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院子外頭扒幾件自己曬乾的衣服,拎著小桶去約生產隊的小媳婦們去河裡洗澡。
天氣熱的時候,揚水壩的小媳婦小姑娘都結伴去河裡去。
分兩撥人,一波放哨一波洗。
洗乾淨了身子就在河灘邊洗衣服邊吹乾頭髮。
待阿香回家時,家裡頭都已經熄燈睡下。
她在院子晾了衣服,風乾的頭髮隨手一盤就回屋去。
黑燈瞎火地上床去,一躺下險些壓著陸艦。
“忘了你這尊大佛在家裡。”
阿香小聲嘀咕,身子往外挪了些許,翻身就睡。
陸艦昏昏沉沉,半睡半醒。
阿香躺在他身邊,陸艦能感受到她又香又冰涼,像是炎炎夏日裡誘人的汽水。
想到汽水,陸艦更是口渴燥熱的厲害。
他想喊阿香給他倒杯水:“你,你…”
阿香聽他氣息不對,翻身坐起來:“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她手往陸艦額頭去摸,額頭有些滾燙。
“你好像燒著了啊。”
阿香起身要去喊家人,突然想到陸艦身上沒穿衣服,她摸黑從櫃子裡取出陸艦以前的衣服。
著急忙慌要給他套上,只是人一急就出亂子,衣領套進陸艦頭上,人也扎進他懷裡。
陸艦滾燙的身軀接觸到阿香的柔軟跟清涼,整個人說不來的舒坦。
在阿香抽身想離開時,陸艦的大手竟然圈住了她的腰肢。
起初他只是緊緊摟著她汲取涼意,後來他親了她。
她好甜,好軟。
陸艦像是喝到了汽水般,捧著阿香柔軟的臉頰,不停想要攉去更多。
阿香木木地被困在懷裡,震驚到她都忘了有反應。
直至陸艦的手覆在她的胸前的柔軟,阿香才反應了過來。
“陸艦!”
再進一步下去就一發不可收拾,他現在這狀態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被拒絕的陸艦卻急了眼,摟著她竟然輕輕柔柔地喊了:“姐姐,阿香姐姐…”
阿香心軟了,身子骨也跟著軟了。
整個人繳械投降。
雞快打鳴時,二哥陸二山起床解手,差點被在院子洗墊子的阿香嚇死!
“阿香,你是起早,還是沒睡呢。”
“就要去睡了。”
陸二山迷迷糊糊回到屋裡就睡了,也沒當回事。
陸艦醒來時已經是晌午,他看自己這身換過的衣服,一個激靈坐起來。
再想到昨晚激烈的夢,他有些恍惚。
他昨晚不會真的跟丁遙香…
陸艦不敢想。
他急忙從屋裡出來,大哥陸大石蹲在伙房門口喝紅薯粥。
見到他起來就打招呼:“起了啊,自個盛點東西吃。”
陸艦看院子裡沒其他人,開口問:“丁遙香呢?”
陸大石笑了:“你什麼時候開始關注阿香了?”
“她人呢?”
陸大石看他急眼了,只能告訴他:“在你們的新院子裡。”
“什麼新院子?”陸艦完全不知情。
“你去讀書的時候,爸跟大隊長要了塊地,阿香說要蓋個屬於你倆的院子,就在河灘邊上,橋頭那。”
陸艦轉身往那走去。
陸大石在後頭打趣道:“睡醒就找媳婦,老三啊,這會知道媳婦香了吧。”
阿香故意沒回去的,就是怕見著陸艦。
她下工後就到新院子這來打土磚,到時候再把圍牆砌好,也算完工了。
陸艦過來時她正坐著歇息,她坐在草垛上,風吹著她零散的碎髮,小臉曬得紅撲撲,格外可人。
陸艦不知道怎麼開口,就咳嗽了幾聲。
阿香像是磨洋工被抓包一樣,趕緊起來繼續和泥,她知道陸艦在後面,就是故意裝不知道。
陸艦隻能走到她跟前去。先是環顧院子一圈,東邊建了三間房,右邊是兩間,中間堂屋位置空著。
看著房子全是土磚建起來的,估計都是阿香自己打的土磚,陸艦不得不感慨她可真能幹。
每天參加生產隊的勞動,還有精力折騰這個。
視線又回到阿香身上,她正埋頭把著鏟子和泥,對他視而不見。
“丁遙香,你停一下,我有事問你。”
阿香稍稍遲疑,停了下來,她捋去嘴角的髮絲問:“你要問什麼?”
“昨晚,我跟你沒發生什麼吧?”
阿香從凌晨洗墊子時已開始想好要怎麼回答。
“我跟你五年前就是夫妻,要發生的話早就發生,如果沒發生那就是不會發生。”
阿香選擇了隱瞞。
雖然昨晚陸艦是意識模糊,但如果他真想跟自己過下去,他根本不會問這個問題。
因為不管發生沒發生對他來說都一樣。
但他來問自己說明他跟自己不能過下去,他想確定一下結果,才好良心安穩地離了這個婚。
反正阿香也沒想利用這個捆住他,那就給他想要的答案好了。
“衣服誰給我換的?”
“大哥。”
陸艦不說話了。
阿香等著他提離婚的事,因為現在沒有外人,他時間緊迫,提離婚是最好的時機。
結果陸艦什麼也沒說,又回家去了。
陸大石看他晃晃悠悠又回來了。
“沒見著阿香啊?”
陸艦反問:“哥,你替我換的衣服?”
衣服確實是陸大石給穿上去的,但不是他脫的。
大半夜阿香說他吐了,喊他去給他穿衣服。
但是他覺得這些細節沒有強調的必要,只是點了點頭:“嗯,丟東西啦?”
陸艦搖了搖頭回屋去了。
晚上下工阿香才回來,進院子就到伙房跟嫂子忙活。
餵雞,砍柴,收菜乾,忙得根本沒心思搭理陸艦。
陸艦像個小媳婦一樣坐在堂屋那轉著他的手錶,就想等著阿香進屋問她話。
結果阿香忙完就跟侄子侄女們編草籃子,彷彿他不存在一樣。
陸艦隻能自己開口喊:“丁遙香。”
整個家就陸艦這麼連名帶姓喊她,阿香聽到就知道是誰,她往上屋走。
“晚飯還沒好,再等會。”
晚飯沒好?她當他是小孩還是大少爺?!
既然這樣那他就得質問質問:“我的衣服換下來怎麼沒給我洗。”
阿香原本想洗來著,但是那料子她沒洗過,怕洗壞了。
是他開口讓洗,那現在就去洗。
阿香沒說話轉身回屋,拿著他掛在杆子的衣服,走到院子扔盆裡,端著就出去了。
陸艦坐在屋裡乾瞪眼看,這人怎麼,怎麼都這麼橫行霸道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