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的面積適中,家裡的擺設也很簡單。
“你是剛搬進來不久麼?”帝霜看這家裡都沒有煙火氣,冷冷清清的。
儘管前兩天裴瀾鶴已經挑了些傢俱來裝飾這個家,但他沒想到她這麼快就察覺出來了。
“嗯。”他沒做隱瞞。
帝霜幫著他把買回來的東西放好,問道,“和家裡人吵架了吧?”
裴瀾鶴:“可以這麼認為。”
“這很正常,”她將那對瓷娃娃放在進門玄關處最顯眼的位置上,與他玩笑道,“你可以偷偷變強,然後回去驚豔他們所有人!”
年少時誰沒有過沖動的想法。
就好比有媽的孩子被媽罵了,將自己關在房裡說從今以後再也不會笑了,要做無情的學習機器一樣。
帝霜看著那對瓷娃娃,滿意地笑了,“我當時就是這麼做的!”
靠人不如靠己。
老子才是最牛的。
裴瀾鶴敏銳地捕捉到了重點,“你以前也和家人鬧過矛盾嗎?”
“我沒有家人。”她回眸望向他,笑容輕鬆,“孤兒一個。”
即使早就知道她的身世,但聽到她親口說出來時,裴瀾鶴的心還是猶如針扎,密密麻麻地泛起疼。
“家裡沒準備茶葉,”他背過身去給她倒溫水,眼眶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乾澀,“溫水行嗎?”
“行啊。”
帝霜從他手裡接過溫水,眼神還停留在他身上,仔細打量他的眉眼,“你剛剛,嗓音抖什麼?”
她彎唇低笑,“覺得我很可憐,所以心疼我了?”
“講真,真不必心疼我,”她喝了兩口溫水,緩聲道,“離開他們我才是真正的我,別提多自在。”
帝霜的內核足夠強大。
強大到就算全世界都是對的,她也能憑藉一己之力創死全世界。
“他們對你不好,怎麼樣都是活該的。”
“那確實是。”帝霜笑的從容。
霍修臨一巴掌,霍父兩巴掌,霍母更是降龍十八掌。
聊完這個話題,空氣又變得靜謐。
兩人的距離很近,稍微轉頭就能吻上彼此。
帝霜的笑聲傳來,藏了點戲謔,“裴瀾鶴,你居然也會心疼我了?”
難得的是,裴瀾鶴沒否認。
沈聽連夜為她找來的那個情感大師說了:當一個人開始心疼你,那就說明你們之間有戲。
帝霜視線下移,盯上他沾了水而溼潤的薄唇。
大師說得對。
她和裴瀾鶴之間當然有戲。
有吻戲。
“親一口多少錢?”
裴瀾鶴愣了下,深邃的眼眸如點墨,眼神變得意味深長,“…賣不了一點兒。”
“哦,”帝霜也覺得自己有點唐突,她故作平靜地收回視線,稍稍正了下身子,收斂了些。
可惜她安分不了多久,“是不是不敢?”
男人語氣淡定,“激將法對我沒用。”
帝霜:“……”
大師,打直球怎麼不管用了?
–
隔天,裴瀾鶴像往常一樣去往望夜閣上班,等他換好工作服出來時就察覺到其他waiter瞧他的眼神不太對勁,摻著點別的東西。
有嫉妒,也有羨慕,更多的是看好戲。
經理見他出來了,火急火燎地衝過來,“小裴,你總算出來了!”
裴瀾鶴神色自若,“有事?”
“剛剛唐總過來了,指名道姓要見你。”經理搭上裴瀾鶴的肩膀,有力地拍了拍,“那可是唐董啊,是唐祺小姐的父親,你能得到唐小姐青睞,估計唐家的乘龍快婿非你莫屬了,小裴好福氣啊!。”
男人蹙眉,語氣認真,“這福氣送你要不要?”
經理:“我要是有你這條件,我早接了。”
裴瀾鶴扯唇,“經理,你掌握了這個世上最窩囊的努力方式——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