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母疑惑的聲音剛落下,周宜安蹭的一下從沙發上起來:“我去接她。”
說完也不等周母說什麼,一陣風似的出了門。
周母對喻文清解釋道:“他們姐弟二人從小就感情好,尤其是宜安,把他姐看得跟眼珠子似的。”
為了讓喻文清更快的融入進來,和兩個孩子能好好相處,周母便和她說起了一些二人小時候的事情。
周母說起她的兩個孩子時臉上忍不住露出一自豪與喜愛。
喻文清靜靜的聽著,心裡止不住的羨慕,她媽媽其實也是愛她和文溪的,但愛裡還摻雜了許多其他情緒,有一次她甚至從中看到恨意。
以前她一直以為自己看錯了,做母親的怎麼會恨自己的孩子呢。
直到她來到了母親曾經生活的地方,知道母親的遭遇,她想母親是恨過他們的,恨他們拖累了她。
可母親臨終前還是為她和弟弟找了一條出路,將他們從那個地方出來送了出來。
母親走之前抓著她的手叮囑:“你帶著弟弟出去後,記得再也不要回來。”
喻文清問母親她怎麼才能出去,她本來還想通過讀書走出去,可她偷偷聽到爺爺奶奶已經想讓她輟學嫁人,只因為收了別人家五百塊錢。
母親卻是氣若游絲的安慰她:“不急,不急你再等上一段時日,最多一個月。”
說完這句話母親就走了,喻文清傷心的放聲大哭,這個家裡唯一會護著她的人也走了。
知道母親不會騙自己,喻文清每天都在等,終於在母親去世後的第二十五天,來了一個男人還有警察。
她從警察口中知道了母親是被拐賣過來的,知道母親曾經是大學生,也知道母親家裡因為她被拐賣的事早已支離破碎。
她抱著弟弟坐在破舊的派出所大廳,看著那個衣冠楚楚說是母親故人的男人在和警察交涉。
最後她和弟弟一同跟著他離開了那座大山。
她走的時候甚至都沒有回頭看一眼。
周予念步調輕鬆的走在回家的必經路上,她要把那年沒來得及送出的生日禮物給送出去,已經和老闆溝通好過兩天去取。
路過小吃攤時買了一堆吃的,此刻邊走邊吃十分滿足,她已經許久沒有這麼香的吃過東西了。
上一輩子所有的食物對她來說都索然無味,甚至是難以下嚥。
她就這樣慢悠悠又自在的消磨著時間,這會家裡應該挺熱鬧的。
上輩子她早早的回家,好奇的坐在一旁聽媽媽和喻文清對話,對她和喻文溪從小的生活環境和遭遇十分同情。
在後來的相處中把對他們姐弟當成自己的責任,自以為是的想撫平他們心中的傷痛,治癒他們。
後來他們是被治癒了,成功融入了周家,而她卻被徹底拋棄。
正準備咬下串上最後一塊肉,一道熟被她埋藏在心底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姐姐,你怎麼一個人吃獨食。”
周予念心髒忍不住顫動起來,串放在嘴邊抬首望過去,面龐稚嫩卻清俊的少年正在不遠處控訴的看著她。
踏著滿地金色的銀杏樹葉大步向她走來,將串一把奪走邊吃邊評價:“嗯,味道不錯。”
周予念眼眶發澀,滿眼貪婪的盯著他,直到這一刻,周予念終於感覺到自己徹底活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