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九品,下三品練皮,中三品練血,上三品練骨,一品更比一品難,我習武十年,如今也不過後天六品。”
張洵與劉萬成面對面席地而坐,聽對方口述武道,聽到此處心中不屑。
怪不得態度傲慢,原來是個菜雞,十年才後天六品。
“以你的根基,有生之年能達到為師的境界,便是僥倖。”
“今日便傳授你《崩山拳》第一層,實際上,不管是什麼功法,武道前三品都相差不大,石皮、鐵皮、玉皮三境界。”
“《崩山拳》一身功夫全在拳頭上,所以,我們要練的,便是這雙手。”
“練習之初,將手插入鐵砂之中,按照功法所描述的路徑在砂中擺動,直至血肉發紅、發燙方可取出。”
“《崩山拳》屬於外功,因此練傷後,需要用藥膏塗抹,快速恢復,不用也可以,但會大大減緩修煉速度。”
“當然,我會免費提供給你三份藥膏,之後再用,每份五兩銀子,概不還價。”
“如果你運氣好,能得到一本內功,哪怕是下下品,則無需用這種方法。”
“不過一本下下品內功,少說也要三百金,還是不要想這些了。”
張洵突然打斷他,問道:“若是內功,用哪種方法?”
劉萬成嘲諷地看著他,“你若是能拿出三百金,必出自殷實之家,殷實之家的子弟又如何會像你這般,二十歲了毫無武道根基,勸你還是不要做青天白日夢了。”
“還請老師告知。”張洵堅持問道。
劉萬成嗤笑一聲。
“算了,告訴你又何妨,內功練皮和外功最大的不同,在於外功精於一處,比如拳頭,但內功需要練全身,
因此無論石皮鐵皮還是玉皮,要求都要比外功低,
內功功法上,一般會附有三份湯劑,對應著上中下三段境界所需湯劑,
修煉時,按照行功路線,打到全身發熱,立即服下湯劑,繼續行功,直至筋疲力竭,
相比外功,修煉同等品級功法的情況下,七品之前,外功強,七品之後,內功強。”
張洵心中大喜,《歸元功》上確實有三份湯劑。
知道了這些,他回去後就可以嘗試修煉。
之後劉萬成便不再提內功事情,只將《崩山拳》講完後又看著他攪了一次鐵砂。
不到三十秒,張洵就疼的忍不住拔了出來,兩隻手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劉萬成自然少不了嘲諷,丟給他一盒藥膏讓他自己抹便離開了。
張洵忍痛抹完藥膏,出了水鳥武館,找了家藥鋪,一次性讓人配了十副“一元散”,當然,告訴店掌櫃的時候,裡面混了些沒用的藥,防止被人看出用途。
這正是《歸元功》記載的煉皮階段湯劑。
買完藥,他順路回自己的客棧,只不過走到一半就感覺不對勁。
城裡多了好些手持兵器的人,兩兩一組,極其有秩序,似乎在搜查什麼。
張洵立馬意識到,縣衙這是開始追查殺人兇手的事情了,他遠遠看了眼客棧,正好看見兩個手持長戟的人走進去,他轉頭就走。
沿途買了煎藥的器具,還有大量吃食,張洵找了個無人角落,施展秘技·隱匿,一路朝城外走去。
快走出興寧縣城範圍,進入巴北村的時候,果然看到了關卡,張洵輕鬆繞過。
他沿著來時的路,一路向南,兩側都是麥田,再遠一些,能看到矮山。
張洵一路穿過麥田,抵達矮山,翻過一個山頭,找了個避風的地方,決定在此先把《歸元功》練入門再說。
………….
兩天後。
縣衙。
範鶴年、葛天柱、賀竟林、餘長南、錢有禮、薛童六人再次聚在議事廳。
廳內氛圍沉寂,所有人面色都不太好。
“幾位,事到如今,誰還有什麼主意,儘早說出來吧。”葛天柱見範鶴年給他使眼色,第一個站出來說話。
“都是廢物,搜了兩天什麼都沒搜出來!”賀竟林罵了一句。
“話也不能這麼說,不還是找出來幾個有嫌疑的人,而且都抓了起來。”錢有禮目光陰沉。
葛天柱猶豫了一下,說道:
“那些人都審過了,可以確定不是他們所為,裡面也沒有用劍的高手。”
賀竟林抬頭望向上首,“範大人,封鎖還能維持多久?”
範鶴年搖了搖頭,“已經封了兩天,不能再持續下去了。”
“哼!那難道就這樣算了?”
葛天柱站起身,手裡拿著一摞紙,示意給幾人。
“賀館主稍安勿躁,兩天時間我們已經把興寧縣城全部排查了一遍,若是一個武道高手有心藏匿,找不到也正常,不過也不是沒有收穫,重點排查客棧酒館之後,我們得到了幾份畫像,是最近幾天進入興寧縣,而且行蹤異常的人。”
範鶴年接口道:
“接下來我會把明卡轉為暗卡,我們幾方各挑出一些精銳,同樣由明轉暗,重點排查這幾人,如何?”
餘長南一言不發,餘光只是盯著賀竟林。
錢有禮和薛童對視一眼,微微點頭。
“那就這麼辦吧,我們會派人的。”
賀竟林雖然不滿,但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好點頭同意,餘長南自無不可。
待四人離去,範鶴年坐在上首久久沒有下來。
“大人?”葛天柱試探性地叫了一聲。
“新任同知何時到任?”
“算算日子,還有三天便能到六合府。”
“你說他現在知不知道自己妹妹和外甥死了?”
葛天柱為難道:
“這…屬下很難說,按理說薛童死了老婆兒子,怎麼也得通知一下馬昌,
但是據屬下所知,馬靜在薛府仗著孃家勢力極為霸道,逼的薛童連個小妾都不敢娶,
但凡被懷疑和他有染的女人,都莫名其妙死了,連帶著薛童也不喜歡薛盤,
所以屬下估計,薛童不太可能會那麼早的通知馬昌…..”
範鶴年點了點頭。
“說的有道理,那幾張畫像你有把握麼?”
葛天柱翻找了一下,找出其中三份,擺在案上,肯定道:
“如果說最有可能的,就是這三人,雖說不確定是不是兇手,但據客棧老闆說,他們的行蹤足夠引起懷疑!”
“哦?”
葛天柱指著左邊一個年輕的面孔。
“特別是這個人,在馬靜四人死的前一天,客棧小廝說明明看到他白天出去了,當天也絕對沒回去,但第二天早上卻莫名從客棧中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