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路無話。
沈清清大概是被折騰累了,頭靠著車窗玻璃就睡著了。
顧言之調高了車內空調,望著沈清清睡顏,路邊的燈光透過車窗打在她的臉上,讓她整個人看起來都柔柔弱弱的。
沈清清不知道的事是,顧言之那天沒有喝醉酒。
沈清清和傅庭硯的那一吻他看的真真切切,少女一瞬的錯亂他也盡收眼底。他也喜歡沈清清,從見到沈清清第一眼起。
車開到了沈清清家樓下,顧言之將車停穩,沒有下車開門的意思。他將眼鏡緩緩取下,隨手放到了前置臺上。
他動作很輕,生怕吵醒熟睡中的沈清清。然而,沈清清還是醒了過來。
“我到家了?”沈清清揉了揉眼睛,聲音還有些迷糊。
“嗯。”,顧言之輕聲回應道,“我送你上去吧。”
沈清清搖了搖頭,“今天謝謝你了。”
顧言之笑了笑,給車落了鎖。
沈清清有些疑惑的望著顧言之,他要幹什麼?
“清清,既然阿硯可以,為什麼我不可以?”顧言之語氣不同於以往的清冷自持,有點偏執霸道。
沈清清又開始害怕了,那晚的記憶還猶在。
“阿言,我說過我們之間早就結束了。至於傅庭硯,我並不是真的想嫁給他。”
沈清清還特意換了個稱呼,希望不會激怒顧言之。然後抬眼望向顧言之,示意他開門。
“只要你說不願意嫁,我就有辦法。清清,我說過我想和你重新開始。”顧言之根本不去聽沈清清說了什麼,只霸道的表達著自己的訴求。
見沈清清不答話,顧言之身體突然靠近,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沈清清。
沈清清很害怕這種沒由來的突然逼近,但車內已經沒有可以在後退的空間,沈清清便伸手去推顧言之。
“怎麼我進個監獄你們都統統轉性了?之前也沒見得你們這麼喜歡我。”
沈清清的話像是一把利刃,直直的戳進顧言之的心臟,他感覺心口猛的跳了跳。
沈清清不信他。
顧言之自嘲般的笑了笑,開口道:“我不比阿硯差啊?”
說完便低頭擒住了她的唇,瘋狂的吻她。
沈清清一直躲,但是顧言之依舊強勢的不管不顧。吻著吻著,顧言之的手就伸向了沈清清的外套內,開始隔著衣物撫摸她的後背。
阿硯可以,為什麼我不可以?
顧言之被嫉妒衝昏了頭腦,全然不顧沈清清的反抗。不安分的手甚至伸到了沈清清的身前,吻已經落到了沈清清白皙的脖頸上。
“顧言之,你放開我。”
那股被羞辱的感覺再次湧向沈清清,她好恨,為什麼他們都要這麼欺負她。
她恨不得他們都去死。
沈清清拼了命的掙扎,用力甩開了鉗制住沈清清的那隻手。揚起手就給了顧言之一個耳光。
啪—
車內頓時安靜下來。
顧言之也隨之放開了沈清清,他摸著被沈清清打過的臉。笑著問沈清清:“清清,這巴掌是為了阿硯打的我嗎?”
啪—
車內又一聲清脆的耳光聲響起。
沈清清臉上掛著笑,眼淚卻在不爭氣的流,“顧言之,你怎麼好意思說出這句話?我是沒有思想的玩具嗎?我沒有自己的尊嚴嗎?”
為什麼他們都能做了傷害自己的事之後,還能冠冕堂皇的說著傷人的話,把自己摘的一乾二淨。
到頭來,竟全是沈清清的錯似的。
沈清清擦了擦自己的眼淚,繼續說:“我不想與你和傅庭硯任何一個人在一起。傅庭硯一個人侮辱我還不夠,還要加上你嗎?”
沈清清進監獄的幾年裡,她原本美豔逼人的氣質早已被磨平,剩下的只有清冷破碎。如今哭起來,更是梨花帶雨。
“我們的事早已經過去,我們放過彼此,你放過我好不好。我也想要有我自己的生活。”
“你這樣做,只會讓我更恨你。”
事情每次都即將迎來一點轉機的時候,他們偏偏不放過她。她沒想過要多麼恨他們的,都是他們自找的。
顧言之看著眼前的沈清清,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他從沈清清眼裡看出了從未有過的決絕。
他害怕了,害怕沈清清真的會和他斷絕關係,害怕沈清清自此消失在他生活中。
一想到這些,他的心就像被鈍物捶開了一個洞,疼的已深入骨髓。甚至他蒼白的臉上都出了些細細的汗。
從來都是他顧言之,離不開沈清清。
他顫著嗓子說:“清清,今晚是我不對,我很抱歉…你不想讓我送你上去我就不送,你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我再來看你好不好…”
顧言之邊說,邊給沈清清開門。
顧言之眼裡盡是哀求,沈清清沒想到他一個高高在上的貴公子也會有這樣的一面。
但沈清清已經很累了,她只想一個人好好休息,根本沒在意顧言之說了什麼,下車就走了。
看著沈清清走進樓道,顧言之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隨後,他點燃了一支菸,坐在原位默默地吸著。煙霧繚繞中,他的眼神愈發深邃。
很快,他恢復了往日的冷靜。
什麼愛不愛的,他只要沈清清在他身邊就可以。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