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文小說“秦禮，我是不是很賤？”
就像完美無瑕的白玉，被滴上了汙濁血漬。
秦禮眼中沒有嘲弄、諷刺，只有憐惜。
眼眸閃動，憐惜濃郁的快要鑽出眼眶。
他因路遙瞭解過這種行為，大多是因過往經歷導致的應激。
伸出手，幫秋霜霜，任由秋霜霜在他面前展現瘋狂的一面。
“你裝什麼清高！”
見到秦禮雙眸閃爍的憐惜，秋霜霜忽然瘋了一樣，尖叫指著秦禮，大罵道：
“你可憐我？！”
“我用你一個出來賣的可憐嗎？！”
只有攻擊秦禮，才能讓秋霜霜脆弱的自尊心得到鞏固。
秦禮與之相處近一年，怎麼會沒有應對手段。
他從單肩包裡拿出眼罩，蒙在眼上，繼續清理著“汙濁血漬”。
秋霜霜的情緒從高昂到被秦禮寧靜的情緒影響。
她一直不願意承認，與秦禮待的時間越久，她越厭惡自己的行為。
起初找到秦禮，是因她行為越發誇張，期望找到一個人能在一邊看著自己，不要引起太大的事故。
一年相處下來。
秋霜霜可以感受到，秦禮從未有過歧視、嘲弄她的行為。
從始至終，眼中只有憐惜。
蠟燭熄滅。
秋霜霜胃裡升騰起一股反感，想要吐，卻吐不出來。
狼狽跑回浴室。
打開頂噴，讓水流洗刷著她的逃避。
……
11點30。
秋霜霜平靜下來，她趴在床上，任由秦禮的手掌在她背部、肩膀處遊走。
膏藥的香味，瀰漫房間。
“秦禮，你恨我嗎？”
秦禮默默搖頭，他不恨秋霜霜。
也不恨任何一個客戶。
雖對每個客戶的行為感到棘手、力不從心。
秦禮卻從未怨恨過他們，他很感激這些客戶。
“不恨。”
簡單兩個字，無需繁雜修飾，正是秦禮肺腑之語。
相較於初見，此時的秋霜霜已經改變了很多。
他仍記得，第一次見到秋霜霜，她穿著溼漉漉薄紗裙，在點燃的**堆裡，滾來滾去……
若不是秦禮及時制止，當晚她可能就沒命了。
“你真賤！”
“明明心裡滿是對我的嘲笑，卻裝的跟個聖人一樣！”
“秦禮，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最討厭！”
“你一個出來賣的，同情我幹什麼？！”
秋霜霜忽然情緒高昂起來。
秦禮任由她羞辱，一言不發，輕柔的為她擦拭膏藥。
“我看到你跟蘇念芝在一起了！”
“你是不是認為我年紀大，愛好違背公序良德，不如她！”
哦豁——
秦禮明白秋霜霜今晚格外激動的原因了。
對症下藥，向來是他看家本領。
“我父親有個表哥，早年來到滬都闖蕩，十餘年沒有音信，原來是成了大老闆……”
“他女兒叛逆，又擔心遇到壞人——早年發家時得罪不少人。”
“得知我跟他女兒在一個大學。”
“這才找到我。”
秋霜霜起伏的胸膛明顯舒緩了下來。
“所以又是你表姐？”
“是表妹。”秦禮糾正道。
肉眼可見，秋霜霜情緒平緩下來。
秦禮又乘勝追擊道：
“秋老師，其實你一點不老。”
“我舍友熊春上次還跟我說，第一次見您時還以為是大一學妹，還想問你要個聯繫方式呢。”
趴在床上的秋霜霜，臉上終於露出微笑。
她下意識問道：
“你為什麼不要？”
秦禮自卑的低下頭，儘管秋霜霜看不見，但他會通過肢體語言的細微變化，讓秋霜霜感知到秦禮在自卑。
“我不敢……”
“在我們老家，您這樣的都是仙女，遠遠看一眼就滿足了，哪還敢上前要聯繫方式。”
“油嘴滑舌！”
秋霜霜不屑道，心裡又補充了一句：“但是我喜歡。”
“秦禮……”
“秋老師我在。”
秋霜霜閉上眼，想起她畜生爹的話。
“30歲之前嫁不出去，老子就是賣也把你賣出去！”
“林家的小子我看就不錯，就是綁也把你綁進林家！”
她恨畜生父親。
卻又無能為力。
18歲，不知遭受過多少家暴、毒打的母親，在她生日次日，解脫似的從集團頂樓一躍而下。
從那天起，她就搬出了家。
秋霜霜的性格愈發偏激，她開始嘗試一切能讓自己感受到痛苦的行為，試圖用痛苦逃避現實。
直至她遇到了秦禮。
一年相處，她慢慢發現，痛苦經歷裡，多了一道憐惜的目光，她開始討厭自己。
討厭卑賤的自己。
“下週跟我回家。”
秦禮手一頓……
“你……不願意？”秋霜霜壓抑著情緒問道，得不到滿意答案，她也不知道自己下一刻會做出什麼事。
“願意。”
秋霜霜長舒一口氣。
笑顏逐開，轉過身來，毫不顧忌自己會在秦禮面前走光。
反正該看的不該看的，早就被秦禮看光了。
秦禮別過頭去，一絲羞紅繚繞到耳根處。
“我只要你幫我做一件事。”
“秋老師您儘管說，即便十件、一百件，只要是您的事，我都願意做。”
“他敢說一個髒字，我要你把滾燙的茶水直接潑到他那該死的臉上！”
秋霜霜咬著牙說出這句話，眼神里有著化不開的恨意。
這是秦禮第一次聽她談及“家人”。
心中早先的推測，在這一刻得到驗證。
秋霜霜又喝醉了。
她似乎很高興秦禮願意跟她回家。
將自己灌的酩酊大醉。
與過往酒醉不同，今晚她心情不錯，始終掛著微笑。
儘管還是喜歡罵秦禮是出來賣的。
還說什麼只能賣給她秋霜霜一個人。
開玩笑。
只賣一個人，那不是暴殄（tian）天物嗎？
秦禮對她比對林靈兒多了些從容，毫不顧忌抱在懷裡。
隔著一層薄紗裙，都能感受到秋霜霜滑嫩的肌膚。
別看28歲，保養的與18歲少女無異。
扔到床上，用熱水為她擦拭臉龐和清洗雙腳。
然後打掃完客廳，寫了跟林靈兒的同款紙條放在她睜開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重複一遍在林靈兒家的行為，這才拎著垃圾袋，悄悄離開了古南壹號。
三點。
秦禮回到宿舍。
張雲安還沒睡，黑眼圈都快要吞噬他眼球了。
麻木的打開個人戰績，一連排的“負”。
秦禮拍著他肩膀道：
“快睡覺吧，下次我帶你贏。”
“真的嗎？秦哥！”張雲安一聲驚呼，被秦禮趕忙捂住嘴巴。
……
林靈兒睜開眼。
她第一眼看到了秦禮留下的紙條。
第一件事就是拿出手機，翻看昨晚的監控錄像。
她家裡遍佈針孔攝像頭，備份存儲等，用的專屬網絡，安全性大不必說。
監控裡，秦禮沒有一絲逾越行為。
眼神從未有過一絲的嘲弄和諷刺。
他盡心盡力打掃完衛生，細心為林靈兒擦臉、洗腳……
看完監控，林靈兒久久沒有回神。
一年了，秦禮一直這樣。
真有人能演一年嗎？
她的心，有了一瞬間的悸動。
古南壹號3棟。
與她一致行為、相似心境的人，還有秋霜霜。
【ps：真服了，這章修了快十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