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渺渺沒有反對的機會。
上午段司域說去澳城。
傍晚私人飛機就已抵達燈火璀璨的澳城。
祝渺渺被帶去了專門做造型的地方。
化妝師、髮型師,給她細心打扮。
做完造型,段司域的特助走了進來。
遞給了她一個精緻盒子。
特助跟他的主人一樣,惜字如金,“祝小姐,禮服。”
見了幾次面,以後說不準相處時間很多,都是同事,誰也不比誰高貴。
祝渺渺擺不出架子,接過禮服後便道:“不用這麼客氣。”
“你叫什麼名字?”
“孟淮,您可以喚我孟特助。”
孟淮仍舊恭敬,一副公事公辦的官方態度。
祝渺渺眉眼彎了些,“孟特助,我能問問,今晚要去幹什麼嗎?”
為何如此大費周章。
把她裝扮的像櫥窗裡精緻的洋娃娃。
孟淮回道:“今晚,澳城碼頭有一場拍賣會。”
“域爺要出席。”
拍賣會?
祝渺渺聽說過,卻從未參加過。
但應該是可以見見世面,學習到不少東西。
祝渺渺眼睫微顫,“我知道了,謝謝。”
–
祝渺渺長髮被盤起,只在鬢角處留了些許修剪平整的碎髮,露出額頭柳葉眉以及富有靈氣的眼睛,妝容雖淡,卻修飾了她本就精緻的五官,此刻,美的清新脫俗。
禮服尺寸剛剛好。
紅色抹胸束腰,未過膝,讓祝渺渺一雙白皙纖細的腿一覽無遺。
裙襬帶金色細閃,襯的肌膚更白。
驚豔妖媚,像朵開的最盛的紅玫瑰。
連造型師都連連稱讚。
他在澳城這麼多年,給不少港星、富豪千金做過妝造,可從未見過這麼一張如此有靈氣、漂亮的臉蛋。
化妝前是仙女,化妝後是天仙,總之就不是個凡人。
太美,美到不知道該用什麼詞彙形容。
總之,她要是去港圈參加選美,跟她一同比賽的,都只有陪跑的份。
難怪能收穫那位大佬的青睞。
造型師興高采烈地將祝渺渺帶到了等候室的段司域面前。
一副求大佬誇模樣。
“域爺,您看您女朋友,多漂亮呀。”
段司域什麼人?權勢滔天,實打實的太子爺,討得他開心,以後在澳城這魚龍混雜的圈子,不僅可以橫著走,還能被人高看三分。
女朋友?
祝渺渺垂下眼瞼,她算哪門子女朋友?撐死了算個被包養的情……人。
段司域慵懶地靠在沙發上,手翻了幾頁報紙,隨即,漫不經心地撩起了眼皮。
一抹驚豔的紅映入眼簾。
像漆黑天空,浮現的一輪血月。
夠惹眼。
“過來。”段司域放下報紙,朝女孩招招手。
祝渺渺躊躇了下,緩緩來到段司域面前。
段司域起身。
高大修長的身軀迅速籠罩祝渺渺。
忽地,雙頰一緊,段司域捏住她的臉。
動作實在稱不上溫柔。
祝渺渺眉頭下意識皺緊,妝都要被他手指蹭花了。
段司域打量她,薄唇輕勾,“確實漂亮。”
“怎麼辦?我都不捨的把你帶出去了。”
舍不捨得的,他不還是把她帶來了這裡?說什麼違心話?
段司域喉嚨溢出幾分笑意,指尖摩挲著祝渺渺脖頸,神色悠然蠱惑,“吻我。”
造型師覺得,自己不該在這裡,應該去車底,立馬腳底抹油的離開了等候室,貼心的替他們關上門。
祝渺渺也不矯情,踮起腳尖,輕輕在他唇角落下一吻。
本想蜻蜓點水,結果在她欲要離開之際,段司域迅速而又果斷地扣住了她腰。
加深了這個吻。
他好會親。
從裡到外,親嘴都這麼欲。
眼尾泛紅,浪蕩勾人。
親的祝渺渺快要窒息後,他才鬆開了她。
段司域指尖覆上祝渺渺被親腫的唇,聲音溫柔,“抱歉,口紅被蹭掉了。”
嘴裡說著抱歉。
可臉上哪兒有一丁點抱歉的意思?
太虛偽。
笑面虎。
“沒關係,待會兒我補一下就好了。”祝渺渺說完,又親了親他臉頰,“或者,不補也行。”
“祝渺渺,”段司域喚她名字,溫柔繾綣,似水般流動,“你談過戀愛嗎?怎麼這麼會撩?”
“沒談過,”祝渺渺垂下眼瞼,“練出來的。”
她說話不拐彎抹角,誠懇的要命,“畢竟長了這張臉,從小就會利用美貌優勢,去為自己博得一些好處。”
“聽你這麼說,哄過不少小男孩?”段司域眯起眼簾,神色淡然,但細看能看出些許不悅。
“當然。”祝渺渺覷他一眼,坦誠的很,“不僅哄過小男孩,還哄過壞大叔。”
“嗯?”
祝渺渺漫不經心地訴說:“我們那條巷子,上廁所都是去公共廁所的,有次半夜,我上廁所,隔壁的鄰居大叔忽然出現在廁所門口,想猥褻我……”
那天,她剛成年。
真黑暗啊。
當猥瑣粗糙的掌心,觸及她肌膚時,她眼淚都險些掉下來。
但為了能夠保護自己,她只能哄著大叔,說自己生理期,不方便,等生理期過去了,會主動去找他。
祝渺渺聲音甜,有一股江南腔調,耐心也足,只要是她想哄的人,就沒有不被哄到的。
鄰居大叔一聽,果然信了,開心的等待。
但等到了銀手銬。
祝渺渺報警了。
後來,她被那位鄰居大叔妻子罵的超級難聽。
周圍人也對她指指點點,說她小小年紀勾引男人,勾引有婦之夫。
鋪天蓋地的惡意襲來,只有她外婆堅定不移地站在她身邊,拿起掃帚,跟那些人對峙。
外婆信她,心疼她。
是她在這冰冷世界,唯一的溫暖。
雖然這件事過了,但還是給祝渺渺留下了陰影,以至於她後來從不敢半夜上廁所,再怎麼想上,都會憋到第二天。
聽完,段司域略帶失神,嘴角原本的笑容緩緩收起。
“段先生是嫌棄我了嗎?”祝渺渺眨巴眼,“也對。”
她緊接著補充,“但我不嫌棄我自己,我覺得自己很堅強,很勇敢。”
“沒嫌棄。”段司域俯視她,“是心疼。”
這話有幾分真心只有他自己知曉。
祝渺渺不會淪陷於這些糖衣炮彈。
糖衣炮彈,是致命的。
段司域輕哂一聲,“看得出,你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