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傅司臣低沉的男性嗓音響起,聽不出太多情緒。
“什麼時候交男朋友了?我怎麼不知道?”
這個男人,有一雙深幽的黑瞳,被他這麼近的看著,讓她不由自主緊張。
盛矜北矢口否認,“我沒有,那是為了應付宋總隨意編的。”
“哦?最近你在躲我?”傅司臣依然沉著臉,“脾氣還沒耍夠?”
“我…我這幾天是去拿合同了。”
“什麼合同一拿拿五天?”傅司臣越靠越近,“皇家特供版?”
他身上的冷冽氣息席捲她全身。
盛矜北緊張的退後一步,忽的被他圈進懷裡。
傅司臣不緊不慢說話,帶著極強的侵略感,“你當博朗是合同打印部嗎?你不說我還以為你去一線搞活字印刷了。”
盛矜北噤聲。
傅司臣大手扣著她的腰,薄唇抵在她的耳邊,說話呼出的斷斷續續的熱氣全灑在她的脖子上。
“誰家小秘一天到晚不見人?嗯?”
盛矜北看不見他的臉,卻能感受到他扣在她腰間的手正在發燙。
“傅總,不如把我調去一線,省的打擾您的好事。”
“我幹什麼好事了?”傅司臣唇角處盪漾起笑意。
“我覺得馮秘能勝任我的工作。”
“她太騷,我不喜歡。”傅司臣眼眸微垂,戲謔的看向緊張不安的她,“男人都喜歡你這種的,看著純,實際…”
“傅總。”盛矜北打斷他,“公共場合,請您謹言慎行。”
“我若是不呢?”傅司臣打趣,“剛剛你跟宋總你來我往不是聊的挺開心嗎?”
“你看我什麼時候開心了?”盛矜北蹙眉,“我那是噁心。”
傅司臣好整以暇看她。
“他看上你了,想睡你。”
“那你呢?為了這個單子要把我推給他睡是嗎?”盛矜北呼吸急促,心尖在顫,“我是你的女人。”
“現在知道是我的女人了?前幾天罵我沒有心的時候你心裡可不這樣想。”
傅司臣嘴角噙著笑,從背後把著她的手,調整了半天,捏了個扭曲的姿勢。
他的喘息聲好要命,平日裡低沉清冽的嗓音因沾染了情慾變得低啞起來。
“你服個軟,今晚我護你。”
盛矜北一下別開臉。
她性子倔,換作別的女人給了臺階會下,她還真不一定下。
“馮秘書需要,您去護她吧。”
她話說完。
就被傅司臣擠了進來,連帶著衛生間格子間的門都被男人的皮鞋帶上。
推搡間,她衣襬不小心翻上去一截,後腰處,男人金屬卡扣激的她渾身一涼。
“想清楚,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傅司臣下頜線緊繃,“是服個軟繼續跟我,還是跟宋少海?你自己選。”
“都不選。”
因為沒有勝算傅司臣會捨棄利益護她,所以她不會自取其辱。
狹小的空間內,傅司臣貼的緊,空氣慢慢變得單薄。
有什麼東西在逐漸發酵。
萎靡的,墮落的,不堪一擊的。
盛矜北雙頰泛紅,身體有些晃動,衣領錯亂扯開了一些,露出細長的脖頸。
距離近了,傅司臣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酒香氣。
誘人的,想讓人品嚐。
她的味道他深深嘗過那麼多次,可是偏偏看見她就有反應。
“小倔驢,犟種。”
“傅司臣,別,別在這…”
他高大的身影籠下來,盛矜北身後沒有倚靠,本能地扶住他的手臂。
男人哪會聽她的。
一手捏住她的下頜骨,熱烈而急躁的吻狠狠撞到她的唇上。
傅司臣很會親,外剛內柔,細膩繾綣。
單一個吻就能讓人醉生夢死。
頭頂氤氳的燈光灑下來,出現一對難捨難分的人影。
“誰在裡面?”
衛生間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
“放開我,有人來了。”盛矜北水盈盈的眸子看他。
男人咬她耳垂,笑的邪火,“那又怎樣?男未婚女未嫁,還不允許偷個q了?”
盛矜北咬著下唇,噤若寒蟬,腦子血氣上湧,“你要怎樣?”
傅司臣沒有要停的意思,“你知道我想聽什麼。”
“裡面是盛秘書嗎?看見傅總人哪去了嗎?”馮曼曼高跟鞋踩到地面上,步步逼近。
越來越近,眼看就要抵達他們所在的隔間——
“門沒上鎖。”傅司臣調笑。
盛矜北徹底麻了,急了,眼眶也紅了。
若是讓馮曼曼看見兩人在女廁這副模樣,公司的流言蜚語會淹沒死她不說,傳傅廷梟耳朵裡,後果不堪設想。
情急之下,她只好跟他服軟。
“我錯了,是我忘了我做情人最基本的本分,我不應該對你發脾氣,也不應該罵你沒有心,更不應該躲著你,可以放開我了嗎?傅總?”
其實,她最不應該的就是明知沒結果,卻喜歡上他。
可情若是能控制住,要有心何用?
況且,她已經喜歡了他那麼久,十五歲到二十一歲,整整六年,佔據了她人生將近三分之一的時間。
初吻,初戀,初夜…
最寶貴的東西全部給了他。
有過這樣的男人,是孽,是緣,亦是孽緣。
眨眼間,馮曼曼已經來到他們所處的隔間外面,抬手握住門把手。
下壓——
“很好。”傅司臣說話算數。
在馮曼曼推門而入的最後一刻,放開了她。
盛矜北得以喘息,及時地一把死死拽住了馮曼曼微微拉開的門把手。
一門之隔。
她嗓子驟然發緊。
“是我,馮秘書,我沒看見傅總,我現在不太舒服,緩緩再出去。”
馮曼曼問,“你沒事吧?”
“沒事,我剛剛喝太急了,緩緩就好了。”
馮曼曼納悶兒,“奇了怪了,那我給傅總打個電話吧。”
盛矜北再次僵住。
外面馮曼曼只要撥通傅司臣的電話,裡面就會露餡。
她伸手指了指他西褲的口袋,眼神詢問他手機調靜音了嗎?
傅司臣托住她的下巴,指腹輕輕掃過她的唇畔,涼涼的,如風般吹過,亂人心絃。
“沒調。”他用極小的聲音在她耳邊呢喃。
盛矜北感覺現在自己整個人都在油鍋裡煎炸,在火架子上反覆烤。
快要炸了,熟了。
情急之下她伸手去摸他西褲口袋的手機,掏出來一看,結果是‘靜音模式’。
……..
嚯!
他故意嚇她的!
馮曼曼的聲音越來越遠,直到她離開,盛矜北才舒了口氣。
她氣鼓鼓,將手機重重砸到男人的胸口上,還給他。
“騙人晚上是會尿床的。”
“論尿床…”男人笑的意味深長,“誰能尿的過你?”
盛矜北紅暈更重,蔓延到脖頸。
一把推開他,揚長而去。
傅司臣眉峰輕挑,纖薄嘴角痞氣勾著,不緊不慢點了根菸。
……
出了衛生間,盛矜北沿著長長的廊想偷偷溜走。
理由她已經想好了,等宋少海問責,她就說她不勝酒力,趴在衛生間睡著了。
結果怕什麼來什麼。
誰知轉角就撞上了宋少海,似是故意在這堵她。
宋少海佯裝醉酒倒在她的身上。
“我喝多了,有點難受,盛秘書能不能送我到樓上的客房?頭暈的厲害。”
盛矜北暗罵老壁燈老色痞,心裡盤算怎麼脫身。
“宋總您要是不舒服,我找服務員送您上去。”她挪開身子,準備去叫服務員。
宋少海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氣大得驚人,“盛秘書你這就不夠意思了,我對你可是一片真心,你怎麼可以假手於人。”
盛矜北用力掙扎,卻怎麼也掙脫不開。
她扭頭看了看,走廊空無一人。
她徹底急了。
因為傅司臣現在還沒有出來,她連向他求救的機會都沒有。
“宋總,您等會兒,我給傅總說一下,等下他找不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