都有,不過有這兩個五大三粗的丫鬟跟著,應該也不會出什麼事兒。
於是他規規矩矩的行了個禮,說道,“謝東家。”
宋蕪又看了一遍,沒發現什麼蛛絲馬跡,就直接離開了。
離開綢緞莊後,宋蕪並未直接回府,而是帶著一群人,在城中的一處茶肆坐了下來。她需要冷靜思考調查的方向,雖說懷疑是孫氏所為,但還缺關鍵證據。
宋蕪輕聲對身旁的‘丫鬟’說道:“你們去打聽一下,最近孫氏身邊的人,有沒有和綢緞莊的夥計私下接觸過。”
兩名‘丫鬟’領命而去,動作乾淨利落。
沒過多久,其中一名‘丫鬟’回來稟報:“少夫人,打聽到了,綢緞莊有個叫李運的夥計,這幾日頻繁出入孫氏的心腹王嬤嬤的住處。”
宋蕪眼中閃過一絲光亮,這個李運好像就是要求籤收綢布的夥計。“走,去找這個李運。”
當他們來到李運的住處時,卻發現房門緊閉,屋內一片寂靜。宋蕪敲了許久的門,都無人應答。她心中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示意護衛撞開房門。
屋內一片狼藉,像是被人匆忙翻過。宋蕪四處查看,發現李運並不在屋內,而且他的衣物和一些細軟也不見了,顯然是匆忙逃走了。
“看來是有人通風報信,讓他跑了。” 宋蕪皺著眉頭說道。
就在這時,另一名‘丫鬟’匆匆趕來:“少夫人,剛得到消息,孫氏正派人在城中四處找李運,似乎也在擔心他洩露什麼。”
宋蕪冷笑一聲:“她這是做賊心虛。既然李運跑了,那咱們就從別的地方入手,我就不信,她能把所有的證據都銷燬。”
天色已晚,宋蕪只能先回了顧府,心中盤算著,這李運倒是個機靈的,活幹完了一點都不貪戀,說跑就跑。
只是李運又哪裡來的綢布呢?畢竟要換掉所有的綢布,需要的銀子可不是小數目。
孫氏不可能給別人那麼多錢,她得心疼死。更何況,還得找到從表面上看是一模一樣的綢布。
問題應該出在供應商那裡。
這綢緞莊的供應商,是一箇中年男子,名喚周盛,已經和顧家合作了好幾年了,從未出過事兒。偏生她一接手就出事兒了。
宋蕪眼中寒光一閃,隱約間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