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幹抹淨?
傅耘覺得他這話過於霸道。
“那我昨晚不也……”傅耘在這些事情上,臉皮終究薄一些,她聲音漸小,“我們都不吃虧。”
“你不是我,你怎麼知道我不吃虧,老子平白無故掛了頂小三的帽子,老子還不夠吃虧?”
虧大了!
褲衩子都虧沒了!
還不虧?!
傅耘眉梢微蹙,趕忙道:“你別說了!”
“怎麼,怕有人聽到?”周赫澤一副完全無所謂的樣子,“給你一個月的時間,你九月開學之前,這婚要是沒退,我也學學你那堂姐,玩玩親密照的熱搜。”
“不是,你!”
傅耘不理解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是體面的退婚,還是丟人的退婚,你自己想清楚。”
“不要這樣,行嗎?”傅耘眼神真誠,說話始終好聲好氣。
周赫澤微愣,想起她輕吟時的聲音,只覺尾椎酥麻了幾分。
“昨晚的事情,我喝醉了,是我對不起你,我可以跟你道歉。”
“但鬧到人盡皆知的局面,我真的沒辦法承受。”
“所以,拜託你不要這樣。”
周赫澤偏頭湊近,眼神邪妄,饒有興致地盯著她明亮的美眸,“害怕?”
傅耘點頭。
“那就跟他退婚!”這件事情周赫澤寸步不讓。
“我辦不到……”她堅韌的眸子直直看著周赫澤,眼底複雜,帶著些許歉意,“至少短時間內,我辦不到。”
傅耘真的很想退婚。
只是依靠她現在的力量,她辦不到也是真的,所以……她其實很想借助周赫澤的勢力。
只是這話,不能由她開口。
得周赫澤主動開口幫她。
周赫澤微微皺眉,心想她是因為很喜歡蔣羿軒,所以辦不到?還是家裡人的壓力?
又或者,兩者都有。
窗外的風帶著些許涼意,兩人腳底穿過,傅耘看著男人,等待他接下來的話。
周赫澤盯著她的眼睛,沉默了許久,等他開口的時候,傅耘沒有聽到想要的答案。
因為他說:“那你就嫁給他吧,祝你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傅耘心徹底冷了下來,不過也勉強在她預料之中,她故作輕鬆露出一抹很淺的笑:“謝謝周少。”
周少……
小時候喊他赫澤哥,現在喊他周少?
周赫澤冷睨了她一眼,伸手將她推開,認真在書架上選走兩幅書法作品,轉身離開了閣樓。
傅耘看向窗外,深吸口氣,面色恢復平靜。
周赫澤跟傅遠安禮貌周到地打了招呼,帶著在外面等待的助理離開了傅家。
傅耘一個人回了臥室。
早上沒來得及洗澡,她脫掉上衣站在浴室洗手檯前,鎖骨下面紅痕瀰漫,是昨晚周赫澤留下的印記。
想起和他折騰的一夜,她心口緩緩墜落。
……
與此同時,另外一邊。
蔣羿軒先一步離開,他如今在蔣氏的公司各部門輪崗歷練,這個月在市場部,他回到辦公室處理好幾個項目決策上的問題。
想起傅耘說的事情,他思考許久,給傅書雅打去電話。
傅書雅這會在家裡休息,看到蔣羿軒的電話,高興接起:“羿軒!”
她就知道。
蔣羿軒遲早會找她。
蔣氏兒媳婦的位置,傅耘那種二婚女戲子生的女兒都能當,她為什麼不能當?
都是傅家的女兒,誰也不比誰差!
“你故意把照片放給娛記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但兩家公司之間商務廣告會取消,以後少聯繫。”
以為能聽到好消息的傅書雅瞬間僵住,高興的嘴角消失不見:“你說什麼?”
她都懷疑自己聽錯了。
蔣羿軒居然這麼不講人情。
大半年的感情,他說不聯繫就不聯繫了?
“廣告合作取消,我們之間的關係結束。”蔣羿軒冷聲重複。
“都這樣了,傅耘還願意跟你結婚?”傅書雅沒想到傅耘的臉皮能厚到這種程度。
“我們的婚約四年前就訂下了,自然不可能隨便取消。”
“那我算什麼?我們之間算什麼?我們這大半年的時光算什麼?”
傅書雅情緒有些崩潰,大聲質問道。
蔣羿軒尷尬地咳嗽了一聲:“你那晚到我房間的時候,我就說過,我們之間不可能,是你自己說的,不在乎名分,什麼都不要。”
蔣羿軒承認,他當初是有點鬼迷心竅,畢竟是男人,有些事情想要完全剋制很難。
但玩歸玩,家裡需要什麼樣的妻子,他心裡很清楚。
做生意的人,最需要的是性子沉穩,懂得分寸,識大體的妻子。
傅耘就是那樣的人。
她性子乖巧,心思單純,人也好哄。
以後就算外面不小心有了花花草草,她也不會斤斤計較,大吵大鬧。
他喜歡乖巧恬靜的人。
至於傅書雅,床上玩玩可以,娶回家絕對不可能。
更何況,傅書雅跟他睡的時候,也不是純潔花朵。
可傅耘不一樣,她的身邊從來沒有過其的男人,一直以來,都只有他蔣羿軒一個人。
她是專屬於他的。
傅書雅一直都知道,蔣羿軒這人表面看著儒雅有禮,實際上比誰都勢利。
但她沒有想到,他無情起來,可以這麼狠心,說變就變。
前幾天還在床上跟她溫存,現在轉眼說甩開就甩開。
“蔣羿軒,你這樣是不是太過分了?”傅書雅聲音帶著哭腔。
“我會給你一百萬作為補償。”蔣羿軒聲音淡漠。
說完他掛掉電話,吩咐助理安排廣告解約的合同。
以‘傅書雅違規聯繫娛記製造謠言’為理由,這樣無須賠付解約金,反而是傅書雅的娛樂公司,需要賠償他們誤工費。
傍晚下班時間。
蔣羿軒處理好手頭上的工作,準備去傅家老宅接傅耘去吃飯。
不料傅書雅戴著口罩找上了門,直接衝到他辦公室。
助理滿臉歉意:“蔣總,我攔她就大吼大叫,我實在是——”
蔣羿軒微微挑眉:“沒事,讓她進來吧。”
助理關上門,傅書雅直接衝到他辦公桌前:“羿軒,我什麼都給你了,你不能這樣!”
蔣羿軒笑了笑:“你在我之前,也有過不少男人吧,沒必要一副貞潔女的樣子。”
“那你不也一樣?”傅書雅摘下口罩,眼睛泛紅,“我們也算從小就認識,青梅竹馬,讀書的時候,還在一個年級,我是真心喜歡你的。”
蔣羿軒看著她:“抱歉,書雅,如果你父親沒有因為經濟犯罪進去過,我的聯姻對象或許有可能是你,但這世間沒有如果。”
傅書雅走到他面前。
一邊走一邊脫掉上衣。
而後直接上前坐到他腿上,滿臉真情開口:“可我喜歡你啊,你讓怎麼辦。”
蔣羿軒試圖推開她。
奈何傅書雅摟住他脖子,將他抱得更緊:
“兩天沒見,羿軒,我好想你。我安全期,你工作一天肯定很累吧,要不要放鬆一下?”
蔣羿軒小腹微緊,有些心動,不過他腦子裡突然想起,傅耘在傅家書房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