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沈祁安語氣不容拒絕。
秦伊深吸一口氣,整理了情緒,張口就要說‘對不起’的時候,就聽見張霞道:“我不要道歉,我只要我的孩子醒過來,秦伊,憑什麼你可以活蹦亂跳,你知道你弟弟為什麼到現在還不醒過來嗎?這全都是你造的孽?”
“你弟弟這輩子就應該做個活死人!”
對於秦伊來說,別人怎麼說她她都可以忍受,但是弟弟是她的逆鱗,誰都不能詛咒!
“把你的嘴巴給我放乾淨點,我弟弟怎麼樣,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
此話一齣,張霞唇角暗暗勾起,她就是要當著沈祁安的面激怒秦伊。
“是嗎?”沈祁安一把揪住了秦伊的頭髮,微微用力,逼迫她仰頭看向自己:“要不是你作惡多端,說不定你弟弟早就醒過來了。”
“你胡說,沈祁安你眼盲心瞎,被別人玩的團團轉,不分青紅皂白就誣陷我,我當時真是瞎了眼了,竟然能看上你!”
秦伊的怒火再也忍不住,噴洩而出。
那雙原本盛著愛意的雙眼只剩下麻木和痛恨。
聽到秦伊的話,沈祁安先是覺得不可置信,隨即惱怒。
她什麼意思?後悔喜歡他了?
沈祁安冷笑,但是笑意不達眼底,一把就奪過秦伊手中的銀行卡。
銀行卡在沈祁安的手中就像是抓到了秦伊的逆鱗一般。
秦伊心中一緊,下意識就要奪過來,卻被沈祁安躲閃過去。
“你把我的卡還給我,這是我的,沈祁安,你有什麼資格動我的東西?”秦伊情緒無比激動,她清楚沈祁安的性格,他估計會對秦嘉澍出手。
“秦伊,你有一點說對了,你就不應該喜歡我,你把妤兒害成了這樣,你的弟弟也不會好過!”沈祁安當著秦伊的面直接就把那張銀行卡給折斷了。
‘啪’地一聲,秦伊瞳孔驟縮,渾身像是失去了全部力氣一般,生無可戀。
她弟弟不能斷藥!
沈祁安這是想讓弟弟去死!
秦伊臉色越來越白,她看著沈祁安那張清冷俊逸的面容,越發恍惚,忽然雙眼一黑,昏了過去!
*
秦伊再次醒過來,頭疼欲裂,刺鼻的消毒水味十分難聞,她緩緩坐了起來,看著周圍的環境,白皙的手背上還扎著針。
暈倒之前的畫面不斷在腦海中浮現。
那張給弟弟交醫藥費的銀行卡被沈祁安折斷了,秦伊的心臟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給揪住了一般,疼得難以呼吸。
此時的她也顧不上身體的不舒服,直接就把針給拔掉,鮮紅的血液順著血冒了出來,她用膠布按住,跌跌撞撞地下床,渾身虛弱的去了秦嘉澍的病房。
正巧醫生正巡查病房,秦伊下意識就去求醫生再給她一點時間:“醫生,你能不能再給我點時間,或者你借我個手機,我現在給朋友打電話借錢,你千萬不要給我弟弟停藥!”
醫生聽著秦伊的話先是一臉茫然,隨即道:“秦嘉澍的醫藥費已經續上了。”
女人一愣,續上了?
怎麼可能?
她根本就沒有去續費,難不成是沈祁安?
這個念頭剛剛冒出來,就被秦伊打消。
怎麼可能?
沈祁安現在最大樂趣就是折磨她,嘉澍是她的逆鱗,他只會想盡一切辦法不讓嘉澍好過,又怎麼可能會續費?
秦伊衝著醫生說了聲‘謝謝’後,就進了病房。
令女人沒想到的是,病房的沙發上坐著一個身穿黑色衝鋒衣正在削蘋果的男人,年齡約莫二十歲,寸頭,五官精緻,唇角青紫,一看就是和別人打架弄出來了。
秦伊心中頓時警惕,以為他是別人派來傷害秦嘉澍的,下意識道:“你是誰?來這裡幹什麼?”
男人鳳眸微眯, 微不可察地打量著面前的女人,靠在沙發後背上,姿態肆意,渾身上下散發著不好惹的氣息:“這話應該我問你,你是誰?”
“我是病人的姐姐,如果你不告訴我你是誰,別怪我報警了。”秦伊表面鎮定,但是都快要嚇死了。
“你是嘉澍的姐姐?那個縱火傷人被關進精神病院的女人?”君澤珩啃了口蘋果,緩緩站了起來。
傷疤被男人毫不留情揭開,秦伊頓時無地自容。
“我是秦嘉澍的朋友,君澤珩。”
聽到君澤珩這三個字,秦伊陡然瞪大了眸子。
她之前無數次聽到謝嘉澍說君澤珩。
他說,君澤珩是他的好兄弟。
“經常聽到嘉澍提過你,醫藥費是你交的嗎?”
“嗯。”君澤珩正要說些什麼,手機鈴聲響了,他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接了起來。
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男人眉頭狠狠皺了起來,說了句‘我知道了’就掛了電話,朝著外面大步走去。
秦伊直接道:“多少錢?我還你。”
君澤珩腳步一頓,聲音張揚:“不用。”
男人前腳剛離開,沈祁安就來了。
秦伊看見他就渾身不舒服,指著外面冷聲道:“出去,這裡不歡迎你。”
“秦伊,我還真是小看你勾搭男人的本事了。”沈祁安微涼的手捏住了她的下巴:“那張銀行卡是誰給你的?”
他後來讓陳柒禾跟著秦伊,想要看看她是不是真的為了錢做那種交易。
陳柒禾跟過去,就聽到房間裡面傳來女人撕心裂肺的吼聲,她連忙聯繫了他。
等他帶人過去撞開房門,卻發現裡面的女人根本就不是秦伊。
好巧不巧,這層樓的監控視頻正在維修,並不知道給秦伊銀行卡的人是誰。
秦伊的下巴被他捏的生疼,女人倔強地看著他:“關你什麼事?”
“覺得你弟弟醫藥費交了,你就有恃無恐了?”沈祁安咬牙切齒道:“你是不是太天真了!據我所知,醫藥費只交了十天了,也就是說十天之內你要是搞不到錢,你弟弟依舊會被趕出醫院!告訴我,那張銀行卡是誰給你的!”
他倒要看看,是誰敢和他作對,給秦伊錢!
秦伊偏過頭,不去看他,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不說?”沈祁安樂了;“從現在開始,我不會讓你賺一分錢,你就等著秦嘉澍被趕出醫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