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就知道了。”
“……”
白夕顏瞪他一眼,“權梟景,我沒功夫陪你玩。”
“玩?”
他曖昧地咬著這個字,俯身盯著她,黑眸噙著笑,“大白天的,你跟我能玩什麼?”
“……”
下一秒他笑意收斂,直接去捉她的手,將她拉了起來。
“哎,你,權梟景……”
白夕顏硬生生被他拖出了咖啡店。
他拉開車門,看著一旁僵硬的一動不動的女人,懶懶散散開腔:“放心,我這會兒沒工夫跟你玩車Z。”
大街上,人來人往,他說這話時,一個帶孩子的媽媽正好路過,驚訝地趕緊捂住孩子的耳朵,快步離開。
白夕顏瞪他,這個人簡直莫名其妙。
以免他口出更多狂言,白夕顏還是探身上了他的車。
“你最好真的有事。”
權梟景關上車門,繞到一側上了駕駛位。
車子呼嘯而過。
等梁北凡回到咖啡廳時,白夕顏已經不在了。
他忙招呼了一個侍者詢問,“剛剛那位小姐哪裡去了?”
“哦,剛剛來了個先生,把她帶走了。”
梁北凡抿著薄唇,拿出手機,看到了五分鐘前白夕顏發來的短信:
【北凡哥,今天謝謝你。我有點急事要處理,先走一步。】
……
這段時間權梟景很少回白家。
白夕顏幾乎都要忘了這號人了。
車子開到近郊一棟別墅。
白夕顏最近忙著繁星的接手工作,一直沒睡好,上了車就倒頭睡。
被權梟景叫醒時,外頭的天色都擦黑了。
她茫然地揉了揉眼睛,才出了車子。
“這是哪兒?”
“我家。”
“你帶我來你家做什麼?”
白夕顏下意識後退一步,這會兒天可已經黑了。
他睨著她警惕的小眼神,輕笑一聲,“你滿腦子都是些什麼?”
“……”
他還倒打一耙起來。
“你不是有事找我?”
“先帶你認認我的新家。”
白夕顏簡直無言以對。
權梟景這個人神秘的很,沒人知道他是哪兒的人。
總之,一定不是南州的。
他口音偏北方,有時一些用詞,又是南方的,估計和他南來北往的有關係。
之前他說來南州是為了慶賀golden night開業,可現在別墅都置辦了,可見一時半會的也是不會走了。
“權梟景,我很忙的,沒那麼多閒工夫陪你浪費。”
說完她作勢要離開。
可她還真不知道他把自己帶哪兒來了。
而且,她沒開車。
走了兩步她又只得停下步子,轉身時男人已經跟上了自己。
“有話和你說,急什麼?”
“那你說。”
他“嘖”了聲,不滿道:“你和梁北凡說話還知道找個咖啡館呢,咱倆就站這兒吹冷風說話?”
“……那你說去哪兒?”
矯情。
“來都來了,去我家裡坐坐。”
“……我能拒絕嗎?”
權梟景的眼神告訴她,不能。
看得出來,他的別墅是花了一番心思的。
雖然佈置陳設很簡單,可審美很高級,角落隨便一樣物件,都是古董。
這人還真不是一般的有錢。
“你有什麼忌口嗎?”
她四處打量的時候,男人已經繫好圍裙,打開了冰箱。
白夕顏咋舌。
“你會做飯?”
“怎麼?你以為我拿刀只會砍人?”
“……你不是有話要說嗎?”
“空著肚子說?”
白夕顏再度無言。
她怎麼覺得,她一步步的,中了他的圈套似的。
等會兒飯做好了,是不是還要說,食不言寢不語?
吃完飯,天晚了,是不是乾脆留她睡了?
白夕顏不敢往下深想了。
“我不忌口。”
該說不說,一下班就遇到杜光那群人,她這會兒肚子一直空著,確實餓了。
“行,那多給你放點蒜。”
“我不吃蒜!”
她連忙道。
“不是說不忌口?”
她皺眉,她又不是來吃飯的,只是懶得和他說那麼多而已。
“還有什麼不吃的?”
白夕顏見他不依不饒,只好一骨碌全說了。
“不吃蒜不吃蔥,可以放姜但不能讓我嚐出姜味。還有,我不吃肥肉,也不吃各種帶皮的東西,包括皮蛋。魚的話,我不吃帶刺的魚,除非……”
權梟景笑岑岑地看著她,“怎麼不繼續說了?”
白夕顏低聲繼續:“除非有人給我挑魚刺。”
他輕笑一聲,關上冰箱門,“還真是公主啊。”
白夕顏有點臊,移開視線。
“你之前吃魚都有人給你挑魚刺?”
她點點頭,“嗯,我爸會幫我挑魚刺。”
“後來呢?你外公外婆幫你挑?”
她搖頭,“後來就不吃了。”
“行。”
權梟景看著手裡的鯽魚,“那你等會兒看著我吃。”
沒多久,廚房就飄來了香味。
白夕顏靠在柔軟潔淨的沙發上,原本都睡著了,生生被這香氣勾醒了。
“好餓……”
她捂著肚子。
正好這時,權梟景端著餐盤出來,“過來幫忙。”
白夕顏從沙發站起來走過去。
兩人在二樓的露臺吃的飯,他買的房子是臨海別墅,晚上吹著海風,欣賞夜景,別有一番風味。
不得不說,權梟景的廚藝比他這個人的性格好太多了。
吃到一半,白夕顏才後知後覺想起來自己此行不是為了和他吃晚餐。
“你要說的事呢?”
男人慢條斯理地理著盤子裡的魚塊,從容地開口:“你的案子已經結了。”
“這個我知道。”
白仲原告訴她了,就前兩天的事。
“那幾個人,除了一個罪大惡極被判死刑的。其他的,都死在牢裡了。”
白夕顏一怔。
“死相悽慘,就昨晚的事。”
權梟景抬眸,幽微夜色下,他那雙眸子沉涼如水。
“你爸確實挺疼你的。”
說罷,他把理好的魚塊夾到她盤子裡,隨口又問了句:“他也會給你那兩個妹妹挑魚刺麼?”
白夕顏怔怔地看著那塊理好的魚肉,臉色複雜地看著權梟景,過了會兒才接話:
“是因為我小時候吃魚卡了喉嚨,後來再也不敢吃魚。我爸為了哄我吃魚,才給我挑魚刺的。”
也就是說,沒有。
“吃吧,公主殿下。”
“……”
白夕顏夾著那塊魚,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