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宴川看著眼前這個明明害怕得都有些發抖,但是卻一直在裝有經驗的女人,嘴角勾起一抹笑。
“你覺得我會在乎你叫什麼?”
“也是,我臉在江山在就行。”阮檸挑眉。
“娶宋萌,我能得到宋氏資源。娶你,我能得到什麼?”他的口氣頗像在談判。
“我更聽話。也更專一。我不會和宋萌一樣,在桌底下勾別人男朋友的腿。”
“你現在坐在她未婚夫的腿上說的話,不具有說服力。”
阮檸發現自己根本說不過他,她其實有些急了。
於是她乾脆附身吻了一下賀宴川的唇角,低聲魅.惑得說道:“娶她,她會勾.引別的男人。而我,只勾.引你。”
曖昧的氣息在空氣中蔓延,充斥著整個車廂。
賀宴川盯著她殷紅的嘴唇,恍惚之間,和另一張臉重疊。
“阮小姐,聽說你從小被扔在鄉下?”
賀宴川戳了她的肺管子,阮檸臉色稍微有些難看。
“嗯。”
“難怪,你不知道商業聯姻的複雜,你想簡單了。”
這句話彷彿在說她沒見識。
“沒有餘地了嗎?”阮檸覺得,他的口氣雖然一直都很鬆弛,但是口氣卻是很堅定。
他不會娶她。
“除非你拿出我和你在床上的視頻威脅我,或許我還會考慮一下。可惜,你太笨了。”
賀宴川取笑她。
阮檸臉色一僵。
明明是她蓄意靠近,卻變成了他掌控全局。
“那再做一次,我拍一下,還來得及嗎?”她笑。
賀宴川捏了一把她的腰,惹得她弓了弓身。
“又想要?”
阮檸也就逞口舌之快,其實剛才那次還沒緩過來。
她歪了歪腦袋:“我今晚可以去你家嗎?”
她的聲音很軟,故意勾人。
阮檸盯著賀宴川如深夜一般幽深的眼睛,心如擂鼓。
*
最終阮檸還是被帶去了賀宴川的住處。
他獨自住御府壹號,和賀家人分開住。
一夜纏綿,床上,沙發上,洗手間,到處都有凌亂的痕跡。
阮檸被要求離開的時候,是凌晨一點。
“這麼晚了,我回去不安全。”阮檸趴在賀宴川有力的胸膛上,不肯離開。
這一走,下次都不知道去哪裡找他。
又要花費心思想破腦袋。
“我這裡不留女人。”
“意思是你帶過很多女人回來?”阮檸微微支撐起身體,頭髮垂落在他的身上,如同海藻一般。
賀宴川微眯著眼,懶懶得道:“這麼愛管,可當不上賀太太。”
阮檸以退為進,從他身上起來,乖順得坐在床沿上穿衣服。
“我就當你的意思是,我還有機會。”
賀宴川看著她穿衣服的消瘦背影,她的身材很好,足夠迷惑男人。
只是功利心太重,時時刻刻都在算計。
玩玩,倒是一個不錯的玩物。
“我可以有你的聯繫方式嗎?準妹夫。”阮檸將手機遞了過去。
然而賀宴川沒接。
他躺在床上,被子滑落在腰腹位置,露出他有力的腹肌。
阮檸雖然看過也摸過,但是耳朵還是不察覺得紅了。
“想要多少?”賀宴川沒有接手機,而是直截了當得問。
彷彿是看穿了她。
阮檸是需要錢的,她也沒有打算遮掩。
現在不要,之後也會提。
她缺錢。
“六百萬。”阮檸收回手機,聲音是沙啞的。
她有些害怕,怕自己急功近利,滿眼是錢的模樣,讓賀宴川厭惡她。
賀宴川的眼底有些玩味。
他的長臂從床頭櫃上拿起煙盒和火機,敲出一根菸,點燃,熟稔得開始吞雲吐霧。
煙霧繚繞間,阮檸丟有些看不清他的臉,
“一次兩百萬?”
“不,我只要六百萬。賀少和我結婚,我願意籤婚前協議,之後不會跟你要一分錢。”阮檸話語堅定。
賀宴川卻是笑了,笑意中帶著慵懶的嘲諷。
他深吸了一口煙:“你是不是想得太遠了?”
阮檸心頭一窒,手在側面悄悄緊握。
她很緊張,很害怕。
“給我一次機會。”阮檸盯著他,“我很聽話的,”
賀宴川倒沒有把話說得太絕,伸手在菸灰缸中掐滅菸蒂:“看你表現。”
*
從賀宴川家裡出來,已經是凌晨兩點多。
寒風刺骨。
學校的教師宿舍早就已經關了大門,這麼晚了叫醒門衛也不好意思,於是阮檸打車去了閨蜜林薈家。
林薈還在熬夜碼程序,電腦旁邊已經抽了一菸灰缸的煙。
阮檸一進門就癱在了沙發上,簡單描述了自己這兩天的發生的事情。
“檸檸,我太佩服你了,當時你讓我去找我前男友打聽賀宴川的事情,我原本在想你只是計劃著玩玩,畢竟這種事情誰真的做得出來啊。沒想到,一週時間,就一週,你竟然就把賀宴川睡了!”
“是三次。”阮檸舉起手比了個三。
林薈開了一瓶啤酒遞給阮檸。
“你真的決定好了?陸知衡說過,賀宴川對那個白月光感情不同,哪怕你想盡辦法嫁給他,最後也得不到他的愛。”
陸知衡是林薈的前男友,也是賀宴川當初在劍橋的最好的哥們。
所以阮檸才會這麼順利得打聽到賀宴川白月光的消息,甚至還有照片。
阮檸喝了一口啤酒:“我又不要愛。我只想嫁給賀宴川,從此在我媽和宋萌面前揚眉吐氣,也順便報復一卓昂那個渣男。”
林薈點點頭:“希望你一直保持這份清醒,別到時候假戲真做愛上了,你就完了。”
“不會。”阮檸失笑。
賀宴川什麼身份,她又是什麼身份,她怎麼可能會指望兩個人之間真的有感情?
能憑這張臉嫁給他,已經是上上策。
“那就行,陸知衡說了,賀宴川在海外的資產多到難以想象。別人只知道他是賀家養子,沒有繼承權,但根本不知道他多有錢。說真的,這人太會扮豬吃老虎了,你當心。”
“嗯。”
“對了,賀宴川,那方面……是不是很厲害?”
阮檸一口啤酒差點噴出來,臉瞬間爬上了紅暈。
厲害?
嗯,的確挺厲害的。
一晚上換了不知道多少個地方,多少個姿勢。
“不說了,祝我,馬到成功,嫁給賀宴川,氣死顧新玉!”
“乾杯!”
*
翌日,阮檸一大早就趕去了學校。
她所在的學校是一所私立高中,強度大,魔鬼作息。
半個月才休息一次,壓力非常大。
阮檸剛在辦公室備課,忽然聽見門口有人叫她。
“檸檸,爸爸來看你了。”
阮檸聽見這個聲音,渾身一怵,一抬頭,看到辦公室門口站著一個禿頂了的中年男人。
是她的養父,也是她的姑父,沈建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