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遠林到底捨不得沈家這門姻親,他帶著顧姨娘上了沈府。
沈庭川剛回沈府不久,得知宋遠林來了,心中更是得意。
他本以為宋窈窈能堅持到明日,他上門去退親的時候呢,沒想到這才幾個時辰,就迫不及待和宋家人一起上門道歉了。
他還故意讓小廝晾了宋家一陣。
等他覺得時辰差不多了,才不緊不慢的出來見宋窈窈。
但他沒想到,等在待客廳的只有宋遠林和顧姨娘,根本就沒有宋窈窈的影子。
瞧見宋窈窈不在,他頓時就冷了臉。
宋遠林上前就是一陣恭維、道歉,還直言已經罰過宋窈窈了,宋窈窈已經知錯了,請沈庭川不要退了這門親事。
沈庭川對於宋窈窈沒有親自上門道歉,向他磕頭求饒,很是不滿。
但他也沒想為難宋遠林,畢竟他還是想娶宋窈窈的。
他只道,“宋伯父,不退親也可以,但我要你們的另一個女兒宋萋萋同宋窈窈一同嫁入沈家,宋萋萋為正妻,宋窈窈為平妻。
同時,我要宋窈窈親自去望春樓將扶柳迎進我沈家大門。”
他本想讓宋窈窈做正妻,宋萋萋為平妻。
但既然宋窈窈不識抬舉,那就別怪他不給她臉面了。
顧姨娘沒想到還有這等好事。
她的眼睛都亮了。
她做了一輩子的妾,她的女兒還有做唐欣瑤女兒主母的一天。
“老爺……”
宋遠林對於兩個女兒都嫁給沈庭川不是很樂意。
他雖不滿宋窈窈叛逆的犟骨,但宋窈窈的容貌卻是無可挑剔的,即便沈庭川退了親,宋窈窈壞了名聲,但他還可將宋窈窈送給權貴為妾,到時也可以獲得不少好處。
“沈賢侄,若你不喜窈窈,也可直接將親事換給萋萋,只娶萋萋為妻。”
沈庭川做這一切都是為了逼宋窈窈認錯,逼宋窈窈認清現實,若宋窈窈不嫁給他,那他做這一切有什麼意思?
見宋遠林居然想直接換親,丟個庶女給他,他頓時沉了臉,“宋伯父,你是在同我討價還價?若你不願,那這門親事,就退了!”
宋遠林當然不願意退。
沈庭川的小叔——沈蘊之年僅二十六,就是當朝首輔,前途不可限量,他宋家的女兒是攀不上清冷孤傲,不近女色的沈蘊之了,但攀上沈蘊之的侄子,也好啊。
“沈賢侄,那就這麼說定了。那這婚期……”
“三日內,你若能帶著宋窈窈親自上門求我,讓宋窈窈當著眾人的面表示,她願意以平妻的身份同宋萋萋還有扶柳一同嫁進來,那婚期就定在兩個月後。”
“好,好,三日內,我定將她帶來。”
……
宋林遠帶著顧姨娘剛離開沈府,沈庭川就找來了小廝,讓小廝將宋林遠來沈家求情,求他不要退親的消息,宣揚了出去。
與之一同傳出去的還有,宋窈窈為了不被沈家退親,為了彌補過錯,還算計上了她的庶妹,甘願以平妻的身份,同她的庶妹一同嫁入沈家。
且三日內,宋窈窈就會上沈家求沈家同意姐妹同嫁的事。
一時間,京都議論紛紛,眾人對宋窈窈更是鄙夷至極。
……
宋府,柴房。
宋窈窈人被關在柴房,但宋家和沈家協商的結果,以及外面的流言蜚語已經一字不漏的傳到了她的耳中。
有些是她讓秋霜打探的。
有些是宋家的丫鬟、婆子,故意說給她聽的。
更別提,得知此事的宋萋萋,還特地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來了一趟,話裡話外都是炫耀。
“啊呀呀,姐姐,今日庭川哥哥當著父親和姨娘的面,求娶我呢。庭川哥哥,還說要我當他的正妻呢。原來,庭川哥哥愛慕的人一直都是我啊。
怪不得,整整五年,庭川哥哥都不願意迎娶你過門呢。”
宋窈窈想過,她同意退親以後,會面臨的處境,但她沒想到,沈庭川居然出爾反爾,還用這種手段羞辱她。
讓她和宋萋萋一同嫁給他,宋萋萋做正妻,她做平妻?
真是比前世還噁心!
“咦?姐姐,你怎麼不說話了呢?是受的刺激太大了嗎?哈哈哈,那以後,你要受的刺激可不僅這些。”
宋萋萋見宋窈窈一言不發,心中更是得意。
“姐姐,你放心,等妹妹我做了庭川哥哥的正妻,我肯定會好好教你這個平妻怎麼伺候我這個當家主母的。”
“當然,你也可以不嫁給庭川哥哥,不在我手底下討生活。不過,爹爹可是說了,你若不嫁給庭川哥哥,可就得嫁給四五十歲的老頭子做妾了。”
“誒,你要是不願意做妾,宮裡有些絕了根的公公好像也有喜歡你這一款的,到時候我和爹爹說說,說不定你還能認個乾爹呢,哈哈哈。”
宋萋萋炫耀完、嚇唬完宋窈窈,嘚瑟的走了。
走之前,還特意吩咐看管宋窈窈的婆子,餓宋窈窈三天,別給宋窈窈送吃的。
之前,宋窈窈有和沈庭川的親事在,找不到比沈家門第更高的婆家的宋萋萋,只能暗自嫉恨,不敢做的太過分,但現在……
宋萋萋恨不得馬上將宋窈窈踩在腳底下。
“小姐,你不要聽二小姐胡說,老爺肯定不會……”
“不,宋萋萋既然說出口了,那說明宋林遠跟她透露過。秋霜,你繼續按我吩咐的做,再找人替我們一下,我要去趟沈府。”
“小姐,您還要去沈府?您去沈府做什麼?您難不成還要去……”
“不是。”宋窈窈拉住了又焦急又氣憤的秋霜,望向沈府的方向,雙眸幽深而堅定的道,“現在還有一個人能救我。”
秋霜瞪大了眼睛,“小姐,您是說……”
……
夜,戌時,沈府。
大雍皇帝年二十九,正是年富力強之際,如今大雍無內亂,百姓安居樂業,皇帝陛下自然野心暴漲,意圖開拓疆土。
每日都拉著年輕的首輔在內閣議事。
有時,一議就是三日。
這夜,年輕俊逸的首輔剛從宮中下職,邁下馬車,還未回到院中,就聽恭候多時的管家,回稟了今日宋家來訪的事。
沈蘊之的步伐微頓,“宋家所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