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接過畫師手裡的一沓畫冊,看著最上面那張惟妙惟肖的畫像,點頭讚道:“嗯!畫的不錯,賞。”
畫師得了賞賜,恭恭敬敬地退了下去。
時傾雅好奇的問道:“皇祖母,您這是……..”
太后翻了翻手裡的畫像,“自是有大用的,”她說完看向翠嬤嬤,“衍兒昨日可說今日何時來哀家這?”
“回太后,七殿下說上午過來。”
時傾雅一聽,便明白了過來,若說自己得父皇喜愛,那她那位比她大上一歲的七哥,簡直就是太后的心頭肉。
瞧這待遇,三品以上的大臣家嫡女,統統都畫了下來,堪比太子選妃了。
“雅兒,這些個小姐,與你小不了幾歲,你看看可有了解熟悉的,和祖母說說她們的品性如何?才藝可佳?”
“祖母,我也不是個個都熟悉,有的人也就是打個照面而已,品性如何?我也不是太清楚?”
時傾雅可不想給與什麼評說,別說她本就不是每個人都清楚,就是個個清楚,她也不好多說。
畢竟,這京都的高門貴女,哪個在外不是表現的端莊大氣,可又有幾個能表裡如一的。
況且他那七哥,除了那張驚為天人的臉外,那性子,那作風,呃…..她也不知該如何形容。
反正,她要是這些個高門貴女,她肯定不嫁。
“沒事,你就說你清楚的,這位,這位孫大將軍的大女兒,怎麼樣?你了不瞭解。”
“不熟,只是聽說…..好像有些霸道。”時傾雅如實答道,畢竟她要是什麼也不說的話,也不好,祖母人精著呢!
“嗯,那就先放一旁,畢竟衍兒的性子也有些強勢。”
時傾雅抿了抿唇,沒有說話,心道,皇祖母對自己的心頭肉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但…..不多。
太后拿著畫像,看一張問一張,最後,不滿地道:“你就沒一個熟悉的?玩的好的?怎麼不是不知道,就是聽說聽說。”
時傾雅見狀,連忙撒嬌著解釋:“皇祖母,我是真不太熟悉啊!和我玩的好的,基本都嫁人了。”
她說著,便瞥見院門口進來的身影,連忙道:“皇祖母,七哥來了,您讓他自個兒看,咱們合計再多也不頂用,還得七哥自己喜歡。”
太后聞言,抬頭朝院門口看去,慈愛之色從眼底溢出。
“皇祖母。”時衍來到太后近前,拱手喚道,面上掛著的是隻有在太后面前才有的和煦笑容。
看的一旁的時傾雅呆了呆,愣愣喊了聲,“七哥”。
她和這位七哥的接觸並不多,還是頭一次見她七哥這副公子如玉的雅正模樣,完全不見平日的冷漠寡淡,又或是邪傲紈絝之感。
時衍對著時傾雅低聲恩了一聲,便幾步過去坐在了二人對面,一雙瑞鳳眼,隨意地掃過太后面前的那疊畫像,隨手端起一旁小宮女倒好的茶水,不急不慢的送至唇邊。
春日的暖陽附在他的周身,月白色錦袍上的銀絲暗紋,在陽光下泛著淡淡光澤,襯的他瀲灩的姿容更加奪目。
太后見他坐下,連忙拿起手邊最上面的一張畫像,擱在時衍的面前。
最上面的,都是她覺得還不錯的姑娘。
“怎麼樣?這姑娘是不是長的很好看?”
時衍緩緩放下茶杯,隨意看了一眼,“還行吧!鼻子有點大。”
時傾雅剛端起杯盞的手,微微一頓,忍不住瞥了眼侯府二小姐的畫像,她的鼻子…..大嗎?
太后見他這樣說,也不予爭辯,立馬拿起第二張遞了過去,心想,反正姑娘多呢!這張不行,就換一張,總有閤眼緣的。
“那這位呢!怎麼樣?”
時衍微微搖了搖頭,“腰有點粗。”
太后有些無語,這腰還粗嗎?好吧!確實不夠細,至少沒有自己年輕時的腰細。
“這張呢!”
“這身板小豆芽似的,前胸貼後背,張大人府上……伙食很差?”
太后和時傾雅齊齊頓住,一時無法反駁。
太后不厭其煩的繼續遞過去一張,心道,她孫子這副容貌,眼光挑剔點,無可厚非。
時衍點了點頭,“嗯,這位看起來倒是…….伙食不錯的樣子,應該和剛剛那位換一換伙食,融合融合,想是會均勻些。”
太后剛展露的喜色,因著時衍後面的話,頓時收了回去。
她忍著頭疼,直接掏出一張王牌:
“這位呢,這位可是笵太傅家的孫女,京都第一才女,品貌皆是俱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