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手捏著謝槿寧的臉,另一隻手握住謝槿寧的細腰,將她往自己懷裡更貼合處帶。
“寧寧有沒有想過,兄長若是成婚了,這世上便沒有人再如此疼寧寧了。”
他的疼,大約是表現在床上吧。
謝槿寧腹誹了聲,她巴不得。
謝濯清離她越來越近,眼見著那薄唇馬上就要貼上自己,卻聽到馬車外傳來魏明珠的聲音。
“表兄,可以帶明珠一起出去玩嗎?”
魏明珠輕輕敲了敲車壁,謝槿寧突然反應過來一般,猛推了一把謝濯清,然後連滾帶爬地從他腿上爬下來,乖巧地去對面坐好。
謝槿寧的用了十足的力道,謝濯清的後背猛地磕在馬車車壁上,悶痛感讓他嘶了一聲。
這動作太大了,甚至站在外邊的魏明珠都聽到了悶悶的撞擊聲。
她有些緊張謝濯清,一把拉開了馬車的簾子,探頭進去問道:“表兄你怎麼了?”
馬車內的氣氛屬實有些怪異,謝濯清坐在這邊,謝槿寧坐在隔謝濯清最遠的角落裡,抿著嘴唇,指頭捏著衣服捏得指尖都有些發白。
魏明珠不知道他兩這是怎麼了,不是說謝濯清同他這個外室所出的妹妹關係很好嗎,這看上去也不像關係很好的樣子啊。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一個外室的女兒,不值得魏明珠正眼看待。
她攏了攏額前的碎髮,露出一抹小女兒家的嬌羞來,對著謝濯清甜甜的笑了一下。
“表兄,明珠也想出去玩,可以帶著明珠一起嗎?”
她應該是把剛哭花的妝面洗掉了,此時小臉未施粉黛,乾乾淨淨的。
眼尾還留著剛哭過的紅痕,魏明珠有信心,任何一個男人看見自己這副模樣都不會不心動,不會不憐惜她。
說罷便想往謝濯清的馬車上登。
謝濯清的馬車很大,別說再塞一個魏明珠,就是再塞三五個夜不成問題。
謝濯清皺了皺眉,“嵇陶。”
在馬車外充當工具人的嵇陶這時也反應了過來,上前兩步伸手攔住了魏明珠。
“魏小姐,這邊,在下為您單獨備馬車。”
嵇陶是隨謝濯清一塊長大的,謝濯清眉頭一皺他都知道謝濯清想說些什麼。
他這個貼身侍從,必須得替自家公子守護好秘密,決不能讓任何人看出端倪來。
魏明珠看了看那寬敞的馬車,有些憤憤,表兄竟然不讓她上去,表兄的心是鐵做的嗎?
真冷漠。
沒關係的,魏明珠看著謝濯清那張臉,想到姑母的態度,姑母本就有意讓自己嫁給謝濯清,他現在如此冷漠只不過是還沒愛上自己罷了。
魏明珠一想到自己會嫁給這樣的人,這般冷漠的人未來會對她百依百順,心情便又好了幾分,順從地跟著嵇陶往後面走去。
馬車終於動起來了,厚重的簾子落下。
謝濯清看著角落裡那個縮在一起的女孩,笑了一聲。
“寧寧過來。”
謝槿寧伸出一隻手,嗓音裡帶著不容拒絕的寒意。
謝槿寧梗著脖子,不為所動,“魏小姐在後面呢。”更何況現在街上人那麼多,被發現了就完了。
瞧見謝濯清眉眼間帶上些不耐煩,她才慢吞吞地往謝濯清方向挪了些。
但兩人的距離也並不近。
謝槿寧不願過來,謝濯清索性直接過去,將謝槿寧摟進了懷裡。
人滿為患的大街上,謝槿寧不敢反抗,輕易地便坐在了謝濯清的腿上。
謝濯清的手又去掐謝槿寧的臉,強迫著謝槿寧轉頭看向自己。
謝槿寧生的好,眼下被這樣掐著臉,嘴唇微微嘟著,唇紅齒白的,一雙溼漉漉的大眼睛,被迫又無辜的看著謝濯清。
漂亮,無辜,像藝術品。
謝濯清只覺得渾身的火都在亂竄。
好想毀掉她眼裡這抹清明。
讓寧寧的眼裡,同自己一樣,染上瘋狂,染上情慾,那該是多美妙的事情啊。
好想親她。
親壞她,親得她嬌喘連連,趴在自己懷裡一點力氣也沒有。
謝濯清的臉慢慢朝謝槿寧湊去。
距離有些太近了,溫熱的呼吸交纏著,有些曖昧。
謝槿寧下意識想往身後避去,卻被謝濯清死死地按著,一動也不能動。
謝濯清的嘴唇就要貼上她的唇了,車壁上突然傳來砰的一聲,馬車一下停了下來,慣性使然,謝槿寧一下向前磕去,尖利的牙直直對著謝濯清的嘴唇。
終於親上了。
卻一點也不曖昧。
謝槿寧滿嘴的血腥味,伸出舌尖舔了舔,謝濯清的唇上冒出的血珠,都被她舔了過去。
短短時間被打斷兩次,還負傷兩次,謝濯清身上的火氣快把周圍一切都焚燒盡了。
他將謝槿寧放在一邊,站起身鑽出了馬車。
嵇陶見著自家公子下來,滿身戾氣,不由得抖了抖。
乖乖,這一副慾求不滿的樣子真嚇人。
“公子,我們的馬車被撞了。”
嵇陶指了指側面那輛馬車,低聲說道。
那馬車裝飾豪華,想來也應當是官宦人家的馬車。
一隻纖長的手掀開了馬車的簾子,側面那馬車上走下來個身著青色衣衫,氣質溫雅的男人。
看見謝濯清,先是驚訝,而後便驀地笑了聲,
“我當是誰啊,原來是謝兄啊。”
伸手不打笑臉人,謝濯清也不冷不淡地回了句:“司兄。”
這人名喚司稜,當今戶部尚書的次子,在京城中的名號十分響亮。
聽說他萬花叢中過,卻片葉不沾身,文采斐然,實在了得。
去年的殿試中取得了探花的好成績,如今在戶部當值。
同朝為官,謝濯清也是見過幾次司稜的,但是印象不多。
他一個武將,向來也很少同那些文縐縐的文人來往。
更主要的原因是司家是現皇后的母家。
太子容桓生母早逝,皇上另立司家長女為後,司皇后膝下有一子,三皇子容漣。
容漣是太子最有力的競爭對手,深得皇上寵愛,母族也強勢,支持者眾多,三皇子一派的人,日思夜想都想將太子從那位置拉下來。
謝濯清自小便是同太子一起長大的,他們謝家,是不折不扣的太子黨。
陣營不同罷了,更是沒有必要過多的交流。
“我這馬兒剛剛失控了,不小心撞上了謝兄的馬車,不如我請謝兄吃酒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