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跟班’這三個字,搭配宋之煜充滿誘惑的臉蛋,顯得格外曖昧。
林詩允忍不住紅了臉。
“我……我會努力的。”
“你公寓的地址發我。”
“青三路……”話題轉的太快,林詩允下意識回答。好在她反應了過來,及時收了聲。
“你……你要做什麼?”林詩允後退一步,小鹿般的眼神帶了些防備。
“我寄一套平板給你。”
“不用了,太破費了。”她擺手,想也不想地拒絕。
“要比賽,當然要公平。一樣的設備,一樣的課程,一樣的試卷……”
他輕笑一聲,勾著林詩允的下巴。
“我也想看看,你會不會給我不一樣的驚喜。”
說完這話的宋之煜瀟灑離開,只留下林詩允一人紅著臉站在原地,眼裡是壓抑不住的歡愉和期待。
雖然計劃有誤,但好在最後還是走上了正軌,如同她和她母親預料的那樣。
而此刻的遲盛和雲苓,還在回家的路上。
如早上來時那樣,回去的時候,遲盛依舊黑著一張臉。
“你今天又在生什麼氣?”
都說女人的心情陰晴不定,雲苓覺得眼前的少爺才是‘陰晴不定’這個詞的代言人。
“你上學期做宋之煜的家教也就算了,為什麼這學期還要做他的家教?你明知道我和他不對付,你是不是故意氣我的!”
“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你就是在因為這個生氣?”
遲盛一梗,哼了一聲,將頭扭了過去,看向窗外。
雲苓覺得很不可思議。
怎麼會有人幼稚到這個地步!
“我不是和你說過了嗎?我和宋之煜已經磨合了一學期了,他不擅長的地方我都知道,教起來會更輕鬆。再者,他給的家教費比市場價高了快一倍,我沒理由放棄一份這麼好的兼職。最後!你不喜歡他是你的事情,我不理解但也尊重你,但同樣,你不能把你的意願強加在我的身上。如果你不想見到他,你可以先回家,我自己做公交車回去也可以的。”
雲苓思路清晰,沒有因為遲盛的不滿而動搖。
“我不是說了嗎?他能給的價格我也能給啊!我不擅長的題目你不是也清楚嗎。咱倆還住一起呢!那宋之煜到底有什麼好啊,你非得給他當家教。”
“遲盛!”雲苓的聲音嚴肅了幾分。
司機看了一眼後視鏡,默默收回視線,選擇性耳聾眼瞎。
車內的氣氛變得沉默起來。
遲盛抿唇,像個鬧彆扭的小孩。明明還在意,就是不看對方。
但他到底是沒忍住。
“對不起。”他說道。聲音有些囫圇。
他知道的。雲苓會賺所有人的錢,唯獨不會賺他的。就連輔導,也是因為他媽隨口的一句話。
事實上,雲苓會給宋之煜做家教,有一半還是自己的功勞。
與其說是生雲苓的氣,倒不如說是自己在氣自己。
怎麼自己當時的嘴就這麼賤呢!
想到那個時候的自己,遲盛都恨不得穿越過去給過去的他兩巴掌。
那個時候,兩人的關係正是微妙的時候。
遲盛知道自己誤會了雲苓,但他一個大少爺,長這麼大就只有別人恭維他的份,哪裡拉的下臉來向雲苓道歉。
雲苓倒還是和以前沒什麼兩樣,反而是遲盛,因為拉不下臉,索性就躲著雲苓了。
直到月考成績下來。
—
“遲盛!你給我下來!”卓夕的聲音響遍整棟別墅。
遲盛嚥了下口水,哪怕再不情願,還是礙於血緣的壓迫下了樓。
客廳裡,卓夕一臉怒氣。雲苓像剛來的時候那樣,乖巧地坐在一旁。唯一不同的是,比起剛來時的她,現在的雲苓比之前白皙有氣色了一些。
看著桌上的成績單,遲盛就知道自己完蛋了。
他沒有懷疑雲苓告狀。其一,這不是雲苓的性格。其二,他媽是校董。
“媽,好不容易回家一趟,怎麼發這麼大脾氣,小心長皺紋。”他討好的笑了笑,一點點朝卓夕所在的方向挪動過去。
“別給我嬉皮笑臉的!給我站好!”
遲盛摸摸鼻子,站在原地。
“你能不能告訴我,一個Y國留學碩士,和一個M國留學博士後,怎麼會生出一個總分加起來不到兩百分的孩子?”
卓夕手扶著額頭,太陽穴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或許您學過生物嗎?有個詞叫基因突變。”
卓夕一個眼刀殺了過來。
“你看看雲苓的,再看看你的。我的臉真是都要被你丟盡了。”
遲盛撇撇嘴,雖然不服氣,但也沒再頂嘴。
“遲盛,我沒和你開玩笑。下次月考,你要是再考這點分數,我就斷了你的生活費,把你的遊戲房給拆了!”
“媽!你這就過分了吧?”
面對遲盛的不滿,卓夕直接忽略。
她看向雲苓,表情柔和了幾分。
“雲苓。”卓夕朝雲苓所在的方向挪動了一下,握住她的手。
“你和遲盛年級相仿,你的成績又是年級第一,我想讓你來輔導遲盛。至於費用,就按市場價來支付,一週三節,你覺得可以嗎?”
“哈?我不要!”
“你閉嘴!”卓夕瞪了一眼遲盛。
“要不是你總是氣跑我給你找的老師,我至於讓雲苓來教你嗎?我還怕你耽誤她學習,影響她成績呢!”
“那就別讓她教啊。”遲盛一張臉漲紅,不敢看向雲苓。
“遲盛!我這次沒和你開玩笑。你下次月考,每一科都必須考到60分以上。我都不要求你及格了,但你至少不要讓我看到這麼辣眼的分數。”
“我不要。反正我不學。”
“雲苓,就拜託你了。我等下還要趕飛機,差不多得走了。遲盛,我說到做到,要是我回來沒看到你好好學習,你就完蛋了!”
卓夕走得瀟灑,剩下兩人大眼瞪小眼。
“所以說,卓女士想讓雲苓教你學習,但你還沒想好要怎麼面對雲苓,所以把她拒之門外了?”
周晚黎將事情概括成一句話。
遲盛移開視線,不情不願地點了下頭。
“我說遲大少,你這也太彆扭了吧?這都多久了,你還沒和她道歉啊?人家一個和母親相依為命的苦命小女孩,無緣無故給你們家擋了一災,還要被你擠兌。之前你不知道也就算了,現在你都知道了,怎麼還好意思給她臉色看的?”沐澤手搭在遲盛肩膀上,搖了搖頭,‘嘖嘖’兩聲。
“既然你這麼不情願,那不如讓她來做我的家教吧。”
遲盛抬起頭,對上宋之煜的視線,眸光立馬暗了下來,眼神充滿威脅。
可偏偏,面前的人笑得歡快,像是找到了什麼有趣的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