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對這美人也感興趣?”
不遠處的長街上,一輛馬車內坐著顧長羨和另一個富商。
富商見到此情景,面上浮起笑意。
要說這賈大人的確是一個多情種子,前不久還到千丹坊過夜,聽說後來他夫人還大鬧了一場,眼下也是絲毫不顧忌了。
不過那美人的確好生漂亮,他看向畫意的方向,眼神帶了些驚豔。
原先戴上了帷帽的臉蛋瞧不見,但依稀能從那玲瓏的曲線腰肢瞧出這是一個美人坯子。
而眼下帷帽因為被糾纏時也被人趁機取下,更是天仙之姿,也難怪被這賈大人看上了,要英雄救美。
不過那男人,富商頗有一些頭疼,這貌似是他家遠房親戚的一個兒子,因為稍稍和他帶了些關係,便作威作福。
平時自己大可以不管這些,不過眼下,他眼底生了些狠意。
在見到賈大人派自己的侍衛去打傷了人時,他也有一些驚訝,眼神帶著一些懷疑。
“大人,您的侍衛,功夫還不錯啊。”
他帶這麼厲害的侍衛……那他本人呢。
聽見這話,顧長羨只微微笑了一下,“平時總有一些不知死活的平民來尋我,只好花錢僱了一個打手做侍衛。”
富商聞言一笑,這也就難怪了。
當地知府早就被他們這些人用銀子買通了,眼下這江南一帶已經是他們的囊中之物,總有一些人會去尋上這來巡查的賈大人。
思及此,他再次笑了,“既然大人喜歡,那便由我出面,成就一番美事,定不會讓尊夫人知曉。”
無非是置辦一個宅子,放一個美人進去金屋藏嬌罷了。
顧長羨輕笑一聲,故作風流道,“不用了,那女子我識得,正是千丹坊的畫意姑娘……”
聽見這話,富商面上出現幾分驚訝,“這些日子我都未去千丹坊,看來是又添了不少新人……”
顧長羨但笑不語。
富商又繼續與他寒暄了幾句,隨後也開始出手了。
另一邊的畫意見到了白劍的身形,也有一些驚訝,還沒等她詢問,旁邊的肥頭大耳的男人便開始咬牙切齒地捂著自己被揍扁的臉。
“從哪裡冒出來的小白臉?敢管你大爺的好事!”
男人道,說話間還招了招手示意他旁邊的手下。
“他們兩個認識!把那男的給我往死裡打,那女的,留下,回頭我帶回去……”
“是!”
白劍完全不顧前面那男人的叫罵聲,只是沉著地將畫意扶起,面色平靜,“姑娘放心,我家主人正在此地。”
看似平靜,實則心底也是生出了一些汗。
也不知道日後這位恢復了記憶會不會記恨……
畫意定定了看他幾眼才清楚,隨後乖巧應下。
那男人見畫意和白劍都沒有搭理他,急得面色漲紅,“給我打!”
“慢著!”
是那個富商氣勢洶洶怒喝的聲音。
只見遠處傳來了一陣腳步聲,眾人抬眼望去,從馬車裡忽然走出來了兩個人,一看便不是尋常人,尤其是那穿玄衣的那位,面如冠玉,長身玉立,周身的氣息不容忽視。
畫意抬眼望過去,和那漆黑的視線對上,二人只交換了一下眼色。
畫意便換了一副神情,哭的嬌嬌軟軟,一把衝到了顧長羨的身前,哭的梨花帶雨,
“大人……還請您替我做主……”
眾人聽見這話,都面色驚訝地看著他們二人的動作,桃子被按著,臉上也閃現出了幾分疑惑和意外。
顧長羨僵硬著身子,高大的身形面前忽然便多了一個女子靠近,他不必抬眼就知道,簡沐秋的淚水打溼了他的衣衫,他的全身上下都有些異樣。
但很快,他也變了一副模樣,微微戲謔地挑起她的下巴,隨後將她攬得更緊,“哦?告訴我,是誰欺負了我的畫意?”
畫意只管委委屈屈地哭訴,說著一雙淚眼瞧著那原本要對她圖謀不軌的男人,
“大人,我聽說過兩日您要來我這,便想去尋些香料,不想被這登徒子非禮了……他竟絲毫不顧及您的身份……大人您要為我做主啊……”
說著一張淚眼朦朧的臉上繼續抽噎著。
顧長羨有些意味不明地看著她。
猶如方才,他朝著白劍示意出手時同樣的心思難測。
“這樣啊……”
顧長羨緩緩道。
此話一齣,那和顧長羨同行的富商便瞧見了他眼底的怒火,心裡也是著急。
他不由得自己先一腳那早就瞠目結舌的不敢動彈的男人,“不成器的東西!誰的人也敢動!”
平時不礙著他也就算了,今日還敢搬弄到賈大人面前。
男人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面上滿是驚慌,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後忙跪著求饒,衝著顧長羨道,“大人饒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
他哪知道這女人是剛來巡查的賈大人身邊的,再說這女人要是早說了不就好了!
畫意依舊在顧長羨懷裡抽噎,只聽見他低沉的聲音,“他碰了你哪?”
聽見這話,畫意麵上一頓,隨後委委屈屈地伸出自己泛紅的手腕,“他……他用他的左手碰了我的手……大人……”
說著彷彿化身一個妖女在蠱惑著身旁高大的男人。
在旁邊看著這一幕的白劍面上也流露出一絲驚恐。
這怎麼也不該是這樣的情況………
他方才想攔著她衝到自家主子面前,奈何他堵在一群打手那裡,沒攔住,才叫她在主子面前哭訴 。
聽見這話,顧長羨垂眸,見到那白皙的手腕上多了一絲紅痕,可想而知女子經歷了些什麼,方才他看的清楚,若不是白劍及時趕到,那男人說不定就要衝她的臉了。
思及此,他依舊垂眸,只不過模樣帶了一絲狠厲和果決,“那就斷了他的那條腿吧……”
聽見這話,富商的面上也微變,這男人……
果真是衝冠一怒為紅顏。
因著女人說了幾句話,就色令智昏了?
不過這樣也好,這樣的人更好拿捏。
男人嘛,無非就是錢和女人,若是還不高興,那就是還不夠。
“來人,去把他的腿打了。”
富商冷冷發話。
二話不說,只見那男人驚恐想逃,身邊的打手卻沒有一個人幫他,只見他被人死死按住,空氣中傳來一聲慘叫,接著就是血腥的味道和男人恐懼的聲音。
畫意冷眼看著這一幕,她身邊的桃子也終於被人從束縛中逃了出來,有些害怕地捂住臉。
“姑娘……”
畫意轉過頭看她,“沒事的……”
血而已。
接下來的事情順理成章了,男人很快被那群打手抬了回去,擔架上的男人痛苦地捂著自己的腿,面容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