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音引起一波熱度。
赫然是【魏瑕偷拍黑礦到底為什麼】數以百萬人展開討論。
而現在魏瑕記憶追溯畫面繼續。
新畫面,偷拍完畢,魏瑕躡手躡腳回到大通鋪,已是深夜一點。
趙學兵和孫愛學已經睡著,鼾聲很響。
魏瑕悄悄翻出趙學兵手機,隨便輸入一串電話,備註媳婦,之後開始發送短信。
“做了這一筆,我就幹掉孫愛學,到時候拿著雙份賠償跑路。”
做完一切,算算時間,快到凌晨三點半,孫愛學每到這個點就會起夜。
魏瑕將趙學兵的手機屏幕調整常亮,故意不小心掉在地上。
孫愛學本就要起夜,聽到聲響起身,看了一眼趙學兵的手機,當他看到屏幕上的短信,原本睡眼惺忪化作憤怒,他戒備的外出撒尿。
床上,魏瑕悄悄看了一眼酣睡的趙學兵,刪除短信。
挑撥離間!
離間計這一刻開始啟動。
第二天一大早,孫愛學和趙學兵照樣一起抽菸,吃飯,似乎毫不在意。
魏瑕已經察覺到了,孫愛學對同伴明顯多了幾分警惕,於是臨出門時,魏瑕悄悄放了一把水果刀在趙學兵枕頭下。
第二天夜晚,勞累一天,三人回到大通鋪。
“哎呀,咱這睡得也太亂了。”
趁著趙學兵洗臉功夫,魏瑕假裝整理床鋪,下一刻,孫愛學瞳孔收縮。
一柄水果刀從趙學兵枕下掉落。
孫愛學看了一眼趙學兵,他只覺得遍體生寒。
注意到這一幕,魏瑕默默來到院外,藉著撒尿藉口,偷了其他礦工手機,給熟睡趙學兵發了短信,然後他再次將該礦工手機卡掰斷,手機放回原處。
礦山工作極累,大通鋪鼾聲再度響起,半夜三點,魏瑕聽到悉悉索索聲響,眯著眼睛悄悄看著。
孫愛學悄悄起身,徑直站在趙學兵床頭。
彼時趙學兵手機已經被孫愛學偷偷打開。
屏幕上赫然顯示著。
“趕緊動手,兩個人都幹掉,拿著雙倍賠償金回來。”
孫愛學臉色終於變了,悄悄放回手機,眼底閃過一絲戾氣。
趁著孫愛學回去睡覺,魏瑕也再度摸過趙學兵手機,一如先前那條短信一樣,點擊刪除,隨後默默睡去。
清晨,礦井裡,趙學兵將菸頭扔下,狠辣開口。
“差不多了,該動手了。”
孫愛學笑著點頭,內心冰冷。
“該動手了,的確該動手了。”
兩人目光轉向正賣力挖礦的魏瑕,魏瑕迎著兩人目光,只是憨笑點頭,似乎全無察覺。
病房,直播畫面中三道身影互相凝視,畫面宛若定格。
獵人和獵物界限,如今竟模糊不清。
而今貴為副市長魏坪政震撼看著這一幕,想到一切。
無論是短信還是水果刀,都意味著孫,趙兩人即將內訌。
但他拍攝黑礦證據,明顯還在得罪更多人。
聯繫到昔日魏瑕聲稱外出打工賺錢,學修車畫面,魏坪政愈發難以想象。
“他到底在做什麼?”
“離間孫愛學和趙學兵,還拍攝這麼多礦場證據。”
“這是為什麼啊?”
療養院,已經退休副局孫海洋怔住。
他看出來了,這是要離間孫,趙二人,畢竟要瓦解自身面臨危機。
至於拍攝礦區毆打礦工,私自開礦相關證據。
孫海洋複雜思索,聲音蒼老,自言自語。
“所以你打算勒索敲詐,還是有其他目的?”
“這小子還真狠啊。”
眼下魏瑕面對兩方危險。
一邊是孫愛學,趙學兵兩個常年以謀害陌生人敲詐黑礦的罪犯。
一邊是黑礦,有官方聯繫,手下勢力一定也不小,而此刻魏瑕,還只是個十二歲的孩子。
想到這,孫海洋沉默看著。
魏瑕還在其中周旋,算計各方,這樣心智,不簡單。
抖音,不少頭部主播都在討論。
其中一個直播間直接更名魏瑕人生回溯點評,彼時彈幕不斷出現。
[魏瑕拍攝黑礦目的是什麼?不會是勒索吧?]
[我看有可能他想法和那兩個中年人一樣,畢竟他現在是他們的‘侄兒’]
[很難說,但他好像一開始就打算來礦山]
彈幕討論中,畫面再度出現新的。
“下礦了!”
這年頭沒有猴車,下礦格外危險,各處角落也相當隱蔽,沒有礦燈,礦裡幾乎看不見太遠。
魏瑕跟著孫愛學,趙學兵兩人下了礦,隔牆轉角,似乎在賣力挖礦。
礦洞另一邊,趙學兵憤怒丟下鎬頭,壓低聲音。
“一天弄啥,還在挖礦!”
“差不多了,趕緊找到魏瑕那小子,該動手了!”
一邊說,趙學兵一邊探頭看著賣力的魏瑕。
“是該動手了。”
身後,孫愛學眯起眼睛,猛然舉起鎬頭,狠狠砸下。
目標不是魏瑕,而是趙學兵!
嘭!
沉悶撞擊聲響起,趙學兵捂著頭,似乎拼命想要蓋住傷口血漬,另一隻手顫抖指著孫愛學,似乎難以置信。
然而孫愛學毫不留手,咬著牙神情猙獰,一下,兩下……
一邊砸他一邊罵:“早就感覺你不對勁,你特麼的也想對我下手!”
直到血肉模糊,孫愛學再次刻意製造礦脈坍塌,製作了趙學兵被砸死的畫面,而後他哀嚎著跑出來:“二哥出事了!!”
魏瑕也配合表演,流著眼淚呼喊:“二叔出事了!!”
見到這一幕,孫愛學舉起袖子擦拭眼淚,內心冷笑。
趙學軍這裡能賺一筆賠償,等之後再想辦法弄死魏瑕,還有一筆。
到時候自己還真能拿了雙倍賠償金跑路。
礦洞坍塌消息很快傳出,本就是非法採礦,沒有相關安全措施,彼時辦公室馬起柳煩躁不已。
趙學軍要三萬塊錢,
但礦老闆總感覺不對勁,這幾個新來礦工沒多久,礦就塌了,他不信。
礦老闆安排了女財務詢問傻不拉幾傻小子魏瑕,探測真相。
只見魏瑕目光顫巍巍,哭泣說著:
“俺在人才市場碰到他們,他們說帶俺挖礦賺大錢。”
“他說不是他們親戚,老闆不讓上工,就讓俺叫他二叔。”
菸頭狠狠被碾熄,馬起柳神色暴怒,他想到了一切。
這是訛詐自己!
“踏馬的,算到老子頭上了!”
“把這個小崽子關了,來幾個人,抄傢伙,找孫愛學聊聊!”
嘭!
辦公室門被反鎖,魏瑕冷眼看著離去身影,輕鬆拿著扳手撬開房間。
馬起柳找到孫愛學時,人正在吃飯。
幾個打手上去就是兩棍,拖著人開始盤問。
這年頭敢開黑礦,手底下案底都厚實著,幾個打手下手也夠狠。
魏瑕藏在髒兮兮的煤炭裡,強忍著冰冷泥濘的煤炭灰,透過縫隙,打開照相機開始拍攝打人殺人畫面。
直到孫愛學嚥氣,馬起柳安排人善後,才煩躁離開。
“那小崽子跑了!”
外界很快傳來礦場打手搜尋怒喝,魏瑕面無表情,藏好攝影機,在髒兮兮的煤礦車裡趴到凌晨一點,之後藉助煤車離開。
出來後換了一身衣服,魏瑕抵達照相館,開始洗膠捲,同時找到周圍複印店複印整整三份證據。
拿著其中一份證據,魏瑕熬到早上,抵達公園電話亭。
投入硬幣後,電話另一頭傳來煩躁不安的怒吼。
“誰啊!”
赫然正是礦場老闆,馬起柳。
“去人才市場小衚衕,牛老實拉麵店門口,找一個白色垃圾袋。”
“裡面有你們殺人的證據。”
電話另一頭傳來一陣死寂,馬起柳這一刻只覺汗毛倒豎。
“踏馬的,是你這個小崽子!你果然跑了!”
他最初還以為孫愛學,趙學兵兩個人才是這次敲詐自己的狠人,沒想到這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小崽子這麼狠辣。
滿礦山打手追著抓捕,愣是跑了不說,還留下自己幾人殺人證據。
那兩個人為了敲詐要錢,這個小崽子又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