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西情眼睛睜得又大又圓。
等一下。
她沒聽錯吧,是這本書的劇情裡一直和男女主作對,一切權利之上的聯合基地裡建立的法蘭倫?
那不是大反派所在的組織麼……
仔細想想,大反派前期一直針對男主,男主好幾次都是靠著金手指才能化險為夷,可人家反派是實打實的權利之巔,有的是力氣和手段,根本不需要任何金手指和外界輔助。
但這大反派最後還是死了。
劇情裡是強行降智死的。
籌謀了那麼久的局,莫名其妙都被男主化解破了。
然後光速下線,大結局happy ending。
她站在女配的角度,都有點雲裡霧裡,感覺大反派不應該這麼潦草下線。
但是法蘭倫這個末日里頂尖存在的組織,確實很厲害,神秘低調,又能掌控所有人未來的命脈,還能對任意軍隊裡的人,上到司令員,下到無名小卒下達追捕令,完全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裴西情認真點頭:“我知道了,我會保密的。”
凌浪嗤笑。
聯合的法蘭倫等級高,規章制度非常嚴格,法蘭倫的成員就那麼幾個,個個都是一方領域的絕對強者,能成為其中一員都非常難。
這已經半公開,基本上人盡皆知的消息了,成員身份根本不是什麼秘密。
就法蘭倫裡面除了他哥以外的幾個人,其他麻煩的傢伙他一個也不想搭理,看著就來氣,下的什麼鬼幾把指令,前段時間竟然讓他帶軍隊去臭水溝裡打戰,喪屍沒遇見幾只,身上臭的洗了好幾次澡都沒洗乾淨,現在都感覺自己身上有股豬屎味。
說起他們就來氣,凌浪半點面子沒給,“就算你大張旗鼓說出去也沒事,裡面的人除了我哥以外,都是傻逼。”
裴西情噗嗤一下笑出來。
凌浪瞪她:“你笑什麼笑,你個蠢瓜小喪屍。”
裴西情說:“你才是蠢瓜。”
忽地,凌浪湊近幾分,“不過我還真沒見過,被喪屍咬了以後,還能一直有意識活到現在的人,尤其是……”
他用手指試著戳了戳裴西情的臉蛋,“你的臉都還沒開始掉皮。”
……
裴西情摸摸臉頰,往後縮了縮,“我也不知道,可能咬我的喪屍還沒徹底被感染吧,又或者,我感染的速度很慢。”
“那也不會慢成這樣。”
凌浪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機械錶,“還有五分鐘,就到我們遇見你的第24個小時了。”
龍研:“你計算的還挺準哈。”
“那可不,這女人我打遇到她起,我就在關注她的感染情況了。”
“你喜歡西情啊?”
凌浪剛喝水,一口噴出來,“龍研姐!你胡說八道什麼!我怎麼可能會喜歡這種傻不拉幾馬上要變成喪屍的人!”
裴西情卻只是淺淡地抿了下唇。
她知道這個姐姐是在開玩笑,並沒有真的那種意思。
龍研笑:“是嗎?”
“龍研姐你別搗亂了。”
“行。”估計再說下去,這小子就要暴走了,龍研笑眯眯地看了他一眼,又去看裴西情。
如果這女孩子撐過去了,說不定和凌浪真的有可能會好上,別看凌浪是基地裡的混世大魔王,在基地裡橫行霸道的,但還是很盡職盡責,實力強勁,少有的雙重異能者。
如果去了基地,這個女孩子估計要跟著他,不然就沒人管她了。
凌浪看著年紀小,這女孩子估摸著也不大,二十出頭的樣子,她問:“西情,你多大了?”
裴西情想了想,“二十二。”
“這麼年輕,和凌浪一樣大哎。”
“好巧。”
“是啊。”
凌浪冷嗤。
裴西情下意識拉緊了身上的外套。
龍研看到男士的外套蓋在她嬌小的肩膀上,眼角的笑一愣:“這不是段哥的衣服嗎?他給你的?”
“對。”
龍研眯眼笑,“告訴你一個秘密。”
裴西情有些詫異,還是湊近了一點,女人勾著紅唇在她耳邊低聲說:“上次基地裡有個女中將碰到了段哥的軍裝,然後就再也沒看見段哥穿那套軍裝,聽說是直接燒了,徹底燒成了灰。”
裴西情:“有點太誇張了吧……”
碰一下就燒掉,那她身上這件……是不是馬上就要化成齏粉?
“他不喜歡自己的東西沾上別人的氣味,碰也不行,否則還不如毀掉。”
這句話一直在裴西情耳邊環繞,連凌浪在喊她,她都沒聽到,好一會兒才抬起頭:“嗯……怎麼了?”
凌浪正把一把槍塞進後腰,一頭白毛在夜裡被吹亂:“回車上睡覺去,難不成你想凍死在這裡?”
“哦,好的。”
只是剛站起來,裴西情就身形一晃,原本因為烤火有些紅潤的臉色瞬間毫無血色的蒼白一片,腳下發軟,下意識抓住了旁邊人的胳膊。
凌浪還在上子彈呢,手臂被扯了一下,力度倒不大,只不過他嚇了一跳,見裴西情直接已經半跪在了地上,他連忙把人扶起來,“喂,你怎麼了?要發作了?說話啊?”
裴西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身體開始發抖,強忍著沒有抓撓身上的皮膚。
她快癢死了,身體四肢也有種被清醒撕裂開來的痛苦。
凌浪還在說著什麼,她已經聽不清楚了,只看到他作戰服腰側的那把匕首。
腦子一熱,竟然把剛才他收回去的匕首抽出來。
往手臂上用力劃了一下。
好痛。
痛覺同時刺激了神經,不斷湧入的鮮血讓她感覺身上的症狀竟然有所緩解,痛意的背後,隱約蘊含著隱秘的快感。
這就是要變成喪屍的感覺嗎?
她像是在水深火熱中來回橫跳,不受控制地自殘,痛感消失後,下意識繼續,手腕突然一緊。
匕首被打落,掉落在地上。
裴西情迷迷糊糊抬起頭,只能看到一雙在鏡片下沉靜如古井的眼眸,自己似乎從凌浪懷裡換到了另一個溫度略低的懷抱裡。
下意識摟住對方,臉頰蹭上去,柔軟的肌膚沾著血跡,抹在男人頸側:“再給我兩刀,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