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意說這話激他。
果不其然,他聽了皺起眉頭:“你…寧姑娘從前也這樣對待過別的男子?”
當然沒有,她就是胡扯騙他的。
面上笑了笑,她道:“我是大夫,當然也會遇到男病人,這很正常。”
凝著她唇邊純澈的笑意,他狹長眼眸微沉。
不知為何,他心中有點不舒服。
“好了,擦完了,剩下的公子自個擦一下就好。好了記得喚我一聲,我將公子洗乾淨的衣裳拿來。”
說罷她背過身,將綢帶解下後出去了。
靜默許久,謝硯卿心緒複雜垂眸看向自己清爽的身子,她纖嫋身影彷彿猶在眼前。
等她來給自己送衣裳,他凝著她姝麗臉龐開口:“寧姑娘給我喝的藥膳定不便宜,等我傷好了,一定雙倍把藥錢還給姑娘。”
“謝公子客氣了,都是我自己上山採的草藥,不值幾個錢。是多少公子給多少就是,我萬不能因為救了公子就獅子大開口。”她聲音脆然,宛若銀鈴:“時候不早了,公子早些休息。”
他微頷首。
出了房間,沈寧緩了口氣。
人總要有所圖,她救他要麼圖財要麼就是別的,他那樣問無非還是想探她底。
還好她給自己的人設是會醫術的農女,不然藥膳這關都過不去。
——
平靜過了三日。
在藥膳溫養下謝硯卿已勉強能下地走動。
是日,天朗氣清。
晚春的風吹的人甚是舒適。
謝硯卿靠著簷下柱子喚曬草藥的沈寧:“桑寧姑娘。”
“怎麼了,謝公子?”沈寧扭頭向他看來。
陽光下,她姝麗白淨的臉被曬的暈成了紅色,抬起手背擦著額頭上的汗,整個人鮮活又明媚動人。
他心頭倏然漏了半拍,聲音雍和道:“日頭太大,我身上出了一層汗想擦洗一下,想問你盥洗室在何處?”
他這人有潔癖,身上稍髒一點就受不了,這兩天一直麻煩她,總過意不去。
現在身子好點了,還是自己擦洗為好。
沈寧走到他跟前,模樣冶豔,一身淡青色素裙襯的她身姿娉娉嫋嫋,瞧著當真靈動出眾極了。
“最東邊那間就是。”她擦著臉上的薄汗道:“爐子上有熱水,公子行動不太方便,我去給你備熱水。”
她人長得美,就是這擦汗的動作也格外撩人。
他目光落到她手中青色手帕上,喉間微滾。
他記得,醒來那日她就是用這條帕子擦了他嘴角……
饒是知道手帕她清洗過,可他還是不免多想。
他們都用過一條帕子,這算不算是——間接親吻?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他雍雅清冷臉上立馬飄上薄紅。
手握成拳抵在唇上清咳一聲,他忙垂下眼睫掩飾自己的慌亂:“多謝。”
“對了,謝公子,你傷才好一點點,一個人行嗎?要不要我扶你?”沈寧不忘抓住拉近關係的機會問。
腳步一頓,謝硯卿紅著耳根道:“不、不必了,我可以。”
等他清洗出來,沈寧在清掃庭院裡的落葉。
“謝公子,我待會兒要去城裡賣草藥,你可有要買的東西,我順便給你買來。”她直起身子問他。
“寧姑娘等一下。”他進屋,再出來時手上多了一張紙條:“我需要的都寫在上面了。”
說完將一枚質地溫良的白玉羊脂玉佩遞給她:“我吃住都是姑娘出錢,實在過意不去,這枚玉佩能換點錢,姑娘拿去當了吧。”
於他而言再珍貴的東西也只是一件物拾,緊要關頭就要發揮它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