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門!
闞青青今日必須進!
她的所有的家當都還在臥室裡,怎麼可能便宜了這家人呢?她道,“你們給我讓開!”
兩個孩子用力,想要將闞青青推出家門,可年紀太小,根本推不動,反而被闞青青一手推開。
跌坐在地上。
他們愣了一下。
在他們認知裡,他們是小孩,大人得讓著他們,不會對他們動手,沒想到闞青青真的會對他們動手。
頓時嚇得哇哇大哭。
聽到兩個孩子哭聲,方衛國和姜明月兩人緊張的走了出來,問,“怎麼回事!”
平平是姐姐。
她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小小的手指指著闞青青,似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
咬牙切齒,惡人先告狀,“爸爸爸爸,大伯母壞壞,她打我和安安,還把我推在地上,我屁股好疼!”
安安是妹妹。
性子內斂些。
她雙眼包著淚。
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抱住了方衛國的大腿將臉埋在褲子上,小聲哼唧唧,“爸爸,我好疼好疼!”
兩個孩子哭的可憐兮兮,哭的方衛國心疼不已,他蹲下身,將安安抱在了懷中。
他看向闞青青的眸子,深邃中透散發著不滿,更是無盡的失望,他語氣冷冽。
帶著憤怒質問,“闞青青,我知道你不喜歡姜明月母女三人,但你怎麼能打孩子!”
“我!”闞青青想解釋。
可姜明月大喊一聲我的女兒,便蹲下身撲到了平平面前,將她緊緊的抱在了懷中。
哭的那是一個撕心裂肺,震耳欲聾,“我兩個可憐的女兒啊,你們剛剛失去了爸爸,現在就被人欺負。”
“都是我這個當媽的沒用,方大哥,姐姐不喜歡我們,我們還是帶著孩子離開吧。”
姜明月一哭,兩個孩子哭的更加委屈了,好似他們真的受到什麼天大的不公一般。
看到這一幕,方衛國更加的愧疚對不起兄弟,更是對妻子一而再再而三的無理取鬧而失望。
明明她以前善解人意,賢惠懂事的好女人,為何自從他帶著姜明月母女三人回來,她就變了?
心疼,失望,原本想著只要她將工作讓給姜明月,姜明月落戶有了工作可以養活自己和孩子。
那他就可以和闞青青一起好好過日子,可如今她都幹了什麼,自己還懷著身孕。
有了孩子,身為母親,她應該喜歡小孩子才對,可她一個成年人,居然動手打孩子,將孩子推在地上。
方衛國自然不會讓姜明月母女三人離開,“現在天都黑了,說什麼離開不離開。”
“兩個孩子一直喊疼,先把兩個孩子帶去醫院做個全身檢查,看有沒有摔到骨頭。”
姜明月已經哭的六神無主,如今方衛國說什麼就是什麼,她嗯了一聲抱著平平站起身。
正想出門,看闞青青堵在門口不讓開,方衛國抱著孩子著急出去,用力將她推開,“讓開!”
“啊!”闞青青本來大著肚子站久了很辛苦,如今被方衛國突然一推沒站穩。
整個身體往後倒,她雙手揮舞想抓住方衛國衣袖,可手指尖與他衣服擦肩而過。
她重重摔倒在地。
剎那間,疼痛一瞬間蔓延至整個身體,那心如刀絞般的劇疼令她呼吸不過來。
頭昏目眩,滿是霧氣的眸子裡只見方衛國抱著孩子,錯愕的轉身看過來,他就站在那沒動。
白淨的病房裡,闞青青頂著一張慘白的臉躺在病床上,白色的液體通過針管流進身體。
明明蓋著被子,可她依舊冷的全身抽搐,護士走進來,發現這裡沒有家屬看著。
她走到病床前,小聲問她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闞青青搖了搖頭,乾燥脫皮的嘴唇一張一合說著自己沒事。
護士這才離開。
過了好一會兒,方衛國才鐵青著臉回來,看著病床上躺著的闞青青陷入了沉思。
兩個人都沒說話。
他沒想到她會摔倒。
畢竟他推開她的時候,並沒有用力,甚至他開始懷疑這是闞青青推卸責任用的苦肉計。
可是不管怎麼說,他都不應該推她,內心掙扎了很久才開口,“對不起,我不應該推你。”
“可如果不是你打孩子,你把孩子推在地上,我也不會著急去醫院將你推開。”
闞青青緩緩抬起眼皮,看向方衛國,眼白裡血紅一片,“你帶孩子檢查過了,他們沒事吧。”
見她自己躺在病床上,還關心著兩個孩子,說明還有人性,方衛國莫名的鬆了一口氣。
他嗯了一聲。
闞青青笑出了聲。
他的妻子差點摔早產,他卻陪著別的女人孩子看醫生,他們就算沒有感情基礎。
可夫妻多年,不是愛人,也該算親人,他對她確實如此涼薄,她給了他一次又一次機會。
可他終讓她失望。
哀莫大於心死,闞青青不會揹負子虛烏有的罪名,“方衛國,你給我聽清楚了。”
“是兩個孩子嚷嚷著那是他們的家,罵我是壞女人,不讓我進去,你們在屋裡聾了聽不見嗎?”
“他們將我推出家門,我沒有打他們,我懷著孕,也不可能讓他們一直推我。”
“他們用力推我,自己沒有站穩跌坐在地上就哭了起來,他們罵我你聽不見,他們一哭你就出來了。”
“方衛國,我支持你報恩,但你的心要不要這麼偏,就算你從來沒有愛過我。”
“但我現在是你的妻子,我還懷著你孩子,你就算不心疼我一下,但你好歹是個男人。”
“你怎麼能對孕婦下手!”
可在她的哭訴下,方衛國表情冷漠,好似覺得這就是一件小事,“我都解釋了。”
“我不是故意推你,我是著急帶孩子去醫院,你有必要這麼上綱上線小題大做。”
“兩個孩子哪裡知道這是你家還是我家,他們住在這,就以為這裡是他們的家。”
“那是不是你家,你作為一個成年人難道不清楚嗎?你有必要這麼小心眼……”
方衛國不耐煩的說著,闞青青只覺得腦子嗡嗡,她閉上了眼,他根本不在乎真相。
也不在乎她感受。
他在乎的只有姜明月母女三人。
那她還在這裡和他廢話什麼,將被子拉起,矇住了整個腦袋,現在完全不想看到這個人!
聲音悶悶的說了三個字,“離婚吧。”從被窩裡傳出來很小聲,可病房很安靜。
方衛國聽見了,他沒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