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京城到蒙古大漠。
楊康他們這支隊伍走了近一個月。
一望無垠,廣闊無邊的蒙古草原上。
有著這樣一支金人的隊伍,堅定不移的向著王罕之子桑昆的部落趕去。
在草原之王王罕死後。
蒙古各大部落,再升間隙,分成大大小小十數個部落。
其中勢力最大的部落有三。
王罕之子桑昆,以及他的義子札木合和鐵木真。
他們宛如湖中的猛物,努力著提高自己的勢力範圍,不斷的吞併著周圍的小魚。
這三個部落中,又數鐵木真的部落最大,勢頭最猛。
而且他對金國很欠缺好感,不止一次說,不願意蒙古成為金國的附屬國。
完顏洪烈此行的目的,便是遊說桑昆和札木合以高官利祿引誘,讓他們合力出手對付鐵木真,阻止蒙古草原的統一。
這一個月裡,完顏洪烈在屁股磨出一層薄繭後,也成功站了起來。
他騎著黑馬走在隊伍的正中央,對著落後自己一個身位的楊康笑道:“康兒,你看這裡的草原多美,遙想當初,咱們的先祖也曾生活在這樣的大草原之上,不過那是草原的統治者,還不是咱們,也不是草原的部落,而是遼國。”
楊康騎在馬上懷中擁著面若玄冰的梅超風笑道:“聽父王這麼說,遼國當初的國力肯定很強大。”
完顏洪烈回道:“這是自然,當初遼國佔據著廣闊的疆土,他們的鐵騎也是天下無雙,但哪又如何,只要我們有堅韌的信念,總能戰勝敵軍!為我們大金開疆擴土!”
楊康看著完顏洪烈,也是心潮澎湃,他牽著韁繩,目光越過梅超風的髮髻,看向草原的盡頭,“父王,我相信會有這麼一天的。”
完顏洪烈笑道:“那就讓咱們父子,一同努力!讓大金的旗幟插滿草原,哈哈。”
“哈哈!!”
梅超風靠在楊康的懷裡,感受著他炙熱的心跳,第一次知道原來她這個徒兒的志向,居然如此遠大。
至於替宋國和蒙古部落擔心?
哼,在她很小的時候。
父母雙亡的她,在大宋流浪的那段日子,便已經將她對大宋的認同感斬斷。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富者更富,貧者更貧,官官相護。
才是大宋的真實寫照。
……
桑昆作為王罕之子,雖然沒有繼承王位一說,卻也因為吃父親的老本。
擁有了蒙古唯一一座土城。
草原上的土城,其壯麗、規模自然比不過北京城。
但在蒙古,居住在土城中,無疑是高貴身份的象徵,無上的榮耀。
畢竟這裡有草原上最烈的酒,最美的妞。
而完顏洪烈的到來。
自然受到了桑昆部落最高的厚待。
剛一落腳,部落可汗桑昆,便帶著兒子都史,以及一眾護衛親自前來邀請完顏洪烈赴宴。
梅超風不喜歡熱鬧的場景,於楊康說了一聲便留在圓頂的房舍中等候他們歸來。
“六王爺,我的好朋友,咱們有好些年沒有在見面了,桑昆歡迎你的到來。”
桑昆雖然是壯年,但草原的風沙格外的毒,風吹日曬的他,讓他看上去像是年過半百的老頭。
不過,矮小敦實的身材,無不證明著,他還算年輕。
完顏洪烈看著桑昆也是爆發出極大的熱情。
他臉上帶著笑意,彎著腰和桑昆抱了又抱,“桑昆汗,自上次離開之後,我便日夜思念著你,只可惜京城距離部落實在太遠了,未能時常和你聯繫,是我做的不是。”
擁抱之後,完顏洪烈牽著桑昆粗糙的手,臉上的笑意不斷,“可汗,這次老朋友過來,可不是空手而來,我還給你帶你禮物。”
“禮物?”
桑昆聽到禮物二字,頓時來了興趣。
他平生最愛的三樣東西,便是美人、烈酒、以及珠寶。
而天下奇珍異寶,中原佔據七成。
他相信完顏洪烈貴為大金的六王爺,給他帶來的禮物定然不輕。
“六王爺,這怎麼好意思呢?”
完顏洪烈看著桑昆扭捏的樣子,朗聲大笑道:“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可汗與我,那是最好的朋友。”
說罷,完顏洪烈對著身後楊康喚道:“康兒,將寶物呈上給可汗。”
楊康沒有遲疑,在未到土城之前,他和父王便已經商量好了行動的細節。
關鍵時候自然不會掉鏈子。
楊康雙手託著托盤,上前一步。
“可汗。”
桑昆看著樣貌英挺,氣質非凡的楊康,心中略有猜測,他問道:“六王爺,這位是…..”
完顏洪烈大大方方的介紹道:“正是本王的犬子,完顏康,於可汗家的麟兒正好年齡相仿,想必他們也能像我們一樣,成為很好的朋友。”
桑昆聞言也是十分高興,他對著身側一臉桀驁不馴的都史招了招手。
都史見此走了過來,桑昆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兒子,還不見過你完顏叔父,康弟。”
都史看了看完顏洪烈和完顏康,心中並無多大好感,他生性散漫,最為放肆,只是父汗就在旁邊,不敢不給他面子,於是微微欠身道:“叔父,康弟。”
說罷,看著桑昆道:“父汗,若是沒事,我便去騎會馬,等會吃飯的時候讓他們叫我。”
桑昆看著都史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心中雖氣,但兒子就踏馬只有這一個,只好咬碎了牙,往肚子裡吞。
“去吧,去吧。”桑昆壓抑著惱意,擺了擺手。
隨後,他略帶歉意道:“完顏兄,侄兒,這孩子被我寵愛壞了,切莫見怪。”
完顏洪烈無所謂的擺了擺手道:“桑昆汗客氣了,都史的性格直來直去,最為豪爽,我就喜歡這樣的性子。”
桑昆聽此信以為真,看著楊康笑道:“侄兒也很不錯,樣貌俊美有六王爺的風範,定討女子的喜歡。”
完顏洪烈聞言笑了笑,“那就謝可汗吉言。”
說罷,他對著楊康道:“康兒,將紅布掀開,讓可汗看看,喜不喜歡咱們準備的禮物。”
楊康頷首點了點頭,對著桑昆沉聲道:“可汗請看。”
紅布被楊康掀開,托盤上用金玉、寶石打造的酒樽,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
酒樽之美,其實還不在於上面的金玉、寶石,它的美在於工匠巧奪天工的手藝。
而這份手藝,在習慣了粗獷的蒙古,獨一無二。
桑昆看著小心翼翼的拿起巴掌大小的酒樽,只感覺它是自己今生見過最漂亮的寶貝。
酒樽入手很沉,這也反向證明了,他是真金白銀打造的。
桑昆看著酒樽越看越是喜歡,只有這種昂貴的寶物,才能配得上尊貴的身份。
他用自己粗糙的拇指摩擦著上面的紅寶石,只感覺手感極其溫軟,陽光之下,寶石透亮,宛如天降的寶貝。
他將酒樽捧在手心中,狠狠的親了一口。
“六王爺,這個禮物我很喜歡,快快請進。”
“六王爺,賢侄,我已經設好酒宴,正要為你們接風洗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