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諷刺定乾?”一旁的女子聲音淡淡。
“呵……”蘇媛妧笑了笑:“我在羨慕你,聽說路家和蔣家的兩位老爺子已經拍板了,過完春節,就辦你和景深的訂婚禮?”
蔣英嫻笑:“你說的沒錯。”
“你們只顧著自己,還沒說說剛剛那位公子哥呢。”周江畔巧妙把話題扯回來。
蘇媛妧正要開口時,被蔣英嫻的眼神制止住:
“港城男人多浪漫,京圈的大院子弟們,脾氣一個比一個臭,難伺候的很。”
……
次日上午,白桉出門收拾時,發現了手包裡的“病歷”。
她反覆讀著上面的字,目光定格在那句話:我是你的主治醫師,路擎蒼。
路擎蒼,路醫生,路氏的人?
眼中有猩紅閃過,她狠狠把病歷揉作一團,扔進了垃圾桶。
白桉因為失去撕碎病歷的勇氣而懊惱。
這種特殊的感覺容易有癮,讓她在思索如何拿捏喜怒無常的康定乾時,總會忍不住會想那個懷抱。
那個懷抱很暖,可以把她整個身子全部包裹住,緊緊的擁著她,還有好聞的白奇楠香。
白桉收回思緒,毫不猶豫的在手包裡,塞了雙薄如蟬翼的絲.襪。
臨出門,她忽然卡頓:
“阿姨,看好白樺。還有,我臥室的垃圾桶,先不要收拾。”
白桉走出樓道。
微涼有風的天氣,白桉裹了裹身上的流蘇披肩。
身上穿了件黑色絲絨長裙,中袖的,露出白皙水嫩的小臂。
小臂上工筆勾勒出朵朵盛放的藍色妖姬,勾纏在玲瓏玉臂,生出藤蔓般的拉絲糾纏。
花心處,是奪目的嫣紅色,與女士香菸猩紅的菸頭形狀吻合。
獨特病態的美,卻因出現在一個擁有罕見媚骨的女子身上,呈現出驚心動魄的視覺效果。
又因那女子身材實在生的妖嬈,細瓷脖頸上頂著一張睥睨眾生的勾魂臉,即便從破舊的樓棟裡走出來,也帶著濃郁的復古濾鏡,讓萬物生輝。
周江畔正在老北京三環內尋找“北平的秋”。
這位來自港城的千金,因為父親周建勳,不管多忙,每年必定來一次北京,而對這座城市有著莫名好感。
她看厭了現代都市的繁華,偏愛破舊卻年代感十足的京城老胡同。
那位從破舊老房子裡,突然走出來的大美人,讓周江畔眼睛都看直了。
“嗨,你好。”周江畔緊走幾步過來。
白桉停下步子,淡掃一眼:“有事?”
“可以請你當我鏡頭下的京城美人嗎?”周江畔眼睛轉了下:“有償。”
一句“有償”,怎麼聽怎麼像在損人。
看來自己已經有了獨一無二的“缺錢氣質”?
缺錢美人白桉打開手包,啪的拿出二百,拍到周江畔懷裡:
“拿去,前方左拐有家地道京城滷煮,裡面那豬腸絕對適合你,再配一杯街邊的豆汁兒,那味道,與大小姐你絕配。”
話說完,白桉若無其事的離開。
也曾是父親白康視若明珠的白家二小姐,骨子裡那點桀驁勁兒時不時就冒出來耍耍。
面子哪怕如今屁也不是,白桉也不是隨便一個人就可以奚落幾句的。
後來周江畔承認,她對白桉說的“有償”,絕不是無心一說。
只是覺得從那種破舊老樓裡走出來的姑娘,美若天仙又如何?也只不過是在金錢線上掙扎的“苦主。”
不同生活環境和價值觀的人,隔了千萬道溝,很難做到共情。
白桉忿忿,怒甩200賺了個心裡爽,打車費搭裡面了。