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住城外的麗高區,小區是上個世紀拆遷分配下來的房子,三房一廳。
小區灰濛濛的,一看就知道已經四十多年了。
其他親戚也都住在附近,走路不到十分鐘就能到各自的家。
汽車剛開到樓下,薛簡就看見薛建懷穿著他那套已經洗得有點舊的西裝站在樓下等著,看到凌霍的勞斯萊斯,薛建懷嘴角的得意壓不住了,立即就掏出手機打電話。
薛簡不用想,都知道薛建懷這是給親戚們打的,讓親戚們下來看看,他給女兒選的路沒有錯,愛情事業雙豐收。
車一停下,薛建懷就跑過來,凌霍的司機先跟他打招呼,叫薛建懷一聲哥。
薛建懷笑呵呵的,“阿簡這個人也真是的,不是我逼她一把,她還不把男朋友帶回來。”
凌霍下了車後,朝薛建懷伸手,薛建懷看到凌霍修長白皙的手,先在自己衣服上使勁擦了擦手,這才跟凌霍握手。
“之前我一直在國外,阿簡才沒機會帶我回來。”
“沒事,沒事,現在回來也來得及,你們先別上去,等一下她姑媽叔叔。”
薛簡就知道薛建懷要顯擺了,她有點不好意思,凌霍倒沒有什麼,而是問起薛建懷身體怎麼樣?
薛簡其實怕凌霍會不會也有梁庭那幫人的高高在上,骨子裡瞧不上他們這些窮人的那點虛榮。
可凌霍似乎沒有任何意見,很配合薛建懷。
凌霍今天穿了高定的黑色西裝,長腿被裁剪得體的西褲襯得修長筆直。
勞斯萊斯後面跟著兩輛吉普,那是放禮品的。
凌霍就站在勞斯萊斯旁,矜貴從容,大度謙和,也沒有梁庭骨子裡的傲慢。
不管以後怎麼樣,現在她的丈夫要樣貌有樣貌,要家世有家世,要學歷是博士,要耐心有耐心,要涵養有涵養。
“哎呀,這就是阿簡的男朋友?”
身後傳來姑媽薛玉玲和姑姑薛玉梅,還有叔叔薛建澤的聲音。
凌霍回過頭,薛建懷立即就給他介紹各位親戚。
烏泱泱的人群,凌霍記性也好,一下子就全部記住了。
姑媽薛玉玲笑著說:“我們一直聽阿簡爸爸說,她談了個很有錢的男朋友,她啊,就一直沒有帶回家,非要說結婚之前再帶回來,我們怕她被騙了,所以才打電話給她,叫她先帶回來給我們看看。”
“姑媽想得周到,這是應該的。我跟阿簡已經登記了,婚禮的事情可能要花點時間準備,還沒有那麼快。”
姑姑薛玉梅看到勞斯萊斯的標誌,心臟不甘心地砰砰直跳,“登記了好啊,登記了好啊,這樣也算穩定了下來。”
叔叔薛建澤問:“在哪個公司上班?做什麼的?”
“父母做點小生意,我在自家公司上班。”
薛建澤很想嘲諷說,你看,人就是做點小生意。但看到凌霍這矜貴的氣質,還有上千萬的勞斯萊斯,以及保鏢坐的那兩輛吉普車,加起來都能買他們這裡好幾棟別墅了。
人家說做點小生意,那是謙虛,他不能真的當真去嘲諷別人,不然就是讓別人笑話自己無知。
薛建懷看到親戚們都憋屈地不敢像以前一樣指責他,說他整天不幹正事,只能乾瞪眼看著凌霍的車,心底別提有多爽了。
進了家後,看到保鏢搬禮品進來,幾個人又看傻眼了。
姑媽薛玉玲忍不住摸了摸盒子裡的金條,“這,這是真的吧?得花不少錢吧?”
薛建懷也沒有想到,他還能收到金條,於是拍掉薛玉玲的手,“姐,你別亂摸,人家那麼大一個老闆,送的金條怎麼可能是假的?”
薛玉梅不敢相信,“聽說假的會掉色,搓搓看,它能不能掉色。”
薛建懷為了證明這金條是真的,讓這些人心死,真的就去搓了。
他粗糙的手越搓,金條越亮。
薛懷澤在旁邊說:“聽說現在生意難做,有些老闆看著風光,其實背後背了好大的債務,有可能過幾年就破產,你可得讓阿簡小心點,別被騙了。”
薛建懷說:“先不說你的話對不對,都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人家就是拔一根毛,你看,都能給咱們普通人送金條。這禮品拿出去,得好幾百萬了。”
薛玉玲、薛玉梅、薛建澤聽了,一下子就心塞了。
本來還想過來看笑話的,現在他們就是那個笑話。
薛簡跟凌霍走了進來,薛建懷立即就讓薛簡帶凌霍去她房間看看,他們先煮飯。
凌霍說:“我已經讓秘書到旁邊的飯店定了包廂,不用那麼辛苦。”
薛建懷高興地應了聲誒,然後就說,“凌總第一次來我們家,讓阿簡帶你去她的房間看看,瞭解她小時候的事情。”
凌霍點了點頭,“失陪了。”
看到兩個人進去後,姑姑薛玉梅說:“這個凌總家教很好,聽說這種人家規矩多,阿簡就是個普通人家的姑娘,會不會不適應人家家啊?而且聽說家裡做生意的,婆婆都很多事,萬一遇到個強勢的婆婆,阿簡肯定會吃虧。”
“你家薛微不整天想攀龍附鳳,找個金龜婿嗎?你怎麼不說怕她被婆婆欺負?”
薛建懷拿起一根金條,往嘴裡咬了咬,果然是真的。
“再說了,我瞧著凌總是個疼老婆的,有他在,我們阿簡不會被欺負,你還是多擔心薛微,萬一找個假大空的,下半輩子就毀了。還是像我們家阿簡,你看光是上門禮,就夠我花一輩子的。”
薛玉梅被說得臉紅一陣白一陣。
自己女兒今年也二十六了,畢業後就考編,後來進了事業單位。
她一直認為薛簡比不上自己的女兒,畢竟在私企做設計師,就是不如在事業單位穩定,說出去也有面子。
所以也一直認為,自己女兒找的男朋友,肯定比薛簡要好。
沒想到薛簡運氣那麼好,竟然真的找了個有錢人,模樣還跟明星一樣帥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