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全部告訴你,但是我有一個條件。”張曉君看向施佑霖,“我希望您能答應我。”
施佑霖,“你先說。”
張曉君,“我希望您能放過我爹。”
施佑霖問她,“你爹參與過嗎?”
張曉君沉默了,若是他爹不參與,早從那個位置上下來了,若是他爹不參與,如何能知道這些機密的事情?縣令多狡猾的一個人啊,不參與的人,是碰不到核心的東西的。
施佑霖一看她的表情就明白了,他又問,“那你爹可曾上報過?”
張曉君再度沉默,未曾……
施佑霖明白了,“那我不能答應你,你爹不曾上報還參與過,就算說他是心有不願,那也是白扯淡,你心裡不願意,在有證據後,你還不上報嗎?你還在等什麼?等這些百姓都死絕了再上報嗎?”
張曉君張了張嘴,一句狡辯的話也說不出來。
她沉默了良久,最終輕嘆一聲,“我家中姊妹、兄弟,確實對這些事不知情,我會知曉這事兒,也只是因縣令為了制衡我爹,這才將我娶進門,我才得以知道這些事,我家中姊妹、兄弟、祖母、孃親等人,可能放過?”
“不知者自是無罪。”施佑霖開口,“但也要看不知到什麼樣的程度,若是家中奢華到了極致也不過問,那定是假的不知,也要承擔一些責任。”
張曉君搖頭,“家中不奢靡,祖母主張節約,我爹的銀錢,大部分都進了縣令的口袋,還有一部分他埋了起來,未曾用過。”
“有一部分是跟著縣令他們出去,縣令要求我爹花的。”
就是為了讓他爹徹底入局,掙脫不開。
施佑霖很直接的告訴她,“你爹保不了,他用了贓款,知道這些事也不說,脫不了罪,你家中姊妹那些人若真如你所說,倒是可以逃脫同罪嫌疑。”
張曉君放心了,“那我便將我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你,我……該是什麼罪名就是什麼罪名,全憑您定奪!”
張曉君將自己知道的賬本所在位置,以及他們來往的書信藏在何處都告訴施佑霖了,“只是這書信,很有可能被他燒燬了。”
“縣令是個聰明人,那賬本也不知是否被燒燬了,但我還知他們私下運送那些姑娘的路線……”
張曉君將路線告訴了他們,“我知道的就是這些了。”
“哦對了,縣令還和土匪合夥,強搶了不少民女,那些民女如今都在青雷寨,縣令每月十五都會過去一趟。”
“我知道的就這些了。”
施佑霖,“多謝張姨娘。”
“叫我張娘子吧,我也並不是那麼喜歡當他的姨娘。”張曉君自嘲的笑了笑,眉眼裡都是悲涼,若不是縣令看上了她,若不是縣令為了制衡她爹,她本也可以與心愛之人雙宿雙飛的。
施佑霖,“張娘子,多謝你,有了這些線索,拿下縣令不過是時間問題。”
施佑霖立馬派人去搜集證據了。
……
幾日後,施佑霖還真的拿到了真的賬本,這賬本縣令不知為何沒銷燬,但那些來往的書信,他都銷燬了。
他派人跟蹤縣令,十五那日縣令也沒去青雷寨,想來,還是有些防備的。
施佑霖思索了一番,決定帶枝枝先離開這裡,他們離開後,縣令指不定會露出馬腳來。
況且,兄長那邊的回信估計也要半個多月後才到了。
施佑霖去找枝枝的時候,枝枝手裡正拿著一個泥巴捏的泥人,在對著泥人扎銀針。
而在枝枝身邊,他的那四個不苟言笑、整天一臉冷漠的暗衛這會兒正蹲在地上,只拿刀劍的手在挖泥巴,捏泥人,完事了還笑眯眯的遞到枝枝跟前,用做作、令人作嘔的聲音哄她,“枝枝,你看黑一哥哥的這個泥人怎麼樣?配得上你的銀針嗎?”
“枝枝,看看黑二哥哥的,我比黑一會捏多了!!”
“枝枝,黑三哥哥的泥人配讓你扎三針嗎?”
黑四直接推開他們三人,“枝枝,用我的。”
施佑霖:……你們四個癲了嗎?
施佑霖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身後跟著的黑五、六、七、八更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怎麼回事啊哥們兒,才分開幾日,你們就變得這般,嗯……猛漢柔情?
四啊,你那一身肌肉都能嚇哭小奶娃,你能別夾著嗓子說話嗎?怪嚇人的。
枝枝看向他們四個人手裡的泥人,彎唇一笑,那雙大眼睛裡盛滿了歡喜,“哇!謝謝哥哥們!我好喜歡的!”
“你們可以放在這裡嗎?我等下紮好不好?”
“我現在這個還沒有扎完呢。”
枝枝覺得自己太幸福了,想練習扎針,四個哥哥都給她做泥人!
這是以前的枝枝想都不敢想的!
“好好好!”他們四個人搶著將泥人放在第一個,最後搶著搶著都開始猜拳了,以前是直接拔劍的,但那次枝枝嚇哭了,他們就改成猜拳了。
施佑霖:……
這說出去誰信啊,暗衛擱這兒猜拳,就是為了將自己做的泥人獻給枝枝第一個扎針。
施佑霖:這事兒告訴老爹他們,他們都得嚇跌下巴!
【笑死,他們演我啊!!可惡,羨慕死他們了,他們還可以做泥人給枝枝扎針,我們都做不了!嗚嗚嗚嗚。】
【等等,我不過是上了幾天課,怎麼回來一看,枝枝都會扎針了?又來大佬了?】
【姐妹來晚了吧?前些日子進來了一個神醫大佬,現在在教枝枝針灸呢!】
【看咱這電視劇的,可真是什麼人都有啊!以後不會還有教枝枝趕屍、用蠱之類的吧?】
【那都不算啥,我就怕有人教枝枝造火箭啥的……】
【噓,別讓那群搞科研的看到了,別說,還真別說,咱枝枝的腦子真是比我們好用多了……】
枝枝不懂什麼是火箭,也不懂什麼是科研,但枝枝知道,枝枝挨誇了!
枝枝抿著小嘴偷笑,眸子亮晶晶的,這可愛的憨態讓彈幕全部變成了:【嗷嗷嗷嗷,崽崽好可愛!!斯哈斯哈,猛吸一口!】
“咳咳!”施佑霖清了清嗓子,以示自己的存在感,你們都沒發現我來了嗎?
枝枝回頭來,看向他的一瞬間,眉眼都彎了,“施哥哥!”
一句甜甜的施哥哥,把施佑霖喊迷糊了,他也不自覺的跟著笑了起來,“枝枝,你們在玩什麼?”
枝枝起身‘噠噠噠’跑到他跟前,剛想伸出手去拉他,忽然意識到自己的手是髒的,立馬縮回手,“我的手是髒的……”
施佑霖握住她的手,“沒關係,我等會兒洗了就好了,枝枝可以帶我一起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