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之夜,月光皎潔。
“嗯……”
總統套房內,落地窗半開,窗簾隨著晚風吹拂流動如瀑,月光尋著窗簾流動的空隙撲進來,給原本黑暗的房間,增添了一抹神秘和朦朧。
雲淺迷迷糊糊,只覺得頭痛欲裂,身上有什麼重物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好看的秀眉緊緊地蹙在一起,本能地伸手推了推。
男人一把扣住她的手,雨點般地吻落在她的臉上,鎖骨上……
緊接著只聽見“撕拉”一聲,她的衣服被扯下。
她忽然意識到了什麼,緩緩睜開眼睛,再看著壓在自己身上為非作歹的男人時,徹底清醒,“啊”的一聲尖叫了起來。
她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把將男人推開,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吻痕,氣得臉色鐵青。
直接朝男人撲過去,邊打邊罵,“死色屁,敢打你姑奶奶的主意,我打死你。”
男人此時也清醒了不少,一把扼住雲淺打過去的手,目露兇光,“你找死。”
此時雲淺看清了對方的臉。
他濃眉如山,眼眸細長深邃,鼻樑高挺堅實,嘴唇削薄,線條明朗,冷峻的五官輪廓,湊在一起精緻得宛如鬼斧神工。
只是對方此刻看向她的眼神有些瘮人,像是恨不能將他吃了般。
喲呵,這麼兇?
她也不是好惹的,抬腳就朝對方的命根子踢過去,“你才找死。”
男人中了藥,反應又慢了半拍,他雖然躲過了致命的一擊,但那要命的一腳踢到了他的腹部。
疼得他倒吸一口涼氣。
雲淺趁機就要下床,男人顧不得自己身上的疼,直接抓住她的腿,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人在打了他之後還能全身而退的。
雲淺二話不說,直接順起床頭櫃上的花瓶就朝男人頭上砸去。
隨著“砰”的一聲破碎,抓住她的那隻手鬆開了。
她顧不得滿臉是血的男人,立馬下床撿起地上的包包,再撿包包的時候發現邊上還躺著一支鋼筆,錯看成了自己的眉筆,直接一起撿了起來。
走的時候還利落地順走了地上的男士襯衫,看都沒再看男人一眼,急匆匆跑出了酒店。
明天是她和葉楓結婚的日子,今晚是她最後一個單身夜,本想和閨蜜來酒吧狂歡,哪知差點失去了清白。
這中間發生了什麼,她完全斷片,只記得自己心情不錯,喝了不少酒。
雲淺懊惱地捶打了幾下自己的腦袋,真是喝酒誤事,幸虧她的清白還在,不然她怎麼對得起葉楓。
“哎呀!”
在走到長廊拐角時,突然和一個女人迎面而來的撞到了一起,手中的包掉落在地上,裡面的東西灑落了一地。
“對不起,對不起……”對方連連道歉,邊說邊蹲下身幫她撿東西。
雲淺本不是個愛計較的人,只想趕緊將東西撿起來逃離這裡。
從對方手裡將撿起的東西接過,看都顧不得看一眼,便匆匆跑走了。
女人看著雲淺匆匆離去的背影,紅唇勾了勾,笑得意味不明。
半個小時後,雲山別墅外。
雲淺低頭將寬大的男士襯衫下襬打了一個蝴蝶結,這才忐忑地走了進去,別墅很安靜,她輕手輕腳的生怕驚擾到別墅裡的人,所以進屋後並沒有開燈,摸瞎剛換好鞋,大廳的燈突然亮了起來。
雲淺嚇了一跳,隨著眼睛對光的適應,她看到了坐在沙發上背對著自己的女人,雲淺直呼完蛋,硬著頭皮開口,“媽,您怎麼還沒休息?”
雲母起身,“你不知道明天是什麼日子嗎?這麼晚才回……”
她的聲音在看到雲淺的臉時戛然而止,隨即而來的是一股怒火,“誰讓你露出真容的。”
雲淺有想過自己露出真容媽媽會很生氣,只是沒想到她會這麼生氣,委屈道:“媽,昨天是我最後一個單身夜,我想漂漂亮亮的,所以沒有化“妝”。
她是女孩子,她跟大部分女孩子一樣,也愛漂亮,可她從小就被要求不能以真容示人,所以她就有了一張皮膚髮黑,長滿麻子的臉。
小時候同學們都叫她醜八怪,為了這事她沒少和雲母抗議,可是都無濟於事,她不知道為什麼,她明明有一張好看的臉為什麼要隱藏起來。
長這麼大,也只有身邊的幾個好閨蜜和葉楓見過她的真容。
雲婉茹聽後,眼裡閃過一抹複雜,“下不為例,就算你結婚也不能頂一張真容在外面招搖。”
不是她心狠,主要是她女兒這張臉和自己以前的樣子太像了,如果被那人發現……
不,沒有如果,她絕不能讓他發現。
雲淺不明白自己的這張媽生臉到底招誰惹誰了,就那麼見不得人。
從小到大,她詢問過不止一次原因,可媽媽什麼都不說,次數多了她也就索性不再問了。
失落地應了一聲,“知道了。”
雲婉茹看著失落的雲淺,頓時也心軟了。
“廚房我給你準備的解酒湯,喝了早點休息,明天還要早起。”
“謝謝媽。”雲淺笑著跑去了廚房。
回到房間時,已是凌晨,雲淺舒舒服服泡了個澡,從浴室出來坐在梳妝檯前護膚。
看著鏡子裡那張巴掌大的臉,輪廓流暢而精緻,皮膚白皙無瑕,一雙狐狸眼魅而不妖,睫毛又長又卷,鼻樑高挺,嘴唇小巧,她的五官無一處不精緻。
這明明是一張漂亮到極致的面龐,卻被隱藏了好些年,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得見天日。
此時另外一邊。
蕭南夜被送進了醫院。
他頭上的傷口已經處理好了,纏著白色的紗布。
醫生一邊給他掛水一邊嘮叨,“那種藥以後可不能再吃了,對身體虧損極大,一個不小心就會落得個不舉的下場。”
蕭南夜聽了醫生的話眉頭蹙了蹙,只覺得他太聒噪了。
但醫生的話還在繼續,“如果哪方面實在是力不從心,可以去掛個男科看看,病忌諱醫,有病就得治,不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蕭南夜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一旁的助理高亮見情況不妙,立馬開口打斷了醫生,“醫生,我家少爺沒事吧?”
醫生推了推鼻樑上的老花眼鏡,睨了高亮一眼,“還好送來得及時,要是再晚來十分鐘,他這輩子都無法做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