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蕩不屑的笑了一聲,轉身說:“你沒聽說過的事情多了。”
“下來吃飯。”
他扔下這些話就下樓了,謝音關上房門,緩步往樓下走。
樓下週平戴著圍裙,正端著幾碗菜,看到她下來後和藹的說:“新學的幾個菜,嚐嚐合不合胃口?”
他身材中等,面容慈和,很容易讓人放下戒備心,謝音坐在餐桌上後,對他說了一聲謝謝。
沈蕩坐在她對面,周平去廚房摘下了圍裙。
等周平回來坐下後,沈蕩才動筷子,見她遲遲不動,把桌上四道菜挨個吃了一口,嗓音極淡:“沒毒,吃吧。”
謝音尷尬的拿起筷子,周平見她實在侷促,主動跟她搭話:“你身上的衣服是請來的女醫生給換的,她說你是低血糖,平時要按時吃飯。”
“謝謝您。”謝音夾了一點菜放碟裡。
沈蕩瞧她吃飯慢吞吞的,不耐煩的命令道:“我這不允許浪費糧食,米飯和菜全給我吃完,吃不完把你賣了。”
周平在他肩上打了一下:“你老嚇唬人姑娘幹啥。”
謝音低頭不說話,腦子裡想著對面兩人是什麼身份。
記憶裡,沈秉洲很少跟她提起過家裡,只偶爾一次聽他說有個哥哥,但弟弟卻是一次都沒有聽說過。
但兩人神情相似,沈蕩剛才的語氣不像是在騙人。
她埋頭思索的時候,碗裡的米飯漸漸吃完,等到回過神來時,周平已經站起身收拾碗筷。
他把桌上收拾乾淨後,就去廚房洗碗,餐桌上只留下她和沈蕩兩個人。
沈盪開門見山的說:“謝音,21歲,京州大學金融系高材生,三年多前被沈秉洲救助過一次,後來成了他的金絲雀。”
“昨日凌晨三點多,你母親謝玲被江州州長獨生女,也是沈秉洲的未婚妻江依月醉駕撞死,他們銷燬了證據,逼著你簽了諒解書,逃脫了法律制裁。”
“我說的對不對?”
謝音渾身顫抖的站起身,指著他:“你到底是什麼人?”
沈蕩眉梢凝著一絲笑意,抬眸看著她顫抖的肩膀:“你母親已經死了,你再難過,再歇斯底里都沒用。”
“你現在的首要目的,是想著該怎麼才能讓江依月受到懲罰,為你母親報仇。”
謝音目不轉睛的看著他:“你到底是什麼人?”
沈蕩語速悠悠的:“京州州長沈政的私生子,沈秉洲的弟弟,沈蕩。”
“沈政?”謝音喃喃道:“…他父親是沈政?”
這麼多年,她從來沒聽他提過一句家世。
很多東西不容細想,越仔細思考,越覺得自己根本就不瞭解沈秉洲這個人。
沈蕩唇邊浮著一絲冷笑,看著他木然的神情:“跟了他三年多,連這些都不知道。”
謝音坐了下來,低頭看著桌面。
沈蕩繼續說著:“那你恐怕還不知道沈家這些日子發生什麼了。”
謝音:“…發生了什麼?”
網上傳的最多的是沈秉洲和江依月的婚事,其他的事她並沒有聽說過。
沈蕩:“沈政和大兒子沈秉徹,一個月前乘坐同一車子,深夜在江州通往京州的高速公路上車毀人亡。”
“兩人的死訊一直被沈家人壓著,跟外界說是在醫院裡搶救,其實人早就死透了。”
“沈秉洲頂著很大的壓力,才穩住了沈家的局面。”
“沈政一死,如今京州州長的位置就空出來了,多少人虎視眈眈,沈家把他已經死亡的消息瞞的死死的,還著急忙慌和江家聯姻。”
“謝音,你哭著埋怨沈秉洲為什麼不愛你了的時候,人家忙著娶妻,忙著穩固沈家的權力和地位,根本就顧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