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雲庭是個急性子,看到這一幕頓時忍不了了。
大步流星地上前,粗暴地拉開兩人。
“謝公子這是何意?”
陸知珩眼神下移,最終落在了自己被抓著領子的那隻手上面。
“何意?”
“郡馬如今已成婚,還是注意些為好,莫要和這種不知檢點的女人混在一起,免得敗了鎮安王府的名聲。”
說話間,眼神不經意地落在沈棠身上。
沈棠依舊躺在地上,眼淚欲落不落的模樣。
看起來倒是惹人憐愛。
只可惜謝雲庭不吃這一套。
陸知珩的臉黑了一瞬。
沈棠再怎麼說也掛著自己恩人的名號,怎得能被說成不知檢點,這讓他面上有些掛不住。
看著陸知珩的臉色,謝雲庭心裡煩到了極點,抬手就對著陸知珩的臉打上去。
這般不潔身自好的人,就要給個教訓。
免得日後欺辱姜晚。
只可惜這一拳並未打上去,被姜晚攔住了。
“晚晚,他都這般了,你當真還要護著?”
謝雲庭瞪著眼睛看著姜晚,實在想不明白到底是為何。
“表哥,莫要衝動。”
姜晚只覺得心累,好不容易和陸知珩的關係緩和一些,若是謝雲庭這一拳下去,自己這段時日的努力就全部白費了。
更何況,他可是日後的丞相,今日表哥若是得罪了他,保不準日後會落得什麼悽慘的下場。
想到前世滿門抄斬。
姜晚閉了閉眼。
瞧著姜晚這般模樣,謝雲庭只覺得一陣無力,心口憋著一團火又發作不出來的鬱悶愈發強烈。
“表哥,我有些餓了,不如咱們先去用膳吧?”
姜晚朝著店小二使了個眼色,很快就有人帶著他們進了廂房。
謝雲庭雖然心裡不爽,但還是依著姜晚的意思,鬆開了陸知珩。
狠狠瞪了他一眼。
“滾。”
*
知味樓,包廂。
待到菜品上齊,謝雲庭親自為姜晚佈菜。
“想不到這麼多時日過去了,表哥居然還記著我的喜好呢。”
看著滿桌子的菜餚,無一不是她喜愛的。
姜晚心裡平白生出一種滿足。
看著姜晚吃的歡快,謝雲庭心情似也好了不少。
至於剛才那些不愉快的事情,謝雲庭並未提起。
晦氣。
而廂房之外,陸知珩看著轉身就走的姜晚,說不上來是什麼心情。
她當真一點也不在意。
“陸哥哥……”
陸知珩皺了皺眉。
“你怎的還未起來,地上多涼。”
沈棠被噎了一下,一時不知道應當作何表現。
陸知珩不欲多言,瞧著沈棠已經起來,邁步往錦繡閣走。
有了這個小插曲,他也少了閒逛的心思。
隨意讓掌櫃挑了幾件衣裳給沈棠,付了銀錢便邁步離開了。
沈棠站在原地,長指甲都快陷入肉裡了,一副委屈至極的模樣。
只可惜走在前面的那名男子,走得頭也不回。
“姑娘可是遇到了什麼困擾,不知我可否幫忙?”
沈棠自然是生的好看的,這番模樣,倒也惹的不少男子駐足。
更有甚者主動上前搭話。
沈棠打量了一番來者,表情一收。
“無事,有勞公子憂心了。”
說罷,就朝著前頭的那個背影追去。
姜晚用過膳,聽著謝雲庭講述遇到的趣事,倒是心生了一絲出去遊歷的想法。
回府時,鎮安王妃已經在門口候著了,瞧著姜晚,臉上的笑容一下綻開了。
姜晚手上拿著一串糖葫蘆,那模樣,當真像長不大的孩子。
接著,目光落在提了大大小小油紙包的謝雲庭身上。
“雲庭,如今天色也不早了,今日就在這府中歇下吧。”
謝雲庭瞧了一眼姜晚,眸中隱含不捨。
“多謝姑母好意,只是家中還有要事要處理。”
送走謝雲庭,姜晚剛回到梧桐院,就被人攔住了去路。
“郡主,不知是否有時間聊聊?”
陸知珩站立在面前,臉上沒什麼情緒。
姜晚點頭應下,兩人便在院中找了個地方,相對而坐。
“小環,斟茶。”
“是。”
“郡主,我與沈姑娘……”
陸知珩一句話未說完,姜晚出聲打斷。
“我知曉她對你有恩,你們之間的事情我不會過問,既然你對我無意,我卻也不該強求,只是這新婚不久,沒有和離的道理,還望郡馬忍耐一番。”
和離!
陸知珩猛地站起來,茶盞摔落在地,發出清脆的響聲。
當初是她強取豪奪,如今她想和離便和離?
做夢!
姜晚驚詫的瞧了一眼陸知珩,微微皺眉。
“郡馬若是今日心情不好便好生歇著吧。”
“郡主,不知知珩做錯了何事?”
姜晚倒是沒想到,他會說出這般話。
他不是最是厭棄她嗎?
“無事,本郡主只是忽的覺得,你既然有了心悅之人,本郡主不應當作出棒打鴛鴦之事。”
心悅之人……
沈棠?
“郡馬不必解釋,本郡主心裡有數。”
言盡於此,姜晚抬腳就朝著臥房走去。
陸知珩如今也不知道什麼情況,今日倒是怪得很。
莫非他知道了什麼?
“玉書!”
聽著呼喚,玉書推門而入。
“郡馬今日可有什麼異常?”
玉書皺著眉頭,思索了好一陣。
“沒有。”
這就奇了怪了。
姜晚想不通,索性將這件事情放在一旁。
許是陸知珩還不知道他對沈棠的感情,如今才有這般反應,兩人接觸一番,等著他知曉自己的心意後就好了。
橫豎對王府沒什麼影響,姜晚也不願在這上面耗費心神。
屋內桌上放著一個托盤。
“這是謝公子又託人送來的,是謝公子特意蒐集的寶貝呢。”
掀開上面的紅布,裡面擺著許多珠寶首飾。
款式倒是新奇,姜晚瞧著就喜歡的緊。
“好生收著吧,記得取一兩個出來,本郡主明日就試試這釵子帶起來如何。”
瞧著姜晚含笑的眉眼,玉書心裡也歡喜,歡快的應下便出門了。
臥房裡無她人,姜晚坐在床邊賞著窗外的景色,只覺得無聊的緊。
瞧著桌案上擺好的宣紙,姜晚並無練字的興致。
屋內悶得慌,披好外套,姜晚抬步走了出去。
前頭窸窸窣窣的,似有什麼動靜。
恐發生什麼事情,姜晚加快步子走過去,入眼的卻是陸知珩。
“你去做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