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笙笙屏住呼吸,瞄準時機,以她能做到最快的速度,嘴唇撞到了男人滾燙的唇上。
四唇相交的剎那間,伴隨著酥酥麻麻的觸感,慕笙笙如沐春風,百花齊放,彷彿能看見眼前一片生機盎然景象,有蝴蝶翩翩飛舞,還有鳥兒盤旋歡鳴。
隨之而來的,是那股生命的氣流,旋渦似的大量灌入她體內,瞬間讓她如獲新生,隨之而來的是剩餘的生命滾動似的增加,一下子就多了五天!
慕笙笙震驚無比,原來親嘴一下子就可以增加這麼多天,那她何必還絞盡腦汁的去想如何投懷送抱?
先前因為屢次碰壁,已經幾乎絕望等死的慕笙笙,彷彿又找到生存下去的動力。
慕笙笙的嘴唇突如其來貼上來,藺洵也愣住了,大概沒料到她竟大膽至此。
少女嘴唇冰冰涼涼,卻嘗試起來香甜軟糯,帶著淡淡的血腥味,藺洵腦海裡想遍了這世上最美味的食物,卻都沒有任何一樣能與之相比,極具誘惑的氣息,讓人只想進一步的品嚐。
藺洵夢見過很多次,可那夢總歸是虛無縹緲的,若真要比起來,還不如這真實觸感的半分。
只可惜,男人剛勾起了那念頭,還沒來得及細細品嚐,少女已經咬著溼漉漉的唇瓣,嬌羞退開,先前蒼白得毫無血色的面容,被滿面潮紅所替代,像極了一朵春日裡綻放的桃花,嬌豔欲滴。
藺洵口中呼出灼燙的氣息,喉嚨幹得好似快要冒煙,不自覺的嚥下一口唾沫。
久久還能感覺到唇上殘留的涼意,回想起那奇妙得好似有電流竄過的觸感,熱流自小腹升騰而起,有一股抑制不住的衝動,呼之欲出。
他眼眸漸漸迷離,啞著嗓音,看著她問,“慕笙笙,你可知道你在作甚?”
這是還他的頭一次,就這麼被她給奪走了。
“笙笙知道。”
慕笙笙紅著臉,呼吸急促,心跳劇烈。
腦子裡飛快思索,既然無法直接告訴男人她這麼做是為了續命,那總得找個合理的藉口,解釋一下自己的所作所為吧。
“笙笙既是將死之人,便也沒什麼好顧慮的了。”
為了避免讓男人看出端倪,慕笙笙將頭埋進他懷裡,含著眼淚,深情吐露,“其實,那日見到殿下第一眼,笙笙便對殿下一見鍾情……幾次三番糾纏殿下,便是想臨死前能多看殿下幾眼,也就心滿意足了。”
她這是在表白心意?
以往跟藺洵表白的女子不在少數,這些話術他早就聽了一遍又一遍,耳朵都快聽起繭了,可今日,回想起方才那個親吻,藺洵只覺得好像有什麼如蛛絲一般的東西正勾纏著他,想甩也甩不掉。
都說將死之人,其言也善,莫非她所說都是真的?
若不是徐太醫親口告訴藺洵,他都難以相信這是事實,明明是正值花季的少女,卻在以肉眼可以看見的速度漸漸凋零。
慕笙笙還依偎在他懷中,繼續說著,“殿下不接納笙笙的心意也沒關係,笙笙只求餘下的時日能陪伴在殿下左右,也就心滿意足,死也能夠安息了。”
說這話的時候,慕笙笙都憋不住想笑,因為她只要能在男人身邊找機會佔點便宜,就不用死了!
見藺洵沉默不語,也不表態。
慕笙笙自顧自說道:“殿下不說話,笙笙就當你認了。”
眼看著藺洵對她還有抗拒,慕笙笙立馬就擺出一副要死不活的虛弱模樣,捂著胸口,軟在他身上,劇烈喘息,“殿下,笙笙好難受……”
那模樣,似乎隨時都會吐出一大口血來。
行,藺洵怕了。
他不再推她出去,只是身子略微僵硬,跟一塊石頭似的緊繃著坐在那裡,任由慕笙笙像是對待玩具一樣擺弄。
算了,他何必跟一個將死之人計較。
適時,突然“咕嚕”一聲,慕笙笙腹中巨響,她昨日到今日都未曾進食,現在一下子漲了六天生命,精神大好,飢餓感來襲。
“殿下,我好餓。”慕笙笙扯著藺洵的袖子。
藺洵喚來璇璣,讓廚房準備吃食。
知道慕笙笙一直沒進食,廚房那邊隨時待命,一聲令下,很快熱騰騰的飯菜便陸陸續續端了上來。
因為是在靈犀院廚房做的,所以都是適合慕笙笙的口味,不見葷腥,沒鹽沒味。
慕笙笙雖然已經恢復了體力,可做戲還是要做全套,說是走不動,讓藺洵將她抱到了桌邊。
“殿下可要跟笙笙一同用膳?”她誠摯邀請。
藺洵搖頭,“不必,本王用過了。”
這些寡淡的飯菜,想來也不合這位攝政王的胃口,慕笙笙便沒有多問,自顧自拿起碗筷,吃了起來,一時間胃口大好。
藺洵就坐在一旁,看著慕笙笙吃得有滋有味,他擰著眉頭,不知是喜是憂。
突然這麼能吃,該不會迴光返照了吧。
他察覺到,慕笙笙醒來之後,臉色恢復了血氣,精神大好,也不知,是迴光返照,還是先前給她吃的那粒藥丸起了效果?
那是洛神醫以前贈予藺洵的藥丸,僅此一粒,世間罕見,說是危急情況服下之後,可以拖延時間,昨夜慕笙笙情況危急,藺洵也顧不得許多,便將那藥給她服下,想為她續住一口氣,才好等洛神醫趕來。
慕笙笙吃完了飯,又回到榻上躺著歇息。
慕笙笙一直拉著男人的胳膊不肯放開,柔聲央求道:“殿下今晚留下來陪笙笙,可好?”
徐太醫估摸的死期已到,藺洵不能確定,慕笙笙到底病情有沒有好轉,他本也打算留下來,唯恐半夜又出什麼情況。
藺洵將胳膊從她手裡抽出來,警告的意味道:“本王可以留下來,不過,你最好別打本王的主意。”
慕笙笙打的主意,無非就是想二人住在一間屋子裡,等藺洵睡著了,她就可以藉機偷偷親他,以此續命罷了,要不然還能想什麼?
她手指在衣襬上打著卷兒,小聲嘀咕,“我都不怕,殿下還怕什麼,難不成,笙笙都病成這樣了,還能爬你的床不成?”
藺洵差點嗆著,這小東西口無遮攔,說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